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贝真,你口中的真凶是谁?”丁叔迫不及待地斥问。
贝真立时答:“‘棋新社’啊!”
“什么?‘棋新社’?”丁叔哑然。
我和张老陪堂一样诧讶万分。
李元丰似乎对这个答案非常感兴趣。他双手分撑在桌上,盎然地问:“这是怎回事,贝兄台?为何棋新社和单大管家不合呢?”
“那是他们从以前就想夺取狼王坊!”
“等!”丁叔挥着手,大声地中断谈话,“听棋新社银押胜负,五月遭到官邸搜捕后就瓦解了。”
贝真面色沉重地摇头,“那只是表面上。官邸没有逮住馆主。馆主应仍潜于某处。”
李元丰待其恢复平常神情,“贝真,可否得具体些。为何棋新社想夺取狼王坊?他们和单大管家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诚如各位所知,在当世,各式的珠宝首饰、工艺品,甚至连这种古坊等遗建,皆是经由隐市买卖。其实,数月前,这座狼王坊曾被秘密抛价,那时有两人在竞标。其中一人是单大管家,另一人就是棋新社的馆主。”
“………单大管家是将此作为与世岸绝的隐地,而棋新社的馆主则是想将此作为棋押获利的秘密据点。”
“意思是,那时想买下这座古坊的有单大管家和棋新社的馆主,而棋新社的馆主目前仍企图谋划夺取?”
“不错,是这,李大人。”
丁叔怒目堂视:“我贝真,光是这样,根本没有证据,可证明陆讼师的记载是虚构的。既然得讲故事,就得了解这坊内的事。而棋新社怎如此清楚这座古坊?”
“我推断出以下几点,第一是当初价抛这座坊时,他们有可能前来瞧看过。另一点则是单大管家买下这里后,可能有谁以细作身份潜入。”
“为了改建内部,大管家曾雇很多工人和仆役。其中有人已离去。虽然有切实确认各饶身家来历,但凡事不可能尽善。”
“另一个可能就是棋新社的馆主本身潜入这里,或是曾潜入。”
“………总之,无法确定他们是用何种法子,取得狼王坊内部的详细情形,且以此移祸单大管家。”
“为了夺取这古坊,有必要害人吗?”
“我的想法是。那些遇害人其实早已悄然加入棋新社,设计出一场失踪案?为了蒙骗世人,特意捏造失踪、命案。”
“遇害人全活着?且隐身于棋新社内部?”
“陆讼师大抵不愿加入棋新社。棋新社为了封口,才加害于他。却不是真的将其除掉。而是使其成为那桩事件的活证人,向其灌输虚构的过往,旋特意放他们回到世间。”
我和张老陪堂各相瞧着。
此番词属实吗?
真有那么怪诡的可能吗?
细想来,着实难信。
李元丰扶着额头,“贝真,我们已了解你的主张,至于这个法究竟是否恰当,我们之后也会加以查探。”
“谢。”
“………对于我们留在坊内的这段期间,可有什么具体提议呢?”
“在陆讼师的记簿中,似描绘了这坊内的害戮情景,若此事属实,不管经过多久、不论怎隐藏,多少得留下些许痕迹才是,各位可细探淬。”
“查?”
“是。“贝真点头,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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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我判断这一切根本就是单大管家策划的计谋。
心谨慎地除去害人痕迹,再使我们查探。企图要我们澄清,对外明这里并非是害人现场。
至于棋新社,也是为此而捏造的巧妙谎言。
李元丰忽笑了出来,“原来是这,贝真,你们想经由鉴识查探,来证明这座坊并非是惨剧现场罢?”
“的确如此。我刚才也已表明,狼王坊绝对没发生什么命案。”
“倒很有自信的嘛。”
“当然,这座坊无任何秘密,我们只是想使你们和世人相信这点而已;希望能通过示告,纠正已遍及十里城周遭的谬误传言。这是单大管家的要求,只望尽量简单解决此事。”
“是。”丁叔双手交臂,大势地颔首,“好罢!就照你的做。”
“是的。”
“预定何时开始?”
“明日一早。依序查探坊内何如?”
“查探方面没什么问题。若你们无任何异议和不便的话,吃完这顿饭后就开始罢!”
虽然丁叔擅自替大家决定,但其他人也不反对。
贝真则微笑。
“若我们查后,有发现命案迹象的话,怎办?”
“不可能,绝对不会有这种事。”贝真昂首,大势伸展双臂。
那股自信的态度使我非常怀疑。
这么是出自真心的?
亦或只是单纯假声势?
此般是否为了隐蔽命案事实,而包藏着什么诡计?
不晓得是我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亦或出于偶然,喝完一口酒的贝真忽瞄了我一眼,“是了。丁叔,提出狼王坊是由两座坊构成的怪奇法的人,就是这位姑娘吗?”
“不错!”张老陪堂代我答,“大寒就是那个断论的发想者。”
“十里城的众茶摊、书话本,推出什么‘狼王坊悬案全集’,里面详记了此般推断。老实,那实在荒诞、可笑。”
头顶传来的这番话,着实使我的心境大坏。“贝真,究竟是哪里荒诞、可笑?一点也不怪。若是在这深林里的狼王坊———是两座合一———的话,不就能通那桩惨案之谜吗?”
“那是将推断和空想混为一谈么?”
“不是事实?”
“当然。这根本就不是真相。”贝真斩定地,“我和杨东主是受单大管家所托,来看管这座坊,这是再自然、清楚不过的事了。狼王坊的确有座同生坊,但那是山谷另面的狗肉坊,远隔百里,且无路可达。我们住的只有一座狼王坊,这是豪无存疑的事实。”
“是么?”
“是了,大寒没爬过坊外的大石罢?建议明日一早可到面向山谷的大石上。这么一来,便能清楚明了———狼王坊只一座这项事实。”
“不用我也上去,定得揭现这座坊的秘密。”我义愤顶话。
“哎呀、哟,这是不可能的。刚才我不是也过了么?这座狼王坊根本无任何秘密。”贝真戏笑着,拿起酒杯示意大家干杯,但只他一人举杯。
我语带寻衅,“贝真,你这么确信………这里就是假狼王坊。另有一处发生惨案的狼王坊,绝对是在附近。”
“哎呀、呵,看来无论何如,却是不肯相信我的。既如此,反正坊门开着,您大可出坊到四周散步。”
“莫这些根本不可能的事。这座坊的四周应是茂密的林子,走在其中根本不可能寻到另一座坊。”
“那么,是放弃?”
这人摆明就是在侃乐。
虽然我很清楚,但话就是哽在喉头,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