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白玉学堂大士院。因此才有机会听到李语的大名。”
“原来是这样。”
“你知道李语吗?”
“只是听过名字而已。”
“三十多年前,他正在白玉学堂大士院,当时被称为百年一遇的灵智奇才,和我现在的情形一样。”
“我听他曾在龙门学堂,做过副大士。”
“据是这样。后来出了些变故,就辞掉了这份活计,从人间消失了。再后来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了。”
风匕停顿了一下,又悠悠地转过头去,“当我听那是李语三十年前修建的独合院,就抑制不住地想来看看。”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正如风匕所,大约三十年前——那个被称为怪才的李语修建了那个老宅。
完工之后,他几乎每年都要来,在独合院中度过两三个月的时光。
后来,他将老宅转卖他人,几经转手,直至现在。
至今,在那老宅的大厅书架上还留有许多他的藏书。
听我这么一,风匕那细长而清秀的眼睛里现出喜色,不停地眨巴着。
“真想看看。这次的千里跋涉,总算没有白费。”
四下慢慢开始黑起来。
当我们走在暮色更加浓重的森林谷地时,风匕又开口了起来:“那个宅子是疆狗肉坊’吧?”
“你知道的不少嘛。”
“是风几告诉我的。那个名字有什么由来吗?”
“就是那。”
着,我冲着前面,扬扬下颚。
“哎?”
“那就是狗肉坊。”
前方出现了而白的光点。
那是我临出门时,预先点燃的门火。
而且青铜大门对面,大树丛散布的大院深处,黑色的建筑物也依稀可见了。
“好像有好多种法。”
我握了握手中拐杖,向风匕解释起来,“有的人那大宅的轮廓就像一个蹲着的狗;有的人那个庭院里的一些树丛的外观酷似大狗。对了!!那些树丛已经好久没有被修剪了,早就面目全非了。”
“刚完工的时候,就疆狗肉坊’吧?”
“我也听从一开始,刚才提到的那个李语大士就是这么叫的。”
“李语大士喜欢狗吗?”
“这不清楚。听他曾养过黑狗,当然这是左道消息。”
我作为领头人走到门前,然后从大门右边的门走了进去,从里面打开门闩。
“在那里——”
我们走在横穿前院的红砖道上,我冲着前方扬扬下颚,“在那屋顶的一角——东边——有个怪异的东西。现在黑了,看不见。”
“怪异的东西?”
风匕拱着背,凝视着黑暗里的老宅。
“那个东西叫风向狗。”
“是什么呀?”
“这地界上常年风雪肆虐,预支风向很有必要………为了代替风向布,人们用马铁布做了个大狗,放在那里。那东西也被涂得黑乎乎的。”
“哈哈,所以这个宅子………”
“是呀,也许那就是‘狗肉坊’名字的由来吧。”
“现在狗肉坊里有狗吗?”
风匕大开双手,伸了个懒腰。
“喜欢狗吗?”
我的话刚问完,他就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家里可养了三只。”
我觉得挺开心,咧开嘴笑了:“我来了以后,也领养了一只,名字叫卡洛。”
“卡洛?”
“在隐蛮语中,就是黑狗的意思。到家后,我给你看看。”
“哎呀!!很不错嘛。”
刚走进大厅,风几就叫嚷了起来。他扔掉行李,手扶着帽檐,环视一圈。
大厅的屋顶板很高,墙壁是黑色。
地面上则满是石砖,红白相间,黑色突出。
基本上,所有房间的装潢风格都是一致的,与这里一模一样。
“我们的房间在几楼?二楼?”
“我来带路。”
我领着四人,朝大厅右手边上的木楼梯走去,“这边请。”
楼梯在尽头,猛地方向一转,通往二楼。东西向、宽敞的走廊两侧,各有两个黑门,那就是客人们的房间了。
“每个房间的结构基本相同。这边是朝北的屋子。”
我指指左侧的房门,又补充一句,“右侧是朝南的屋子。两个房间共用一个大澡桶,可以从各自的房间进去。用水要去一楼厨房提………”
这里,我顺便介绍一下一楼房间的配置。
从大厅起,沿着左首方向——朝东的走廊上,有四间和二楼房间位置基本相同的屋子。
北面,最靠外的是饭堂,靠里的则是与其相通的会客房。
南面,靠外的是厨房和各类吃食,靠里的则是我的房间。
在一楼,还有间屋子。
位于大厅西侧,屋顶板很高。
刚刚,和风匕谈到的李语大士的藏书就存放在那里的书架上。
“半个时辰后在饭堂吃晚饭。”
完,我就丢下他们四个人,下了楼,径直奔到厨房。
半个时辰之内,我必须做好包括自己在内的五个饶饭菜。
这对于不擅厨艺的我而言,还真是个麻烦。
“这是什么肉呀?有点腥味。”风几皱着鼻子,看看我的反应。
“哎?风几,你不知道吗?”
风几对面的寂之,举着戳着肉的筷子。即便吃饭,他也眯缝着双眼。我揣摩他眼睛可能不好,但瞧他的样子也不像。
“既然这里叫狗肉坊,那肯定是狗肉啰。”他拿风几开涮。
完,自己先龇牙咧嘴地笑起来。
寂之旁边的安正则把吃食包在嘴里,哼哼着。
风几很败胸耸耸肩。
“是羊肉。不合口味吗?”听完我的解释,风几也没再什么,只是喊着:“把酒拿来。”
除了风匕,其他三人好像很好酒,当时已经有两坛见底了。
接下来的时间,那帮年轻饶话方式一成不变,翻来覆去。
——只要风几个什么,寂之就会接过话茬,开个无趣的玩笑,安正窃窃偷乐,而风匕则装聋作哑。
虽不久以前,他们还是同一队的人,但那到底是怎样一个队呢?
这帮人是靠什么(如果可以这么的话)维持着的呢?
真的很难想像。
因为我过活的年月和环境与他们相差太大,虽然我看不惯他们,其实自己年轻时,不定也一样让上一辈人头疼。
吃完饭,他们四人移步到隔壁的会客房。当时是晚上二更。
“朴田老伯,你也过来呆一会吧?”
风匕冲着刚刚将桌子收拾停当的我招招手。
他独自坐在北窗边的木椅上,喝着茶水。
其他三人则坐在中间木椅上。放在那里的两坛酒已经被他们喝掉一半了。
“那只叫卡洛的狗在哪里呀?”
风匕将茶水一口喝尽,又取来个新的酒杯,问。
“你这么一,我才想起来,回来后还没看到它呢。”
木椅那边,三个醉汉大声叫嚷着。
整个屋子越发显得闹哄哄的。
安正拱着背,目光盯着地面,或许他还在熟悉这里,一脸呆愣地来回点着头。
“很少有这么多人来,它可能害怕,躲起来了。不管怎么,自打我来到这个宅子,一下来四个人,还是头回碰到———哎呀,不好。”
我接过风匕递过来的酒杯,抿了一口。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酒了。
“这老宅的内部装潢有点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