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头领,不仅得心系同门,却亦有魄力,有胆识。金乌门自从祖师创建以来,一直波澜不止,直到师姐掌管金乌门之时,才忽然有了大的变化,论武,师姐实是不如近凡,但若是论胆识,近凡却差的远。”
被陆清当着木琴的面斥训,文近凡心下虽然有些觉怪,但仍是能凝神静听,虚心相待。
“旁的不,就木的那个易仙罢,凌夜谷的名头,武门之中已是无人不知。这几年常在外面走动,那凌夜谷的谷主凌无心以前不过是一普通的武门人,为何现在凌夜谷的名头这般响亮?以为就靠着凌无心那莫测的武学?”
“若是这么想,那就大错了,可知凌夜谷有多少弟子在武门上行义?可知有多少下门派受过凌夜谷的恩惠?当一门派的头领,和带卒讨伐是一样的,只会冲锋的将军,那是莽人,只会守城的将军,那是鼠辈!”
陆清的一席话,使文近凡心下大为震动,呆愣好半之后,才缓声:“师伯一席话,使近凡惭愧万分。”
直到这时,木琴才明白过来,陆清不是不帮她话。
想明白之后,木琴立时喜笑,笑然:“陆前辈,您的太好了!”
文近凡苦笑一声:“师伯,若是这,应怎办?”
陆清:“门中之事,陆某不便多掺手,今日是瞧在木的面子上,才劝几言,至于具体的,却是自己琢磨去罢。”
“是,那就不叨扰师伯了,近凡告退!”文近凡瞧得了陆清对此事的态度,加上心下确实被陆清那一席话给点到,对此事却是默认了。
“去罢,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可来。”陆清。
“多谢师伯,告退。”言罢,文近凡朝着木琴点头,就转身离去。
等到文近凡离开之后,木琴忽然对陆清:“陆前辈,有个事,想问,不知是否方便。”
陆清见木琴话的这么肃端,便点头:“罢,不用客气了。”
“您和凌无心,相识吗?”木琴问。
陆清一愣,摇头:“见过,但是谈不上相识,他成名之后,就甚少出现在武门中了,不过,凌夜谷的弟子,倒是时常能遇到。”
“那这么,帮他的弟子,却是值得的。”木琴。
“哈,这丫头,恐不是这么想的罢。”陆清笑着。
木琴听到这话,脸上竟莫名地一红,有些俏声:“您可莫拿这当趣了。”
从金乌门出来之后,木琴的心境格外地妙。
临走之前,文近凡已答应她,不论何如,太一山之行,是定会如期而至,得了这句话,木琴的任务就算是完成。
下得自真山之后,木琴带着大猩猩复朝着一条偏僻地路走去。
这只大猩猩在,木琴尽量就不进城,有时候反会花费一些时间从旁边绕过去,遇到一些路好走的就好一些,万一遇到都城四周环山绕水的,那就得多耽搁时辰了。
易仙在绝琴宫仍需养上几日的身体,不过,已没什么大事,就等完全恢复之后,就可离开。
瞧来,这事在向好的一面发展,木琴通知了文近凡,易仙得到了王沐的援手,外加上太一门,九玄堂的莫土,恐这仙上门和御龙山庄,得头疼了。
京都。
此时远在京都的九玄堂掌门———莫土,却是另有着烦恼。
此事的经过,大抵是这样的。
莫土的九玄堂之财富余甚,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他守着京都这块宝地。
京都里大差门贵满地皆是,有时候需往外面或者是哪里运送一些贵重物品之时,就得通过镖局,而九玄堂开设的镖局,不仅在京都里数量至多,且实力甚是雄厚,长此以往,每个镖局每日皆会接到一些生意,得来的这些款项皆凑在一齐,那可是一时难数清了。
然而,就在半个月前,九玄堂在京都开设的一家镖局———“无远镖局”却遇到了大的麻烦。
不知是什么人向差府报信,无远镖局的人暗自替旁人运送上头明令禁止的民盐。这盐可不得了,这是绝不许贩卖的,接到消息的差员全然不敢懈怠,带着人就去。结果,就在一堆铜像里面,发现了大量的民盐。
发现之后,闻听此事的九门提督———叶乙大怒,亲自下令查封无远镖局,无远镖局的总镖头———成几是莫土的远亲,知这事之后是心焚不已,不停地寻门路想和九门提督上话,但皆被拒绝了。
若只这一件事,假若不声张的话,不算什么大不了,至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没了一家镖局。
但是,此事远不止如此。
几日之内,连续有九玄堂开设的镖局被勒令查封,一时闹得沸扬,终于,这件事传到莫土的耳朵里。
今日,已是莫土连续第三日没有怎吃东西了。
一大早,莫土就吩咐人备上马车,他要去找至后一能帮上的忙的人。
若是这个和旁人一样,那就彻底无望了,以后这京都的镖局生意,就没法开了。
很快,莫土的马车就来到了西门太爷的府上。
尚没停稳,莫土在马车里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一声音:“太爷有令,今日起斋戒两日,任何闲杂热不得靠近!”
听到这个声音,莫土心下刚一沮丧,但转瞬间好似想起什么似地,忙:“停车!”
外面的护卫将车停稳之后,莫土就从马车内走出,旋吩咐:“回去罢。”
几个护卫答应一声之后,就拽着马车往原路返回。
莫土瞧得他们走了之后,是观瞧周围,旋悄从太爷府的围墙一侧绕了过去,便施展轻身功夫,无人察觉地就跃至院墙里面。
刚一落地,就听到一声音传来:“莫伯父,您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莫土心下一诧,但瞧清之后,便放下心来。
“西门贤侄?”
这个出声叫他的,是西门夜。
西门夜微一笑,“近来风头紧,家父不好太张扬,不过,幸亏您老人家心思缜密啊,快请,家师就在书房里。”
莫土听到这句话,就知西门祖是有心帮他,便兴言:“是,快带路!”
来到西门祖的书房外面之后,西门夜就离去,莫土随即就推门走了进去。
西门祖坐在书案前提笔写着,听到声音之后,抬起眼皮观瞧,随后用眼神示意一下,便旋续写。
莫土无斗搅他,他找了张椅子就坐下。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西门祖才长呼一口气,将写好的东西反复地瞧翻几遍,终是轻折起来,放在一面。
“这是在处理什么紧急公务呢。”莫土。
西门祖一愣,反问一句:“谁人处理公务呢?”
“那这半晌写什么呢,那么认真?”
“哦,是诗,怎。须读否,来给论谈一番?”西门祖。
“什么!写诗?这火急之下,却有心境写诗!”莫土听到西门祖的话之后,一时间嗔气冲。
“哼,老子,秉气就是大,就是特意晾着!”
“亥!”
“既找上门来。必然是为了那镖局的事罢。”西门祖知莫土的心境,就不和他当趣了。
“唉,不是知吗,这皆愁得好几日吃不下饭了,寻了几个人,皆被推了,没法子,才来这!”莫土皱着眉头。
“废话!这事谁人敢管,那里面藏点什么不好,就是将帝上的妃子藏里面,这事皆好办,但偏是民盐。可知,此乃大忌讳,现今帝上甚为嗔怨的就是贩卖盐、铁的人!”西门祖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