这一幕看的我头皮发炸,捏了捏自己手心上的伤口,很疼!这不是做梦!可是既然如此,这里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穿越了,穿越到三个小时以前了?
正在诧异着,就听见‘咔哒’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打开,还是那个女子,还是那声厉吼:“**,我弄死你!”
这一次我没有站在楼道里,而是躲在了旁边的步梯通道里,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将女子砍倒在血泊之中后,追着头盖床单的男子从面前呼啸而过,最后从三单元门口冲出去消失在视线之中!
沿着步梯走上二楼,我敲响了中年男子的家门,他见我是我之后就好像看到了救命菩萨,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带着血迹的衣服试探着问道:“小哥,你……你没事吧?”
我整个人还处在微微发懵的状态,沉默了几秒出声问道:“你们楼下那家到底是什么来路?那个男的他真是精神病?”
“楼下?什么男的?”中年男子眼睛瞪的跟灯泡一样:“小哥,你没事吧,我们家楼下……根本就没有人家啊!”
我猛的抬起脑袋:“什么,没人?你开什么玩笑?我说的是一楼,那个神经病男人还有那家的老太太,你都没见过?”
中年男子也是一脸郑重:“没错啊,我家这是临街楼,一层都用作外围的商业店铺了,住户都是从二楼开始。一楼只有两条去往地下室的开口,其余的连个门都没有,你从哪遇见的男人和老太太,是不是看错了?”
这话听的我如同遭受了五雷轰顶一样,眼珠子瞪了半天硬是没能说出话来。
说来也怪,从我上楼之后,那女人的声音就消失了,四周恢复了一片平静,偶尔能听到小区里传来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于是强行拉着中年男子走到楼下,指着通道一侧让他自己去看那些住户房门还有地上残留的血迹。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拉着他一起从楼上走下来,此刻再抬眼看去,狭长的楼道里竟然真的连一扇防盗门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平整的墙壁,只有左右两个尽头是通往地下室的台阶入口!
看着眼前的状况,中年男子轻声说道;“小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害怕了吧……实话告诉你,下午的时候我也下来过,就看到在那边有一男一女在打架,男子用菜刀杀了女的,接着就来追我。要不是我跑的快,恐怕现在你就看不到我了……最重要的是,那两个人……都没有影子!”
联想到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王珠,我气上心头,抓着中年男子的衣领失声大吼:“既然遇见了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他也被我吓了一跳,用力咽了口唾沫出声解释:“我……我想说……你……你也没给时间让我说啊……”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我摆了摆手:“我是个蛊师,专门给人看病的,对于神鬼之事无能为力。这栋楼里阴气不重,却怪事连连,不是一般人能管的。你要么搬家,要么另请高明吧。”
中年男子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脾气,也好言好语的说道:“我就是想叫你过来看看,管不了就不管,别因为这些事伤了咱兄弟之间的和气。”
我叹了口气:“你女儿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他脸色有些难看,微微摇头:“没有,不过我已经去公丨安丨局做了备案,希望她能平安回来吧。”
简单聊了几句,我让中年男子先回家休息,再有什么声音不去理会就可以了,接着去买了一些牛奶和营养品打车回了医院。
医院里,王珠还没有醒,老刘正在走廊里打电话。听起来似乎是在联系着什么事情,见到我之后他立刻挂断电话走了过来:“小江啊,刚才我问了一声,小王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明天晚上的工作,你可不要忘了。”
我苦笑着答应了一声,不过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无心再去想其他的事情。王珠是因为我而受伤,这一刀本应该劈在我的后背上,我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没想到她这样一个平时看起来好像谁都不在乎的人,关键时刻竟然能为了我挺身而出。
打了一通电话老刘就离开了,毕竟明天他还要上班,王珠在单位里的工作他会安排。
我拿出王珠的电话,想要联系一下她的家人,毕竟这么大的伤口不是一件小事。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王珠的通讯录里竟然只有四个联系人。一个是‘老刘’,一个是‘刘老’,一个是‘楼下张阿姨’,还有一个就是我。
我皱了皱眉,想不通为什么她手机里连个父母的联系方式都没有,难道是父母已经没有了?看她这个年纪,父母最多也就五十多岁,怎么可能都没有了?
我正在发呆,就听到王珠轻声问道:“你拿着我的手机做什么?”
王珠刚刚醒过来,虽然嘴上不说,不过能看得出来那种感觉应该非常痛苦,她轻轻咬着嘴唇脸上布满了细汗。我放下手机,看着她略微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半晌才憋出来两个字:“谢谢……”
王珠勉强笑了笑:“谢谢有什么用,不能止疼也不能治病。不用瞒着我,我的身体怎么样,瘫痪了?”
我摇摇头:“你能不能乐观一点,你这就是皮外伤,用不了半个月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怎么可能瘫痪。不过,你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你背上的伤口恢复以后可能会留下一点疤痕。”
“疤痕?那就是很难看咯?”王珠轻哼一声:“因为你变成这样,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我叹了口气:“也是巧了,我真的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见你,而且还害你变成这个样子。你说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吧,下辈子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她听罢想都没想:“不用下辈子,就这辈子吧,娶我呀!”
王珠一句话惊的我差点没从椅子上直接摔了下去,清了清嗓子道:“你……你说什么?”
她微微一笑:“开玩笑的,我有那么吓人么,听说要娶我就把你吓成这样?”
我有些尴尬:“没有……不吓人,只是太突然了,我这个人思想比较传统……”
王珠现在的状态还不能吃东西,只能一动不动的侧躺着,麻药劲过了以后是最艰难的一段时期,那是一种非经历所不能明白的疼痛。而且因为伤口在背部,所以无法使用阵痛药品,只能如此咬牙忍耐。
她一直在跟我说话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来减轻身上的痛楚,我也不停的跟她说笑,最后干脆用手机在网上找了些笑话,一条接着一条的读给她听。她安安静静的看着我,仔仔细细的听,每一条读完都会在脸上填起一抹笑意。不知不觉,太阳下山,时间已经到了半夜,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就是讲着笑话,把自己讲到了梦乡里……
我再醒来的时候外面还黑着,王珠不知道是醒了还是疼的一直没睡,两只眼睛瞪的很大,盯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不断的皱着眉头。
我拍了拍自己昏沉的脑袋,接着拿起手机准备继续给她讲笑话,她却轻轻摆了摆手:“帮我给老刘发个短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