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蛋爷还没走下车的时候,就见副驾驶位置上的中年民警先是下了车,到了驾驶室的位置对着里面说:“小李,你先下车去那边的包子铺吃点早餐,我将咱们的这几位同志送到汽车站点再回来找你!”
他说完之后,那被他叫做小李的年轻警员二话不说的,就下了驾驶室。
在经过已经下车的蛋爷身边的时候,小李还对着他善意的笑了笑,蛋爷也是尴尬的硬挤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做为回应。
中年民警的这个安排,几个人谁都没想到,后座的苏睿和胡与杨相互对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神中的担心,不过胡与杨相对来说要镇定一些,看着苏睿一点头,意思是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这样,大刘总算是能坐进车里了,中年民警的副驾驶位置空出来之后,刚好留给了大刘。
多亏这警车是SUV型的高底盘车,要是换做一般的轿车,估计就算是那警员小李下了车之后,恐怕大刘还是坐不上来。
但是即便这样,大刘坐在车里,也是必须得将座位靠椅放平,才能让头不顶到车棚,这可苦了他后座的蛋爷,这哥们的身材也不瘦,被大刘靠椅这么一挤,简直就憋屈的不行。
苏睿见状想要跟蛋爷换座位,立刻得到了他的反对,“别介了兄弟,我们这刚坐好,你再一折腾,天都要亮了,再赶不上车咱估计就得去警局麻烦咱们这位队长了!”
蛋爷的话中含着暗语,意思是:将就着到站点得了,再折腾一会儿人家看出破绽了,咱们都得玩完!
等车子往前走出一段时间之后,后座的几个人听到中年民警队长和大刘的对话,他们才知道将大刘安排在前座是多么不正确的选择。
“同志,你个子还挺高,这么明显的特征做卧底不怕被人记住啊?”
“啊...嗯,怕...怕不怕呢...”
“呵呵,你还真逗,这种问题你不能问我呀...”
“不是,我问我自己呢。”
“......”
如此这样的对话,两个人轮番的有过好几段,最后苏睿实在是害怕被大刘给说露馅了,马上接过话问道:“哎呀,同志,我们聊了这么久了,我一直没问您姓什么呢...”
苏睿的问话,总算是将大刘给解救出火海了,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大刘身子往后仰了一下,松了口气。
那中年民警队长倒也是没有犹豫的,直接就回答道:“啊、对呀,我一直忘了介绍我自己了,你们可以叫我旦增也可以叫我索朗...”
一听到民警报了自己的姓名,后座的蛋爷来了兴致,马上问他:“哎呦,听您这名字,旦增、应该是藏族啊...”
“诶、对喽,小王同志还是比较了解我们名字的分配的。”
旦增昨天看过苏睿他们四个人的假资料,知道几个人的名字。
“嗯,我的父亲是藏族的,我的母亲是新疆人...说起来也比较戏剧,我是在北京我外婆家里出生长大的,所以汉语才说的这么好。”
“......”
本来旦增索朗对大刘的表情都有点生疑,但是经过和苏睿跟蛋爷的交流,这种疑惑的思想很快就被交谈的内容给压了下去。
就这样,旦增索朗开着车载着苏睿他们四个人,一路按照这种交流的方式、一个多小时之后、便到达了汽车站点,这个时候天色也渐渐的露出了鱼肚白。
下了车之后,望着旦增索朗的警车远去,四个人全都长舒了一口气。
蛋爷看着大刘就说:“哎呀,我说大刘啊,你这大块头的,平日里在墓中动起手那种敏捷、果决的行事风格,怎么到了现实生活中,说个谎都能险些露出破绽啊...嗨,幸亏我跟小苏把话头接过去了,否则估计那旦增索朗都能看破咱们...”
“嘘...”
蛋爷说话的声音不算低,胡与杨立刻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此时的天色已经开始放亮,街道上往来的行人也慢慢的变多了起来,他们四个人是站在公汽站点、站牌的靠右侧三五米的位置,在公汽站台中,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当地人。
蛋爷满不在乎的小声说:“哎呀,老胡,你们看这里的人,都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估计听不懂我们说什么。”
虽然他话这么说,但是声音只压低到了他们四个人能听到的分贝范围。
跟蛋爷相处了这么久了,苏睿已经了解了他的性子,估计他最后补充的这句话,是为了为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压低声音的方式,已经足够说明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大刘没有对蛋爷刚刚的指责做回应,他也知道蛋爷的嘴没个把门的,也就没怎么在意他说的,望着远来的街道,回头叹道:“诶、老胡啊,幸亏我们是坐着旦增的车子过来的,要不然就凭我们几个人的脚力,估计到这了得累趴下。”
苏睿对大刘的说法很是认同,就连旦增索朗的警车将他们送过来都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要是按照他们早上的那种行进的速度,估计到达这里,还不得超过两三个小时啊。
胡与杨对此倒是有不同的意见,对于大刘的说法,他摇了摇头,“这一点其实我已经想到了,如果按照我们的行进速度,等走到站点了,估计公汽已经开始出发了。
我昨天在旅店跟老板打听了,我们只需要沿着街道走出三五公里的距离,大约也是一个多小时,就能看到一个岔路口,那个时候,公汽已经开始出发了,我们只需要在岔路口等待公汽过来,然后上车买票就行了,不用特地的来到站点。”
“嗨!还可以这样啊...”
蛋爷和大刘同时叹了一声。
苏睿心中也是一阵的慨叹,心中对胡与杨思维的缜密竖起了大拇指。
伟人曾对某位将军说过:“你做事、我放心...”
现在胡与杨在苏睿的心里,就扮演着这个让他放心的角色。
四个人在站点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公汽车终于进站了,等他们几个人买票上车之后,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车里面的座位很多,四个人的座位并没有分在一起,蛋爷坐在苏睿的前座,苏睿的旁边一直空着,蛋爷旁边坐着一个当地的大娘,一身少数民族服饰打扮。
可能是因为蛋爷的长相太江湖气了,那大娘一坐下之后,几次打量着蛋爷,眼神中都带着警惕。
当地的人都很单纯,表情也不掩盖,看的蛋爷心里直发毛,不时的回头看着苏睿,表情很是无奈。
苏睿感觉好笑,也不好笑出声,只能憋着笑,不去看前座。
大刘自己一个座,因为身材高大,司机对他占地大表现的很不愉快,最后还是胡与杨说要给他买两张票,这才勉强让他坐了两个人的座位。
当然了,掏钱的还是蛋爷,现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也就只有蛋爷有现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