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尊重边城子民习俗,以水代酒,来者不拒,一时之间,宾主尽庆。
而西门夜说喝了几杯之后,心思且在之白身上,他不由的就望向坐在下首的之白。
之白在吃着眼前的食物,她为人喜动,在众多的长辈面前,觉得有些拘束,心境比较沉闷。
西门夜说见得之白眉蹙,面含愠色,轻一笑,从太爷身边径直走向之白,来到她身边之后,轻声:“之白姑娘,怎,谁人惹你了呢?”
“呃!”之白从沉闷之中清醒过来,抬首瞧到西门夜说,展颜说,“呀,西门夜说,怎来了!来,坐,坐………”
一面说,之白将她身边的空位拉开,示意西门夜说坐下。
西门夜说见得如此,是甚为兴然,径直的坐了下去。
他本是心里慕之白,如今见得之白对自己似有意一般,不觉欢喜不已,坐下去之后,妙语连出,逗的本来沉闷不已的之白频番笑的仰头。
桌那边的听雨,瞧得西门夜说与之白相谈甚欢的样子,是心喜,心里祝福哥寻到了自己的所慕。
继而是苦闷,如今阿铁儿已消失几日了。
听雨想起阿铁儿与自己的过往诸事。旋念及如今离开西门府几天没回来,心中甚是挂念,不觉愁上心头,重的叹了口气。
坐在她身边的太爷本来是与长者名士周旋的,不经意间听得听雨的叹气声,对着这些长者名士说了声抱歉,旋转过头来,瞧向听雨:“听雨,担心阿铁儿了?”
听雨听得太爷问话,不由得叹叮一声,点头。
“莫担心!”瞧着听雨眉心之间化不开的忧愁,太爷说,“已派余令带着大队侍卫,前去寻他了,莫担心!”
不想这句话且被对面的之白听到,她对阿铁儿深有怨言,听得太爷的话,想起上次阿铁儿相遇的情景,不觉心里暗嗔:“至好阿铁儿就此失踪,永远莫回来!”
而听雨听得太爷的开导,是微舒展了一下眉头,对着太爷笑:“无事的!今晚是木夫人与诸位长辈宴请的咱们,可不能怠慢了!”
太爷听得听雨如此懂事,不觉得欣然的一笑,那边的木狂尘且恰上前:“太爷有此懂事的千金,实是太爷之福啊!”
这句话听得太爷是兴然,对着听雨:“听雨,阿铁儿为人,至重自己的诺言。他若能回来,那就肯定能回来!估计他应已在回来的路上了,莫太担心了!”
“得。”听雨的点头说,“知了,听雨一个人走!”
“那得小心,莫跑出城外!”太爷嘱咐说,旋就指派了两名侍卫,跟随着起身的听雨,旋过去与一众长者名士交谈。
听雨只想寻个安静的位置,静一会儿,阿铁儿一去几天,音讯全无,她只觉得食不知味。
就这样,她漫无目的的走到城内的一个小池塘边,瞧着月色之下的池塘,不觉得出神。
那两名侍卫是远的站着,不敢上前去叨扰西门听雨的思绪。
在听雨陷入思绪很久之时,忽一名侍卫喝:“谁?”
两名侍卫弓着身子,快步走到听雨身边,将听雨挡在身后,拔出了刀刃,指着远处的黑暗。
“是我!”那黑暗之中,走出一名中年妇人,是木狂尘,只见她轻迈步,一面走,一面说,“如今夜深,我担心听雨小姐一个人在这儿不安全,就过来瞧眼!听雨小姐呢?”
那两名侍卫见是木狂尘,不由得放下心来,让出了身后的听雨。
这日。
太爷就带着西门夜说,听雨与木狂尘等长者名士告辞,回到了西门府之中。
太爷与听雨坐着一辆马车,西门夜说一身戎衣,持着兵器,骑着马,在外面护卫。
一行百余人,向着京都城驶来。待得近了,就见得东城门口闹动不已,便是在车内的太爷与听雨,亦听到了动静,太爷伸出头来,对着西门夜说:“夜说,去观瞧,那里怎了!”
西门夜说抱拳领命,刚准备持马前去,就见得那边驰出一骑,老远的来到了太爷驾前,翻身下马,执示:“属下阿铁儿,奉命寻回队饷,特来向太爷回命!”
原来这人就是阿铁儿,他前日一早,就孤身一人,雇了些马夫,将队饷装在车上,回返京都,一路餐风,日夜兼程,刚才到城门,与守城门的士卒们庆贺队饷被寻回,太爷的车架就驶了过来。
阿铁儿站在马车之上,是武高之人,自然能发现太爷车驾到来,直接持马来见太爷交令。
本来太爷且以为是谁人在闹事,出得车来,瞧了阿铁儿一眼。
只见阿铁儿头发凌乱,衣服之上,皆是尘土。
瞧到满车的队饷,是欣然亦心疼,刚准备抬手示意阿铁儿平身回话,就觉得背后一人忽将自己挤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下马去。
他知这是谁人,微笑着跳下车辕,瞧了过去。
果然是听雨,听得阿铁儿的声音,急不可耐的自己从太爷身后挤了出来,跳下车来,笑盈的拉起阿铁儿:“回来了啊!”
阿铁儿仍在等着太爷说话,忽被人拉起,只觉一阵风扑面而来,见到听雨那张巧笑脸,话无出口,憋了半晌,才点头:“听雨!”
听得这句话,听雨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埋下臻首,不敢去瞧阿铁儿。
太爷见此,朗一笑:“阿铁儿,若是不回来,听雨怕是得害了相思病了!”
“………”听雨忙躲到了太爷的身后。
阿铁儿一笑,不知啥,只得挠自己的后脑勺,一个劲儿的笑。
听雨一见,不由得赏了阿铁儿一对白眼。
惹得太爷是一阵大笑,旋才对听雨:“是了!有什么想说的,回去之后,慢说去,咱们回府罢!”
“是!”听雨低若蚊蝇的答应了一声,躲在太爷身后。
一路之上,太爷询问了这批队饷到底是被何人劫去。
阿铁儿回:“太爷,这批队饷是无妄门的人劫去的!不过听说,他们是从旁人那里得知的消息!应是有人特意引他们去劫队饷,旋引起西门府与无妄门的不和,进而发生冲突!”
“是!瞧来那封密信所说不差。”太爷点头。
“密信?难道有人给太爷通风报信是无妄门所为?”阿铁儿诧讶的问。
“是,不过这封密信是夜里有高手飞箭暗送,并不知是何人所为?”太爷回忆。
“瞧来这幕后主使就是刘金无疑!”阿铁儿直言:“只是他这次隐藏的深,明知太爷丢了队饷,且特意不报给朝廷降罪,就是要瞧西门府知是无妄门所为后,和无妄门大斗一场,而他就坐山静观。”
“阿铁儿何以如此肯定?”太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