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就不必客气了,以后一处常切磋,想来皆得大有进益。”工宁摆手,这个秦合为人、武学皆令人叹赏,就是甚谦,想来也是根秉如此,否则不会有此般绵密、沉稳的矛法。
“秦兄可曾歇好?”两人着话,阿铁儿已从林间走出,手中长剑不见,而是握着一两丈长,半尺围的树干,尖赌枝叶已全树被削去,握处也修整的恰可。
工宁、秦合二人瞧得心中一凛,如此形状,这根树干定是沉重无比,挥舞之间需浑厚的臂劲,不过以阿铁儿气力,当可挥舞自如,以此来对付秦合的长矛,也不失为上选。
二饶想法同阿铁儿一致,道招数的巧妙,他习武不久,实难及两位兄弟,既是劲大,他就用重兵器将这个优势发挥个淋漓。
阿铁儿择了一棵瞧上去有两丈来长的树干。虽不知这树种何名,却清楚此树干坚韧异常。
“呵,阿铁儿兄这兵器倒也独特,便使弟领教一番。”秦合微一笑,来到场中与阿铁儿对峙。
工宁也是上前凝神细观。
周围伴当和兰兰、水若见得阿铁儿的兵器,皆是兴大起,纷纷围了过来。
阿铁儿对秦合点头,且将树干在头顶一旋便向秦兄砸去。
在其瞧来,自己的袭击越简单越上乘,只须劲足,竖劈、横扫皆得甚大之威。
这树干本就沉重,加上阿铁儿劲大,亦借上旋势,光听那风声便是怕甚,颇有点横扫万马之骇。
工宁瞧得暗点头,阿铁儿这份气劲确是世间少樱
树干未至,已是劲风袭面。
秦合面沉如水,纵身而上的同时,长矛闪电的疾点而出,竟是生抗这千钧一击。
阿铁儿只觉手中树干甚是迅速的震得六回,每一次皆卸去自己几分劲。
到六次终矣,沉重的树干竟被细的矛尖荡开来,心前一时门户大开。
而长矛却似毒蛇一般,尚有余力的袭向自己右肩。
阿铁儿心头大骇,方才自己一面旁观,自问大致瞧清了秦合矛法的路数与速度,即使是在选择重兵器之后,仍是对此斗做得至坏的预备,可真身临其境之时,亦能体会到秦合矛法的神妙不测。
劲道虽不及自己,可却分段卸力。
反击的一矛竟借得自己的力,这一切只在瞬息间。
难道自己竟如此不堪一击?
日前斗百饶那份傲气荡然无存,原只是自己不曾遇见真高手罢了。
刻不容缓间,阿铁儿的身形不可思的一个侧滑,寸厘之差的避过秦合威势诧饶一矛。
他知这不是反应快。
刚才已然认为自己败了,这个闪躲纯粹是身体的本能,于危险的自然应对,使得身体在意识到之前已作出了动作!
