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陈百头眉头凝紧,似乎想到了什么。
陈珍珍眼神中闪过一道暗光,“对,他肯定是从张爷爷那弄来了什么东西。”说着便看向了我,“小川,张爷爷交给你的那块符牌呢?我觉得他们师门的法器必然有内部感应,既然咱们不能叫出王梅,就先从这块符牌上下手。”
她问我的时候,我就心里一惊,跟着手揣进兜里,摸了个空的时候,我瞬间意识到我换了衣服,符牌是不是被我丢了都不知道。
可没等我说话,陈百头就凝声说道:“符牌在我这。”说着便从怀中把符牌掏出来,看我疑惑解释说道:“把你救出来时你身上衣服都破烂了,我怕把符牌丢了,就先替你保管了。”
我看他说得慎重,忙说没事,这符牌是张天阵给薛蕊的,只要她醒了之后交给她就行。
“张兄委托给你,自然是要你去办。那等找出东西来,你就继续保管。”陈百头把符牌递给陈珍珍,扭头看向我说着。
我忙摆手,“还是算了吧师父,这么重要的东西放谁那都比搁我这安全。”
陈百头淡漠的看了我一眼,说这是张大师对我的嘱托,自然要我亲自完成,我有问题的时候他们帮一把可以,主要的责任还得我来付。
这么一说我也不敢再推辞了,再看陈珍珍,已经拿着符牌端端正正的摆在书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倒倒出一把米粒,仔仔细细的数了八粒米出来,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米粒倒回了瓶子,这才转身看向我们。
陈百头表情凝重的对陈珍珍点了点头,她转过身把米粒放在符牌上,手中打着印记的同时,嘴里也嘟囔说道:“天圆地方,诸多位神听我号令,寻出其中联系,走!”
话音刚落,陈珍珍快步朝着后面退了两步,与此同时,符牌上的那些米粒嗖的一下就朝着屋子里面四下散去。
有些掉在床上,顺着床缝往里面滚,有些掉在地上,呲溜溜的就滑进了角落里消失不见。
陈珍珍屏气凝神的看着,陈百顺担心的用胳膊肘捅了陈百头一下,张嘴要说话,就被陈百头用眼神止住了。
陈珍珍一直到屋子里面的米粒失去动静,手中再次凝出印记,口中号令再出,只听到米粒刷刷再响,扎听上去像是被人抽动起来的皮鞭的破空之声。
‘嗡’的一声声音静止,陈珍珍挑着眉毛说道:“行了!”
陈百顺眉开眼笑,称赞说道:“不愧是破了禁锢,现在施起法来比以前准头大多了。”
陈珍珍皱着眉头扭过头来,面红耳赤的争辩道:“二爷爷你能不能别提那些陈年旧窖子了,我还不行有个进步啊?”
陈百顺哈哈大笑,“行行行,不提了。”跟着陈百头一起走上前去,“行了,赶紧把东西找出来吧。”
“好!”陈珍珍应了一声,转过身朝着床边走去,“那东西就在床下边呢,我就说要是没点什么,王梅也不可能不露出马脚。”
说话间我们也跟着到了床边,我看陈珍珍要趴地上钻床底,赶紧叫住了她。
陈珍珍见我自告奋勇,拍着手起了身,“行,那你就顺着米粒找,米粒多的地方就是藏东西的地方。”
我走过去趴下往里面看,这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床底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刚要问陈珍珍找把手电,眼前一晃,突然看到一粒粒荧光发亮的小点点,仔细一看,那些小点点赫然是堆在一起的米粒上发出来的光。
米粒小,光点更小,好在里面够黑,不然这针鼻大小的光亮还真不好被人发现。
陈珍珍见我趴在地上没有动静,蹲下来问道:“怎么样?能找到吗?”
“嗯,找到了!”我应了一声,没再迟疑,朝着米堆爬去。
才爬了两步,我便感觉鼻子里发痒,怕破坏了米粒堆,赶紧用手捂住鼻子。
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的功夫,再睁开眼睛一看,那米粒的光芒亮了不少。借着这点微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床下的尘土缭绕,当然,床板下面一个用胶带固定的黑色盒子,更加吸引我的目光。
“找到了!”我瞬间兴奋,急着往里面爬了两步,眼看着要够着盒子了,鼻子里又一阵发痒,这次我没等喷嚏打出来,就直接伸手往下抠盒子。
盒子貌似被粘的挺严实,也不知道是年头长了糟掉了,还是本来就不够结实,我抓上去用了两下力气,就把盒子抠了下来。
“拿到了!”我一边说一边急着往后面退,这回去的一路上喷嚏就打个没完没了,到床边我想起身,往上一抬头正好磕床边,疼得我赶紧低下头就往后面退了两步。
起身时我下意识的去抬手去擦打喷嚏出来的鼻涕眼泪,陈珍珍突然抓住了我肩膀,阻止我道:“小川你别动!”
“啊?”我刚要问原因,觉得脸上很痒,低垂眼皮一看,一道道黑线正在我脸上翻爬着。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问陈珍珍这些是什么东西。
“禁虫,不过这东西只有在阴阳两界之间才有,怎么会出现在这?”陈百顺凝声回答时,我鼻子里又是一阵瘙痒,下意识的就想抬手抹鼻子。
陈珍珍低头看向我手中的盒子,惊声说道:“从盒子里面出来的!”
话音未落,我身边桃红一闪,张爱雯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么多禁虫?”
陈珍珍刚要解释,陈百头就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望卫生间里面带,他让陈百顺赶紧跟上,还嘱咐我拿好了盒子,千万别掉地上。
“爷爷你们干嘛去?我也去!”陈珍珍叫着就要追上来,却被张爱雯拉住了手,“你别去,你去不得!”
陈珍珍惊愕的问她怎么不能去。张爱雯还没回答,我就直接被拉进了卫生间里面。
陈百头对跟着进来的陈百顺急声说道:“这会也没地方去找童子尿了,就先用点你的尿液凑合一下,要不小川就得被这些禁虫给吸干净了。”
我一听这话,脑子当时就嗡了一下,陈百顺则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你让我用尿淋他?”
陈百头急得直瞪眼,“谁让你用尿液淋他了?”说话间他就把洗手池子下面的洗脚盆拿出来,指着盆子喊让陈百顺尿里面。
听他说用尿液的热气熏熏就能把禁虫灭了,我这心里多少还好受了点。
陈百顺也明显松了口气,走到盆子子前边就开始解腰带,嘴里嘟囔着说:“恰好我憋了一泡尿还没来得及尿。”
我凑到水池子前面一看,我那张脸好端端的,根本看不出来上面有虫子,可是拿眼角一瞥,就能看到脸上一道道蠕动的黑线。
陈百头让我别慌,说这会没到午夜,虫子也就是在我身体外面转悠转悠,只要我自己不弄破了哪里让虫子进了身,它们伤害不了我。
我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不敢动弹,尽量找点话来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我问陈百头禁虫是什么东西,他凝起眉头凝声说这禁虫是在阳界之极,吸收阴间至阴之气的虫子,也是许多门派用来加强法宝至阳之气的材料。
不过因为前些年间,社会动荡,天下门派众,能人尽出,为了增强自身实力,大家都去阴阳两界抓虫子,这禁虫基本上被抓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