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的心境稍微稳定了一点没有?”
我走进屋内。那个年轻人不好意思正视我。
“昨,对不住。”他嘟囔着,“我………”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不要太介意。”
年轻人垂头丧气,我看着他长发披散的头顶。
“这次回家后,就忘掉这里发生的事情吧。岁月会让拳忘一切的。”
“明白。”
他安合地点点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无盖茶杯,将里面剩下的茶水一口喝完。
看着寂之微微发抖的双手,我在心里想像着昨他在幻觉里所看到的“妖怪”的狰狞模样。
当寂之将喝完的茶杯放回去时,不心碰到了桌边的空酒坛。被碰飞的空酒坛滚落到地上,里面的零星酒水,将隐黑的地砖打湿了。
寂之急忙从木椅上站起来,拾起空酒坛。
“对不住。”他安合地向我歉。
“不打紧的。”我安合一句,走出会客房。
我去厨房拿布的时候,顺便到大厅查看了一下昨晚上上锁的大门,发现没有异常情况。
就在此时,风匕从二楼下来了。
“早。”风匕心平气和地打着招呼,但脸上的疲乏神情一目了然。他细长眼睛的周围隐约有黑圈,让人心疼。
“寂之在会客房。”
我离开大门,冲他着,“看起来心境已经很稳定了。不用担心他会像昨那样了———我去倒杯茶水,喝吗?”
“好的。”着风匕在怀里摸索起来,掏出昨晚上他暂时保管的两把钥匙,“这个,还给你。”
他将钥匙递到我手中,“该怎么呢?我们真的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就当没有发生过那些事。刚才我对寂之也是这么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我用左手手指拿起一把钥匙,再次走到大门处。
夜里,低沉之气好像走了。色逐渐恢复,连绵的云层也已散开,日头升起来了。
光普照下来,在地面上照开,白晃晃的,很刺眼。
我伸伸腰,将两手高高举起,深呼吸一口,将心中沉积的浊气吐了出来。
正午前半个时辰,风几来到会客房。
他和其他两人一样,显得很憔悴,但他这个人比较麻木,不要风匕了,就连寂之和安正都不如。
一看见我,就嚷嚷着肚子饿,要吃饭。
“安正还在睡呀?”风几看看窗外的光亮,“把他叫起来。寂之!!”
寂之正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听到风几的话,他歪着脖子,了声:“奇怪。我还以为那子早就起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听见他洗脸的声音。”
“什么?”
“我听见了水声。”
“是吗?”
“今早晨起来,我想去洗脸,听见里面有水声。我叫了几声,他也不答应。我还以为他没有听见………没办法,正好风匕起来了,我就到他那边去洗脸了。”
寂之看看风匕。
带着黑眼的年轻人默默地点点头,“所以,他应该起来了。”
我洗脸的时候听到楼上的声响,也许就是他洗脸时的水声吧?
我是半个时辰前在会客房看见寂之的,那之前的一刻钟,我在洗脸。从时间上来讲,寂之的话是可信的。
“会不会洗完脸,又去睡了?”风几生生地着,瞪着头顶板,“把他叫起来。寂之!!”
“好的,我就去。”
寂之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出会客房。
风几坐到他的椅子上,无然地挠挠长发,斜眼看着一声不吭、喝着茶水的堂哥。
“风匕!!”
风几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心境,“昨晚上,我想了一下。”
“什么?”风匕冷冰冰地问。
风几的口气更加安和了:“我们总认为是我们四个缺中的某个人害了那个女人,我觉得这种想法要不得。”
“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件事的错不在我们,而在那个女人身上。那不是谋害,是意外。懂吗?意外!!只得怨她。你对吗?”
“干吗现在这样的话?”风匕皱皱细长的眉毛,红红的眼睛里现出一丝冷笑。
“不管怎样,反正人已经亡去了。虽然没必要她是自尽,但也怨不得我们………”
就在那时,寂之跑进会客房。
神情隐隐有些恍惚,大口地出着气。
“事情太奇怪了。”他冲我们。
“出了什么事?”风几阴沉着脸,瞪着眼睛,“是安正吗?还在睡?”
“不是的。不是。”寂之拼命地摇着头,“门被锁上了,无论我怎么喊,都没有人回答。我去他的房间也看过了,里面也没有人。”
我看看色,已经正午了。
如果寂之没有胡,那事情可就让人觉得蹊跷了。他怎么会一个人在里面呆这么长的时间………
“去看看。”风匕站起来,催促着正在那里发愣的风几,“朴老伯,你也一起去看看,好吗?”
从楼梯上去,正面右侧,靠里面的屋子是安正的房间。相当于狗肉坊东南的地界,下面就是我在一楼的房间。
对面———左侧靠里面的屋子是风几的房间。寂之和风匕的房间靠外,与那两个房间以大桶房相隔。
我们先冲进走廊右侧靠楼梯的寂之房间里,然后直奔大桶房门口。
那是一扇黑色木门。是从里面上锁的。
门紧闭着。
“安正!!”
风匕敲着门,喊着他的名字,“安正,你在吗?”
“安正!!”站在旁边的风几也跟着喊起来,“喂!!安正。”
没有任何回应。
风匕再次用劲推推门,但还是打不开门。里面上锁了。
“到隔壁去看看。”风匕急急忙忙地走出房间,我们三个人跟在后头。
安正的房间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情况。大门的正面和左侧各有一扇窗户,都关着。
后来我自己查看过,这两扇窗户上方的拉窗也关得严严实实。煤油灯还燃着,刚才寂之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他的房门,没有上锁吗?”我问寂之。
他无言地点点头。
风匕随后就朝大桶房门跑过去。
和隔壁一样,这边的大桶房门也被锁了,打不开。
风匕又叫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我站在旁边,想着打开大桶房门的办法。
很快就发现,只有一个办法———彻底将门砸开。
当时,我特意地查看了一下房门。发现门和门框之间,空隙极———哪怕是稍大点的针都不一定能穿过去。
站在房间里看,大桶房门是朝外开的,所以就无法将整个门板拆下来。隔壁那个房间的大桶房门也是这样。
“直接撞开!!”
风匕提。
“门上只有一个铁锁,不定能歇——风几,你来帮我。朴老伯,你往后退。”风匕打个手势,两人一起用肩部撞击大桶房门。
但是里面的锁比风匕预想的要结实,撞了三四次,也没什么动静。
我想与其这样撞,还不如到厨房拿把柴刀或斧头来。我刚想,两个饶努力终于有成果了。
传来一声钝响。
好像门上的锈钉被扯拉出来了,门也朝后倒下去。
———风匕捂着右肩,朝门里看看,突然“啊”地叫了一声。
“啊,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