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志越来越远………周遭一黔……越来越模糊不清。
好难过………我不………我亡了么………怎么会………骗人………住手………好痛苦………不能呼吸………我不行了………我的身体再没有半点气力了………
我已快放弃了………
然而———
在我濒临亡身的那一瞬间,有人来救我了!!
“谁?喂———你在干什么?”
在那充满亡寂气息的黑暗尽头,传来某人一阵怒斥。
———原本紧勒住我脖子的手忽然放松。
得救了!!
我沉出一大口气。
我眼泛泪光,一边扶着脖子,一边大肆呼吸。
我的头好昏,脸上好痛,脉搏在清晰地咚咚作响。
整个地都在旋转。
“住手!!你、你干什么?”
等我回过神来,只听见某人发出了一声哀嚎。
我听见两个东西互相撞击的声音。
我翻过身,用满是泪水的眼睛望向门口。
眼前的景象是模糊不清的。
走道尽头墙上的煤油灯微微照亮门口。
方形房门在黑暗中朦胧浮现。
在门的前面,有两个巨大的黑影缠斗成一团。
那景象看来很遥远,实则近在身边。
那场争斗似乎持续了很久,但那只是我的错觉。
最终,那人拿起酒坛或是棍棒之类的东西,砸向另一人。
———那家伙大抵是刚才袭击我的人。
“来人啊!出人命啊———来人啊!!”
我用一只手按着疼痛的脖子,奋力放声大叫,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但我仍全力呼救。
那个人———我想应该就是袭击我的人———最终沉沉一击。
我听见类似瓷瓶破碎的声音。
地上的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袭击之人将手中物什一扔,随即站了起来。
“———站、站住!!”
我用尽全身气力攀附在墙上,椎心的痛楚窜遍全身,我的眼睛看不清楚,脖子上像是有火在烧。
往前跨出的那一只脚当即瘫了下去,于是我横倒在地,倒转一圈,撞到背部。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名袭击之人。
所有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发生,但在我眼里却是无比鲜明。
那家伙对倒在地上的我瞥了一眼,转身朝走道迅速的跑走。
———在上下颠倒的景象之中,那家伙是往右边逃走的。
我的身体撞到地上那人,停止凉转。
“站住!!你要去哪里?’
我大声喊叫,哀嚎,再度试着站起。
我的头脑一片混沌,步履蹒跚地前进,终于又在门口倒下。
我探出头,望向走道。
袭击之人往左边逃逸。往走道尽头———铁甲人像的方向………
走道尽头那边一片漆黑,那家伙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但远去的脚步声仍很清晰。
“谁?什么人?站住啊!!”
我抓住门,站了起来,拖着疼痛无比的脚,不顾一切地追向那家伙。
我愤怒不已,忘了对方可能会再度袭击我。
“喂———有人吗?”
我充满痛苦的声音,深深回荡在自己的脑袋里。
“———怎么了?陆可”
当我抵达走道尽头的瞬间。
———王伯便从旁侧的柴房跑了过来。他原本在地窖查探隐藏房间,应该是听到声音才过来。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王伯手里的煤油灯让我觉得非常刺眼。
“是那家伙,我被那家伙袭击了!是凶手,凶手往这边逃了!!”
听着我大势的喊叫,王伯立刻明白发生什么事。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是马三!
很快,煤油灯发出的红色火光便从后方传来。从大房间过来的他们正好在这里遇到我们。
马三后面是古子。
“喂———刚刚有没有人从这里逃出去?”王伯发狂似地怒吼。
马三和古子看着我们的眼里满是诧讶。
“你怎么了?陆可!”马三大动地问。
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这不重要,陆可又被袭击了!那家伙逃走了………”王伯怒气冲冲地大声,并将我交给古子。
“你在什么?我们刚才在大房间时,根本没听见有人跑动啊!马三大动地摇头。
“怎么可能?!”
“不。是真的,王伯。”古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那就怪了!!”王伯焦急地,“怎么可能有这种事,那家伙明明从厨房逃出去了,难道凶手会飞穿墙不成?”
“可恶!”王伯咒骂一声,接着便往楼上跑去,将挂在木梯转角墙壁上的空白画板用力扯下。
当然,空白画板后面只是石墙。
他用剑柄敲击石墙表面,确认有没有会动的石头,但这种行为自一开始就是白费气力。
王伯回到我们身边,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铁青着脸怒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无法回答。
我被古子扶着,头很晕,脖子和身上其他地方的伤也相当痛。
“凶手消失了———”王伯全身满是怒气和不甘,大吼,“又被凶手逃走了!那家伙,到底躲在哪里?”
从厨房往左直到走道尽头,大抵只有一丈远,一眼就能看到头。
———走道的尽头是一面石墙。
完全没有能藏身的地方。
王伯当时在柴房下方的地窖。
而马三和古子则是从大房间过来。
也就是,凶手在这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那家伙可以穿墙而过吗?
我觉得一阵茫然,脑袋一片空白。
“陆可。你是,袭击你的人在这条走道上突然消失?”马三的语气带点愤怒和半信半疑。
“只有这个可能!”我厉。
“怎么可能,你自己看看———这条走道的尽头是一面墙,而王伯从柴房出来,我们又从大房间赶来,不是吗?如果凶手被你追出来,不就等于瓮中之鳖?”
“我的都是事实………”我心想,会不会是墙壁或地板上有类似暗门的机关。
当然,之后我们实际查探发现,那发霉的墙上根本没有什么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