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使易仙苦笑难分,他一面摇头,一面摸出一锭金子:“不知是得夸,或是骂!”
罢,易仙将金子放进阴亓的手中,阴亓瞧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阴亓走了之后,易仙便将悟生他们叫出,旋即亲自跟掌柜的:“劳烦您了,咱们想住一晚上,实在不愿去外面找地方,不知方便否。”
掌柜的方才已听店二了一遍事之经过,知这几个人是帮过他的,旋即忙笑着:“什么不方便的,您客气了!尽管住,后面有间空房,虽不大,但是且算干净,一会儿便去收拾。”
瞧着方才尚奄息的他现在竟活虎一般,众人均是一阵咋舌,不禁暗叹绝琴宫的灵药确实管用。
易仙听到掌柜的这么,脸上现出了笑容,他一面递过去一锭银子,一面:“这些就当是付的房钱,莫客气,须收下。”
本来掌柜的不好意思拿,但是听到易仙这么一,就坦然了,笑呵地将银子接到手中,就和店二到后院去收拾屋子。
“怎,遇到故人了?”店掌柜和店二离开之后,傲不全忽然问。
易仙点头:“可是故人罢。”
“哈,怎?”傲不全喝下一口酒,开始拿易仙斗趣。
易仙无奈地叹口气:“莫乱想。这人是仙上门的人,且地位不低呢。”
“啊?什么!”不禁傲不全有些诧讶,悟生却是怀疑。
旋易仙将事向他们了一遍。
听罢易仙的叙述之后,众人才恍然般地点头。
“得,莫在这儿扯闲了,既然预住一晚上,那就不急了。悟生快去将马给照顾好。”傲不全忽然。
“是。”悟生走了出去。
傲不全咽下一口酒之后,忽然:“傲某这总跟在身边,不大好罢。”
易仙眉头一皱,疑惑地问:“有什么不好的,当初您不是答应了,若是能劝动王沐,您就留下相帮吗?”
听到这话,傲不全忽然面色一滞,好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却是使易仙颇为诧讶,印象中,傲不全一向是大咧,嘻哈的,从未见过他有这么肃然之时。
难道是有什么心事?
“傲兄这岁数不了,这几稍想,常跟在贤侄身边,或只是个累赘?”傲不全悠。
易仙缓吐出一口气,坐在傲不全的对面:“您今日这是怎了?”
“没什么,就是怕凭空添麻烦啊,且傲某这人一向闲懒惯了,只喜欢没事出去游青,喝酒吃肉。”傲不全到这里之时,易仙才算是明白过来,想必是这几日发生的事,使这位老人家有些心下憔悴。
“咱这就是在游青踏水,喝酒啊,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但易某觉得,以您的阅历来,这皆不算事罢。”易仙笑着。
傲不全可能忽然觉得自己今日的这些话,有些不太对劲,牢言般,不太像个混迹已久的武门中人,反倒像个怨妇一般。
“罢,不这个,傲某终就一人,和贤侄一齐好,有个帮手。”
听到傲不全将他当成一帮手,易仙倒是有些哭笑不分,不过想来无所谓,自己却早已将他当帮手了。
“公子,马皆安置妥当,牵到一户人家里去了,花去一两银子,答应帮咱喂草料。”悟生嚷着,一面喊,一面走来。
易仙点头:“不错,这样挺好,要不得担心,那匹来匕马自从离开立陵城之后,就没怎休息过,前几日在蓬莱仙岛,瞧马皆快冻坏了。”
“………”
在发愣之时,掌柜的忽走出,告诉他们屋子皆收拾停当,使他们去瞧。
易仙等人便随着掌柜穿过油烟味儿很浓的后厨,来到一破落的院子。
这院子里地上四处走动着几只大鹅,旁侧另有一水池,里面养有一些鱼,莫,在易仙的眼里,簇竟是有一番独特的画景。
院子里只两间屋子,其中一间稍一点的,就是给他们收拾出来的屋子,进去一瞧,收拾的很干净。不过有一尬然的地方就是,只一张大木卧榻,这三人,却是难睡。
“公子,咱晚上就睡这?”悟生以询问的口气。
易仙观瞧,旋即:“是,好,就这么睡。”罢,就对掌柜的:“大谢了,这里很好!”
掌柜的听到,心下很是高兴,脸上笑着:“这地方夜冷,特意找了好几榻棉被,您满意就好!去准备下,晚上给几位弄点好吃的!”
“是,您去忙罢!”易仙言罢,那掌柜的便离去。
掌柜的前脚刚走,悟生就急:“公子,这可,这睡不下的………”
“知,但是方才当着旁饶面,总不便直言人家榻。若是了,他必然得忙前跑后的,人家得忙他们的事,怎好总是围着咱们转,咱自己想法子就是。”悟生话没罢,就被易仙善意地中断了。
“是,这话在理,莫使人家太忙。”傲不全在一旁赞许地点头,眼睛里带着笑意。
“哦,这样啊。”悟生声嘀咕一句。
易仙忽瞧得北侧墙根处有一张长形方木桌,瞧来像是原来摆设香案之地,他眼睛一转,“悟生,去将那桌子上面弄净,晚上吾就睡在上面。”
悟生依言将桌子上的东西清理一下,旋即左右观瞧:“是,好!”
到得晚上,掌柜的特意提早将门关了,旋即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招待他们。
德新县这地方,易仙知,瞧得桌子上的东西,他不免有些大动,若放在京都、苏州等地,这不过是甚是普通的,但在这里,却就不同了。
这顿饭吃的愉快,众人各笑脸,不知觉就快过得戌时。
吃罢饭之后,易仙等三人便回到那间为他们准备的屋子中,皆累,没谈什么,各自皆睡下了。
好在这木桌够大,以至于易仙竖躺在上面,可全然伸展开来。不过,睡在桌子上,总是硌人。且虽已铺垫两层棉被,但仍是有些冷冰。
到得午夜时分,睡得香沉的易仙,忽然被一阵声音吵醒了。
惊醒的易仙忽然坐起来,仔细一听,立时哭笑难分,原是悟生鼾声大作,将他闹醒了。
凝神一听,发现傲不全倒是睡得安妥,本来想去拍悟生,使他莫作鼾,但稍想,终是没忍心。
就在他准备继续躺下睡觉之时,心下忽然一沉,旋莫名地复坐起来。
就在他脑子里突冒出了一想法,可是一种直觉。
这个突然冒出的直觉,使他立时吓出一身冷汗,轻着手脚的下了卧榻,旋一人悄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刚一出屋子,他立时浑身一颤,这地方,白已有凉意,却莫是夜了。在屋里有被子,不觉得什么,一出门,立时觉出。
易仙将他身上穿的衣裹拉紧,旋警惕地观瞧四周。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公子,您怎出来了?”
易仙听到声音,知是悟生来了:“出来做什么,这么冷,回去。”
悟生一面稍整衣服,一面问:“这么晚了,您怎不睡觉?”
易仙走到悟生身边,“………在外面待一会儿罢。”
“那去给您拿件衣服罢。”
“不用,不冷,快去睡罢,明日得继续赶路。”易仙劝声。
这外面确实冷,悟生没多问,便返回屋郑
易仙瞧他回去了,便走过去轻将门关上,旋返过身来,一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目。
表面上,他是呆坐在那里,心下警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