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炜掌握着尸芪这种东西的制作方法,恐怕还会掌握着很多巫师毒药,这种人防不胜防,让他和我们去执行任务……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要起了祸心,趁着我们不备就能给我们下套子,不如……一次性解决,一劳永逸!
陈煜很明显是给这个李炜的动脉里面注入了血姑鬼尸尸毒,现在李炜不死,但绝对好不了,肯定是没法和我们同行了,估摸着最多能挺半个月,必死无疑!
这一出手夺命的架势,合我的口味。
曹贵的一张脸这个时候已经一片惨白了,他最为倚仗的两个人一转眼就被放倒了,这一点恐怕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吧?
“他……他他他……不是人!”
曹贵指着陈煜,看着我哆哆嗦嗦的说道:“葛天中!你竟然还是个养尸人!”
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忌惮。
我估计,他忌惮陈煜不多,忌惮我更多!
因为,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出手,就已经把他的所有自信心都践踏成了粉碎!
佛为什么让人敬畏?因为佛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因为不说话,所以人们觉得望尘莫及,所以人们才会觉得它高高在上,所以人们才会去拜它!
人,亦如此!
我没出手,曹贵反而看不透了,他看不透了,他就会敬畏!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东南曹家不是试探我吗?前两次他们的人有来无回,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更加的看不清楚山西的深浅!
这时候,陈煜已经丢掉了手里半死不活的李炜丢掉了,和林青猛然朝着曹贵扑了上去!
曹贵是道行的,最起码他绝对会他们的祖宗曹宝子的本事,“推八门”肯定是行的,但是,活人之间的斗争,他不行!
没有任何悬念,曹贵被直接摁在了地上!
我缓缓走到他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曹贵:“我现在问你?谁是队长?”
曹贵别过了头,没说话。
这个时候给我表现气节?
好,你不服,我打到你服!
百辟刀出鞘,刀身上闪过寒芒,一瞬间照亮了我半边脸!
“你不能杀我!”
曹贵哆嗦了一下,但还是说道:“葛家人杀气不到七段,不能杀人,我知道。”
我笑了笑,没说话,百辟刀已经落下,直接钉穿了曹贵的手掌,“铿”的一声,直接把他的右手钉在了地上!
嗷的一声,曹贵就跟杀猪似得惨叫了起来,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齐楠也尖叫了起来,从齐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恐惧和陌生,大概……她仍然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葛天中吧?
一蓬黑血冲起,溅了我一脸,滚烫。
但我喜欢这种感觉,俯视着曹贵在地上哆嗦的样子,轻声道:“是,杀气不到七段,我不能出手夺命,但是……我却可以给你放血!你不服,我会一刀一刀刺下去,直到你服为止!”
曹贵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因为疼痛,浑身都在哆嗦,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也都是恐惧。
终于,一点点的,缓缓的,他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无限艰难的说道:“我服,你是队长!”
我笑了,现在有青衣横在中间,我也没法真宰了他,最起码也得等秋后算账,所以收回了百辟刀,用衣袖擦了擦刀刃上的血,抬脚就走。
出了门,宋亚男和疤脸正在门外等着我。
一看我出来,疤脸的眼神一下子就怪异了起来,凑上来问我:“事情解决了?”
他又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去大杨村?”
“我需要等一个人。”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他现在应该上飞机了,等他到了我就出发。”
想想青衣,我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疤脸这回倒是没有为难我,很干脆的答应了,然后嘱咐了几句“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废话,我简单回应了几句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我听到宋亚男的在我背后叹息了一句“他变了”,让我挺不是个滋味。
我确实变了,守着葛家祖祖辈辈的家业,我不变,这世道也会逼着我变。
若不成魔,何以守业?
不过经过了这回这么一茬,我估计曹家那边也得有点动静了,等出发前往大杨村的时候,恐怕曹家还会派人来吧?
这些我也管不着了。
葛家世代为山西全境守护者,我爸爸和我爷爷一辈子都在守护土地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哪怕,如今的葛家今非昔比,但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他们来这里撒野。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不服,就打到你们服!
这是我的决定,也是我的底线。
离开了办公室,我没有在这里多徘徊,直接驱车就回家开始整理东西了。
中条山封山,只进不出。
情况虽然和上一次在白羊峪的遭遇有所不同,再加上还有一个开发队和富商在那里,而且事情也是发生在近前,更没听说中条山里的大杨村等村庄有断粮现象,想来那里应该物资是可以维持生计的,但毕竟封山了,就算可以维持生计,怕也不是很富足!
这个,我们不得不防,在深山老林里我真的是饿怕了,所以食物我们可没少准备,除此之外,只要是能用到的工具,我们一点不差的都得准备上,几个人商量探讨半天,最后拉出来的清单足足写满了一张A4纸,只要是缺的,连夜出去买,差一点都不行,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们活命的本钱!
没有坠入过绝境的人,大概是理解不了我这种心情的。
这些零七八碎的事情折腾了足足一夜,一直等第二天天光破晓的时候,我们才总算是备齐了东西,车子的后备箱也塞满了。
不过,天没晴,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青衣也是淌着小雨来的,一身青色的道袍,头上挽着发髻,一双布鞋,一个背包,他的衣着打扮简单朴素,永远都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与他同行的,是一个老道士。
恕我眼拙,看不出这老道士的年纪,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满头的头发都已经白了,只不过却没有像寻常的道士一样把头发在脑袋上扎成发髻,而是完全披洒在肩头上的,白发三千及腰,看起来很不俗,衣服也不是道袍,反而是那种开襟的白色汉服,整个人鹤发童颜,脸上有红光,明显是属于高人的类型。
不过,他的年纪我看不出,但是……他的道行我却能感受得到!
这老道士行走在雨中,和青衣一样,在体表撑起了一层看不见、但却真实存在的道门灵气,明明雨水沾身,但却没有打湿衣服,把所有雨水都挡在了体外,很明显是一个天使,也只有天师有这样的本事!
这老道士似乎是来过我的家,进门以后走在青衣的前面,一直等登上阳台的时候才驻足,回头环视了这院子一周,然后轻声叹息道:“葛大哥当年就是在这里立誓守护阴阳两界的秩序,对着香案一连三拜后,一刀斩断了香案,然后提刀行走天下,打下了一世威名,算算时间,迄今为止也过了一个甲子的念头了!”
老道士嘴里的葛大哥,应该说的是我爷爷吧?
我听青衣说过,我爷爷出去行走的时候,就已经是七段修为了,他那一世,葛家正是强盛的时候,不用像我一样早早当家,所以是艺有所成以后才出去的,始一出去,便创造了不朽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