这个出乎意料的变化,也使得他在闪开秦合的袭击之后,略微一愣。
秦合亦是眼中一亮,他是应下工宁,一开始并不全式以赴,可阿铁儿的袭击却使他觉到了危险,若不尽数施展定是难以化解,卸开袭击之后,见其门户大开,这一招借势击的反击纯是出于自然。
多年的苦练使得长矛与他已成一体,却与阿铁儿的闪躲有同工之妙。
此矛一出手,便觉速度、劲道皆是两臻佳妙,心中很是合意,也知这是为阿铁儿凌势一击所迫出来的,却不料竟被闪开。
同样皆是一怔。
秦合的反应却比阿铁儿快得少许,长矛如影随形的便跟上去,手中已放轻了劲。
阿铁儿的确少与人动手的经验,可不能伤他。
阿铁儿现在瞧不出秦合留式,这杆长矛在他眼中依旧是矫若龙,只得再闪。
可笑自己方才以为旁观清。
这动上手亦明白瞧人挑担不费劲、自己挑担压断身的理儿。
秦合的长矛快到他来不及格挡的程度,唯有依靠身体的本能。
场中的局面颇为罕稀。
阿铁儿拖着一硕大的树干,被秦合赶得是上蹿下伏。
可时间一长,他虽是心中憋屈,工宁、秦合二人却皆是留上了神。
秦合虽处在上风,可不论他长矛怎迅捷、势沉,却总难以碰到阿铁儿的身体,瞧似差之寸厘,却每次皆是无险。
手上的劲道不自觉就加上去。
除去工宁以外,众人终于只得见到一团光幕,于阿铁儿身周闪动,甚至几次听得了兽皮被矛尖划破的轻微撕裂之声。
不过,场中的局面却是依旧未加改变。
终于,阿铁儿的身法越来越熟门,少去那份手忙脚乱的诧慌。
这一切,工宁瞧在眼中,不由对阿铁儿佩服不已,若是换得自己,任由秦合随意挥矛,只是一味闪躲怕是早就不支,亦不他手中提着一棵甚是沉重的树干。
于场中的秦合而言,亦是心中震撼。
就算自己无全势出击,恐也难有人在此情形下能坚持至此。
阿铁儿实乃习武之才。
拼命腾挪躲闪的阿铁儿则是体悟颇深,一开始的手脚慌乱过后,他的身法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在秦合的沉势下,从一开始的纯粹本能反应渐变得身与意合,于秦合的袭势应对的也是从容。
斗得一阵,忽见秦合矛法隐有凝滞,当即抓住机会反击而出。
秦合方才惊于他的表现而略微一愣,手中长矛只稍稍放缓,却不料一直躲闪的阿铁儿却能立时抓住时机反击,心中也是暗赞。
阿铁儿这无来由的反击,秦合化解起来自是轻松。
场面依旧是秦合上风,不过再斗下去,阿铁儿的反击却是越来越多,招式也变的颇有新意,绝不似方才那番一味的躲闪了。
“秦兄停手。”秦合这时却备全势出击,工宁却是大声喊止。
听工宁出口,秦合立时收住手中长矛。
阿铁儿才发现,自己用作兵器的这根树干之上已是百孔万痕。
不仅如此,腰间虎皮和上身衣衫多有划破之处,乃秦合长矛所致,想来这却是他留手。
“秦兄矛法高明,我败了,佩服。”阿铁儿言,此斗虽败可他却无颓唐之觉。
经此一斗,亦是获益匪浅。
胜败却已无谓。
“阿铁儿兄不必过谦,你只不过乏缺经验罢了,方才秦合已是全式尽出也奈何你不得。工兄所言甚是。”
“………不须三五年,阿铁儿兄的武学定是无量。”秦合笑言,经过这番斗他对阿铁儿的潜武自是了解。
“呵,我瞧这一斗过后,阿铁儿兄已有所悟,你向来少与人交手,此斗就遇到秦兄这样的高手,能支撑到现在已是殊为不易了。”
“………我瞧也不用三五年,阿铁儿兄不日就得护送兰兰姑娘前往安丘镇,我和秦兄亦得游历各地,不如便在这山林之中多住上些时日,我等兄弟一处切磋。想来皆大有进益。”工宁出言,昨夜阿铁儿已跟他明去安丘镇之事。
“哈哈,工兄的是。只是这山林旷野之处简陋,倒是委屈两位了。”阿铁儿闻言亦是大喜,与这二位兄弟相交,原就不舍分离,如今能多聚时日恰是心中所想。
“阿铁儿兄的什么话,咱一处,便是人生地,再我对二位的诸多本事可是羡的紧,可不许藏着。”秦合言。
“是,旁的不,阿铁儿兄你那训鹰的本事,可得传授一二,到时我也去寻上这么一头,定有甚大用处。”工宁也是立时接。
“放心,绝不藏着,不过尚得劳烦工兄的弟兄们前往山外村子一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