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是来找乌金治病的,他现在反而生病了,还需要我的帮助?这事儿可真是离奇。
“那你告诉我,昨天晚上出现在住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居然长着牛的样子?”
我还是放不下这个问题,继续开口追问,小花的脸上有些难看,随后低声回答。
“是牛神,我阿爹生病了,想要起死回生,就只能靠牛神了。”
我有些纳闷,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东西。
除了人类以外,我见过的所谓神仙全都是歪门邪道,不过他们所谓的牛神又没有邪气,不知道是有什么门道。
“杨医生跟我们走一趟吧。”那女人开口说。
正好,我也需要她的帮助,咬咬牙,大不了就是一场死战,我的命都是捡回来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昨天虽然已经打听到巫医住在水寨,但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此处居然是一片荒山,四面都是石头垒成的,山上面连一棵绿植都见不到。
一进这里就能感觉到阵阵阴风,不像是医者居住的地方,倒像是什么邪恶的温床。
不过那两个女人走过来的时候,居然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一点难受的样子,要么就是她们有独特的辟邪方法,要么就是她们的身体有独特之处,否则也无法对这样的力量免疫。
“上船。”那个瘦小的女人说。
有求于人,我也只能跟着踏踏实实的上了那张船,随后到了一条暗河里头。
这里实在是脏得很,四处可见漂浮的动物残肢,若是在外面,肯定是会滋生出病毒的,可在这里,却只是被打湿了皮毛,看不出与活着的时候有别的区别。
船巷里头一直滑动着,等到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弯道之后,终于进入到了一块儿绝壁,我们就在此处下船。
沿着那个地方往山顶上走,沿途还带着木头的楼梯,不知道是过了多少年的,能轻易看出风吹雨打的痕迹,让我质疑这东西能否扛得住成年人的踩踏。
两个女人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走了出去,我也只能跟在身后,等到接近一个小时以后,才终于到达了疑似可以住人的地方。
这个地方也只是在山上开了一个空隙,塞了两张简易的床而已,实在是破旧的很,让我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住在这里。
里头的空隙住着一个头发和胡子都是花白的老人,一脸憔悴的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呼吸困难。
两个女人赶紧走了过去,细心的给老人换上了在下巴处的纸巾,随后才跟我说。
“见到了吧?我不管你有什么事要找巫医,如果不能治好他,你就永远得不到答案。”
不需要别人说,我就知道这问题有多严重。
只能叹了一口气,随后上前两步握住了这个耄耋之年的老人手臂,随后真气入体,继续去检查他身体里头的问题。
两个女人在旁边仔细的看着,我也格外认真,这可是搭救柳白雪唯一的生路了,我必须格外认真才行,免得因为我的失误毁掉一个名医,也毁掉了柳白雪仅剩的生机。
等到把一切都看完之后,我也不得不叹一口气,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
他本来就已经年纪很大了,如今又在体内聚集了太多邪气,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轻易治疗他。
“你先找一个药店,去把这些药抓回来,抓到这些药以后就有办法了,记得一定要用最好的,有很多药是北方才有的,千万别叫他们拿南方的货糊弄你。”
我抬手写了一张药方,随后交给了小花,小花立刻走出去抓药了,随后我才跟这个身材瘦弱的女人说实话。
“他似乎是养了什么东西很多年了,那东西渐渐剥削了他的精气神,所以他才是今天这个样子,除了吃药治病之外,还得从那东西上下手才行,这事就得你们去解决了,”
听完这句话,那女人犹豫一会,随后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事情的内里缘故一清二楚,这样的病人家属,我见得多了,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四处打量着乌金的东西,我居然发现了一个漆黑的盒子,直觉告诉我,这东西必然不简单,应当是有些说法的。
拿起那个盒子,我纳闷的问女人:“这上面的牛头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有什么说法吧?”
女人紧张地把东西一把抢下去,随后把盒子郑重其事的放了回去,连连作揖。
我注意到,牛角的装饰处还有一颗草,只是这根草已经接近于枯萎,那瘦小的女人见此场景,格外担心。
“杨医生,你能不能救救这根草?”那女人问。
我看了一眼,摇头:“我只是一个医生,也不会养花,肯定不会这个,不过草都是要长在土里的,你把它放在木头盒子上,当然会死了。”
我纳闷的说,那女人连连摇头,也顾不得和我说话了,随后在草上面又淋了不少水,我看着只觉得奇怪。
这么一个需要救治的病人在这里,他们没有什么关注,反而一直在关注一根草,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不过这些人看着就奇怪,更何况,我早就听说皖南多得是奇怪的习俗,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打量着眼前的乌金。
他现在可看不出一点当年的样子,听金大发他们说,乌金当年凭着一己之力,在皖南地区风生水起,只可惜现在他风烛残年,反而是年轻的真女派雄霸一方。
“你们都是女人,是不是和真女派有什么关系?”我问那个女人。
那女人摇头,随后解释说:“真女派的女人都有病,乌金阿爹和她们不能融入,所以我们和她们是敌人,以后不要提她们了,外面要是知道你在救治阿爹,肯定会想方设法杀了你的。”
我纳闷,真女派怎么会和乌金是敌人呢?他们一个是妇女组织,另一个也是治病救人,难道这还有什么冲突吗?
那女人没有解释我的疑问,我也不问了,继续一门心思考虑乌金的救治办法。
他身上的邪气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到底是供养了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让他的身子几乎被掏空了呢?
“你知道乌金供奉了什么东西吗?我相信,那东西不简单,肯定是有奇特之处的,要是你们不说,我怕是没有能力救治乌金的。”
我打量着那个女人的神色,女人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整理了另一边的床铺。
“我们都是女人,不方便在这陪宿,你是医生,就麻烦你住在这里了,放心,这里很安全,明早我会再过来的,晚上千万不要起夜,也不要出声,懂吗?”
我听了这话,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怎么这里的人都叫我半夜不要起夜,也不能出声呢?
要是有这么多忌讳的话,我想,这里可算不上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吧。
“我不是来冒险的,对你们的忌讳和信仰也没有什么别的看法,不实话实说的话,我不会再继续救治乌金,天下有很多办法,我不信换个人救不了我的朋友。”
看出我的情绪不好,女人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乌金阿爹能成为这里最有名的巫医,是因为他的家传秘诀,他们家族一直用灵魂供奉着牛神,牛神赋予他们治病救人的能力,不管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