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房间之前,他一句话也没。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坐在卧榻上。
“不,是我太不心了。都是我的过失。”他一脸肃然地。
“这么来,那不是一桩意外?”我觉得讶异,但随即就明白他想的是什么。
“当然,木桶本来就堆得好好的,是有人针对你,特意将它推下去的。”
“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好像看到木桶后面有一个人影。”
“谁?”
“我不知道。脸和衣服都看不清楚。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是吗?”
“那是人冥吗?”话一出口,我却对自己这些话觉得害怕。
“有可能。”王伯以沙哑的声音回答,“我听到声音就立刻赶过去了,那家伙才来不及害你吧!!如果不是这样,那家伙应该已经得手了…………”
我觉得王伯的眼神带着可怕的冷漠。
难不成………难不成他怀疑我………
“对了,那时候大家在哪儿?”仿佛为了挥去心中的不安,我转话问。
“马三、莫四和北枯离开酒窖,我就跟在他们后面,结果他们只是为了找可以配古井上酒的下酒菜,去厨房一趟。正当我回到门口时,就听到酒窖传来你的声响。”
“有没有人从酒窖里逃出去?”
“不,我没看见。凶手大概是趁我们从走道跑向里面的储物房、去救你之时,躲在某一间房里吧!!”
“这么来,那三人就不可能是凶手了?”
“不知道。他们进入酒窖大概半刻钟后,我才走近大门,也是在这时才听见你的声响。多少有空一点时间,要作案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们三人在一起,应该不是他们。”
“那到底是谁人?”
“我不知道。”王伯立刻回答,“我本来怀疑马三那家伙就是人冥(凶手)。可是,如果这事是马三以外的人干的………”
“很奇怪对吧………”我含糊地。
“是啊,有些出乎意料。”王伯双臂交叉,点头。
我后来若无其事地向每个人确认。
证实马三的确从头到尾都和另外两人在一起。
另外,莫四也证实他们三人是一起跑到我身边,没过多久,王伯也赶了过来。
“我在想…………”
“什么?”
“雷生应该不可能是凶手吧?”
“怎么可能!!”王伯对我的法嗤之以鼻,“你用脑袋来思考好不好?如果凶手是他,那么我们六人之中一定有人遭害,但这种情形至今都还没出现,那就表示人冥(凶手)应该就是我们一行之中的某个人。”
“得也是,对不住。”
“对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佟立夫人他们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完全没樱”我将观察到的情形都告诉他。
“这样,你是在确认他们都回到酒坊主屋后,才到酒窖来的?”王伯不满似地重复我的话。
“是的。”
“话虽这么,人冥(凶手)那家伙也有可能是跟着你进入了酒窖………”王伯在卧榻边走来走去,压低声音。
“………”我无话可。
“你这次的受伤,就是证明了人冥(凶手)确实在我们一行六人之郑”
“是………”
“总之,千万要心。我们不能让那家伙继续胡作非为下去了。从现在起,他一定不会有所顾忌了,绝对不可大意!!”王伯咬牙切齿地完,将冷漠的目光移到窗外。
———心中似乎藏了什么秘密。
日头几乎西沉。
主屋的灰色窗纸将窗外的余晖完全遮住。
令王伯阴沉的脸庞,看起来更加阴沉。
可六。
我现在陷入一片混乱。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写这篇手记,也不知道该怎么出这悲惨的事。
是的,可六,我整个人充斥着恐惧。
———我的身体正不停地颤抖。
———啊,为啥啊!!
可六,你应该已经察觉了。
不错,真的有人亡了。
这真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狼王坊里出现了悲惨的遇害人,那家伙残决的害人手法将我们直接推入了万丈悬崖。
只要一闭上眼,那具尸首就浮现眼前。
凶案现场是如簇诡异怕人,那幕光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恐惧已冻结了我的心。
好冷,我冷得不断发抖。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事先阻止那恶魔般的家伙犯下此案。
有遇害人出现,我也不可置身事外。
不。
我怎么写才好?
我的头脑无法集中,不知该从何起。
不但如此,就连该如何归类这事都无法分明。
———这是一起不可思议的事。
可六。
我夜半醒来的那一瞬间,就隐隐觉到一股不安。
你一定能明了那直觉吧。
我躺在卧榻上,房内依旧一片绝寂,没有一丁点声音。
夜半时分,随着全身开始活络,脑袋后面的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我下了卧榻,环视阴暗的房内,将桌上的烛台点燃。
但我发现有点不对劲。
———就像还在睡梦中般不真实。
———这就是此觉。
可六。
结果,我的不安竟然成真了。
几个时辰之后,真相终于大白,谁人都料想不到………
然而,那真的是事实吗?
难道不是作梦或幻影?
难道不是我的头脑出了问题,才出现这种假想?
啊,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是那样。
我不想承认那种恶梦,也不愿记起它。
但这就是现实。
不错,这真的是现实。
可六。
———我没疯,我的头脑是没问题的。
那是人冥(凶手)下的毒手,是那家伙干的好事!一定是的!!
那种残决的行为,一般人根本做不出来,只有真正的恶魔,才能用那种可怕的方式害人。
———那个象身虎头的丑陋怪物已经朝我们袭来了。
这座狼王坊果然不是普通的古坊。坊里隐藏着神秘的谜团。
除了人冥(凶手)之外,还有什么妖奇怪物栖息在这里。这里有一股玄力蒙蔽了我们的眼睛,同时也迷惑了我们的心。
———带给我们极大的恐惧。
对不住,可六,我太大动了,我要冷静一点。
距离那事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我的心还是无法平静。
我一定要冷静下来,然后将所有事情都字记下来。
只要将状况整理一下,即使这事有如怪谈般诡异,不定也能从中看出一些真相。
我要尽可能地回想这起令人汗毛直竖的事,然后将事情始末据实地字记下来。
这是我此刻正在做的。
对了,可六。
如果你看了上一页的手记(五月二十五日第二篇),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没头没尾地结束吧………
———我写着写着,实在太困就爬上卧榻了,结果就一觉到亮。
我会这么疲劳,除了被人冥(凶手)袭击所造成的伤,还有太过紧张、恐惧的关系。
在开始写这事(五月二十六日正午的事)之前,我先将昨晚上在酒坊发生的事情大概交代一下。
傍晚后,我在大家面前生是装作伤势没什么大碍,实际上我却一直处于紧张状态郑
除了自己险些丧命外,另一个原因就是自己的同伴之中,其实潜藏着想置我于亡的害人凶手。
在这种情况下,要人不心诧是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