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珍珍将他身上黑气腐蚀殆尽,呼喝一声待那些金网散称纸屑,跃身到我近前,眼看着村长道:“我爷爷算准了你会出来捣乱,怎么样,我们师姐弟没让你失望吧?”
村长凝缩得几乎化成婴孩的魂身不断颤抖,拼命的想要挣脱我的印记之力,我对他哼声一笑,“谢谢村长配合,让我刚出家门就有所斩获!”
村长眼神惊惧的看着我们,“你们、你们使诈!”
陈珍珍微皱着眉头环视了一下半空因为村长不支越加不稳的空间,哼声笑道:“是你自己说我们在你的结界里边了,可惜你的囊中物你抓不住!”
眼见着村长魂力尽失要被我们除去,我心里激动不已,这个千百年的大祸害终于要被除掉了!
为防有失,我直接加强了符咒的速度借以催动印记之力,就在村长鬼身凝练的那道黑气即将被吸入印记之际,一道黑光猛的从他身上射出。
我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陈珍珍惊愕的喊道:“他要借面具遁走!”
说话时陈珍珍已经招呼出了一道符纸,往黑光大作之处糊去,只是符纸还未击到近前,黑光猛然消失,村长连同面具消失之际,我们周边的结界也在瞬间崩溃。
结界的崩塌之力像是强风,让我和陈珍珍几乎站不住脚,眼看着整个世界都要崩塌,陈珍珍拉上我惊呼一声‘破’,我们俩便齐齐的朝着街上的垃圾桶栽了过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的后脖颈就被人就揪了起来,与此同时,一道苍老尖利的刺耳女声也跟着传来:“啊,你们俩干什么?年纪轻轻的就和我这糟老太婆抢地盘?”
我挣扎着起身,扭脸就看到一个拎着塑料大口袋,满身污垢,脸上沟纹纵壑的老太婆。
老太婆扬着拐棍就要打上来,陈珍珍起来拉住她胳膊,解释道:“没,你误会了,我们俩不小心绊了个跟头摔这的,和你的地盘没关系。”
老太婆把手挣开对我们怒喝:“没关系还不敢进走!”
我正准备扒拉一下身上的土,陈珍珍拉住我的胳膊抬步就走,“这就走了!”
老太婆怒气不小,对着我们背影大骂:“小小年纪不学好,搞对象都搞到垃圾堆里了!”
陈珍珍第一时间把我胳膊松开,面红耳赤的看我一眼,冷声说道:“村长逃回去肯定会叫救兵,咱们没时间在这耽误了。”
说话间她在街上瞄了一眼,快速的朝着街角的公厕走去,“咱们得先换身衣服再出发。”
到了卫生间,她看了一眼女厕没人,直接给我拽到了隔间。
我之前一直对女厕心存幻想,入眼却是满地的湿痕和高耸出粪坑的屎山,心里止不住的泛起了恶心。
陈珍珍随手拿出一件银灰色的大衣和同色鸭舌帽递给我,说事分轻重缓解,我们急着逃走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好在我们俩都只用换外罩,戴上鸭舌帽捂着嘴出来,我对陈珍珍抱怨她毁坏了我对女厕的美好期待。
她满脸厌恶的瞥了我一眼,嘲讽说道:“一个拉屎的地方你还期待的起来,果然不是一般人。”
出了公厕直奔街口,上了黑色的出租车,谈好价钱车子刚开出去,我就隔着窗户看到像是被人铺上来的黑云,层层叠叠的笼罩上了整个县城。
司机也注意到了黑云,皱着眉头念叨:“天气预报说今天大晴天,怎么突然阴起天来了?”
陈珍珍一脸慵懒的靠在靠背上,嘟囔道:“你今天把我们送过去多加一百块钱。”
司机眼睛一下就亮了,油门一踩,车子的速度陡然提升上去,“没问题,今天就是下刀子我也给你们送到!”
陈珍珍有些虚弱的应了声‘好’,说她晕车得睡一会,叮嘱我看着点路,说完就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许是刚刚施法损耗了精力,陈珍珍映照在车窗上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因为她皮肤黝黑的原因,上面泛着点青色。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陈珍珍只是轻眯着眼睛,她一直留意着窗外的情况,状似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不断的掐算着。
眼看着要出县城,陈珍珍突然叫停,“师傅等一下,我突然不想去那边了,你送我们去南郊林场,之前答应你的钱数不变。
此时外面黑云密布,浓重的黑云就像是小山似的压在县城上面,司机原本焦急的脸色在听到陈珍珍改变的主意之后,明显松了口气。
我对县城不熟,更不清楚南郊林场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一直到陈珍珍叫停,才看到一个看起来没有二亩地,只有寥寥数十颗树的地方。
陈珍珍把钱交给司机,示意我跟上就往林子里走。
眼看着司机绝尘而去,我心里担心不已,问陈珍珍怎么在这就停下了。
陈珍珍瞥了我一眼,蹲下去把鞋带紧了紧说:“这边是生路,等一会到了山上,我还有点事要做。”
我不懂生路死路,就知道接下来肯定是条难走的路。
奇怪的是陈珍珍领着我在林子里兜兜转转,好半天才出去往山上走。
我问她刚才干嘛绕圈子,她让我扭过头看看。
我转身一瞧,整个县城全被黑云笼罩,只有我们刚才出来的林子里像是有个裂口。
陈珍珍见我疑惑,笑着说那个林子以前是凶案现场,里面的人都是横死的,恶气一直难消,我们刚才在里面晃动沾染上一身恶气,让敌人在短时间内分辨不出来我们是人是鬼。
我回头看了眼浓重得像是被墨染了一样的大口方,有些不解的问她:“我们不都吃了凝息丸,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
陈珍珍眉头凝紧,“那是咱们没遇上村长之前,要是村长没逃走也就罢了,现在就不好说了。”说着面色越加的凝重,“反正我只算到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