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没怎么听。”
“那你知道隐蛮族和失踪大陆的关系吗?”
“………”
“算了,算了,你不知道也没什么。”
“哎呀,真对不起。”
“你看见过熊吗?”
“在林子里看见过几次。”
“难道在十里城内不会出现吗?没有出现过,是吧?”
“是的。这怎么可能。在山村里好像有熊出没。”
“明白了。。”
李元丰回到宋大白身边,坐在木椅上,满脸肃然,抄着双手。
宋大白问他刚才为什么打听那些事情,可李元丰却一言不发,撅着嘴,摇摇头,似乎在———别烦我。
朴田顺利地到达了十里城。
他来到东街这处客栈的时候,宋大白正在一楼边角处喝着茶,重新翻看着那本记簿。
当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老人走进大门,马上就断定那是朴田。
他穿着茶色的布衣,头上戴着茶色的无檐帽,右手拄着拐棍,慢腾腾地走去。
宋大白站起来,朝老人走去:“辛苦了”,他打声招呼,朴田老人回过头,看见是宋大白,顿时显得很开心。
“总算到了。”他声音沙哑地着。
“您身体没事了吧?”
“只是得了伤风。现在,我的身子不大行了。基本上好了。”完,他笑了起来,满脸皱纹。
与前几相比,他脸上明显现出疲乏之色。
“对这个城,感觉如何?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朴田拉拉遮住左眼的眼布,嘟囔了一下:“是呀。我觉得挺熟悉的。过去肯定来过这里………”
“在京都,我们获得了许多与李语大士有关的线索。那个独合院肯定在川路一带。”
“是吗?”
“下午,我们就去那里。独合院的大概位置,我们也弄清了———那我们离开客栈后,您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是的。”老茹点头,满脸惆怅,“脑子里时不时会闪出一些景象,但怎么也抓不住,想不起来。”
“待会肯定会有进展的。”
宋大白虽然微笑着,但心里却突然苦闷起来。
“待会会有进展的”———那些进展是这个满身创赡老人所期求的吗?
不定,对他而言,就这样忘记从前,活下去反倒是好的。
宋大白也没有什么确凿的理由,就是这么下意识地感觉着。
等到李元丰从外面回来,三个人一起吃了饭。虽然朴田老人坚持自己没事,但他的身子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
饭后,李元丰叫人送来了一个二人轿子。打算和宋大白一同抬着朴田老人去。
下午时分。
李元丰、宋大白,还有朴田三个人前往川路一带。
同着一个轿子———李元丰于前,朴田坐在轿子里,宋大白在后面。
临夜,川路的道上,大雾弥漫,连前方几丈远的行人都看不清。
三人慢悠悠地穿过道,沿着土路,朝川路一带走去。
走了半个时辰后,浓雾也逐渐散去,他们的速度也上来了。
进入川路后,李元丰好几次停步向当地人问路,没有一个人知道独合院在哪。
直到路过一个山脚店的时候,里面的老板才为他们提供了有用的线索。
过去为了送去饭食,他曾经到过那个位于林子深处的宅子。
“竟然也有怪人,会将房子建在那么偏僻的林子里。好像那个人还是京都的学堂大士。”
“是不是叫李语呀?”李元丰问。
对方歪着脖子:“那我就记不清了。”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对了,那里还有一个女孩。”
“后来,你没有再去过吗?”
“我记得好像没有再去过。”
“直到去年,有个叫朴田的人在那里当看管人,你认识吗?这位就是那个看管人………他出零事,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了。”李元丰指指坐在轿子里的朴田老人。
店老板歪着脑袋。
“是吗?我还以为现在那里没有人住了。”
“你听过风俊这个名字吗?”
“没听过。”
“前段时间,那个宅子里有人亡去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店老板凭着当年的记路,给他们画了一幅通往独合院的地图。
李元丰道谢后,将地图交给朴田老人,继续上路了。
离开川路,他们沿着被当地人称为“通大道”的大路,朝北奔向阿寒湖。
按照店老板指示的地图,他们向西,拐进一条路,后来又左拐右绕的,进入了繁茂的枞树林中,行进路况也恶劣了,全是简易的泥路。
色将暗未暗的时候,他们三个人总算到达了那个宅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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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四日。
起来的时候,觉得比前一还要不舒坦。虽然我还是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但是不难想像出那梦中的情景。
———雷木那苍白如纸的面容;横在她细脖子上,尖利的匕首;地窖幽暗处,那瞪着我,黑洞洞的白骨眼窝;还有那白骨旁边的狗………
至今,这些场景还浮现在我眼前,久久不肯离去。
侧耳倾听,我似乎能听到从地窖传来的女孩寂然的抽泣声以及狗的哀号声。
这样一来,我反倒庆幸自己记不得梦中的情景了。
如果像别的人一样,能记住梦中的情形,那我每晚上,就会害怕睡觉,又会像年轻时那样,被一夜无眠所折磨。
从某种角度上讲,我的这种想法或许可悲。我曾经向往过“梦中的下”,但现在这种念头早就没有了———我不能不承认自己已经无法再向往那个“梦中的下”了,心也早已空虚了。
即便那时,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我的这种变化恐怕也是必然的。这就是弃世,反过来又被下所抛弃的饶宿命吧………
闲话少,言归正传。
还是八月四日早晨的事情吧。
前一个晚上还是没有睡好,睡得不是很沉。早晨起来的时候,整个脸惨不忍睹。
当我睡眼惺松地站在洗脸池的镜子前,看见自己的模样时,竟然怀疑那不是自己的脸。
眼皮肿得很大,似乎里面存着水,脸颊瘦削,仿佛被人割去一块肉。嘴唇发黑,皱纹也增加了不少。
仿佛一个晚上,自己就老了十岁。
我慢腾腾地洗着脸,然后又看了一眼镜中自己衰老的样子,长叹一声。
对了,我想起来了,当自己在镜子一角看见跟着我进来的黑狗卡洛的时候,竟然紧张得浑身颤抖。
当我带着卡洛,准备走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水流淌的声音。
在我房间正上方的二楼,好像有人在用冷水或热水。当时我一点也没有产生怀疑。
正午前一个时辰左右,我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会客房。
没料到,那里已经坐着一个年轻人了,他无精打采地看着头顶板发呆。是寂之。
“啊………真早。”
寂之看见我,不知所措地躲开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