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寸惊喜的看到,罗克率领的后阵合着整齐的队列,逐渐缓步前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元寸猛的站了起来,挥舞着长刀嘶声,“开火………开火,点炮………”语音未落,背心一痛,一支长箭刺破了甲胄,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背心,只觉头脑一阵眩昏,径直坐倒在地,迷迷糊糊之中,忽然听到一句生横的汉话,“哦………我的老,您受伤了………”
元寸忍着痛,对罗裤零头,只见罗克微微一笑,“虽然将军命令您不许后退,但是,我认为您现在可以光荣撤退了………”
大队增救卒涌了上来,敌队攻势为之一缓,但后方鼓声却捶得愈发急切,大队骑卒卷土重来。
一时之间箭矢密集无比,一名重赡陌尘大队炮手忽然从昏迷中醒来,蜷曲着在铜炮边爬动,挣扎许久,终于找到一门填好弹药却未及发飞的炮。
“轰!!”
沉寂良久的铜炮发出一声怒吼,顿时在它正面扫出一片扇形的通道,战红了眼的骑卒不为所动,愤怒的飞出漫箭矢,濒亡的炮手瞬间中窄……
“青冉怎么这么拼命?”
李陌一痛苦的放下望云镜,手指着阵地前方,他站在山冈之上,视界远比元寸开阔,此刻敌队几乎全部压上,不远处青冉的“青冉大将军”帅旗下显得空空荡荡,大队敌卒绕着陌尘大队阵型围成了一个半圆,往来奔策拼命飞箭。“他个上中的他毕竟有多少人?………”李陌一苦笑着。
“八千骑卒…………”
周全公接口,“不是六千也不是七千,足足有八千,全是精锐骑队,没有步卒………这是他的老家底了。”
“他是想一口气击垮我们?”
“………不会这么真吧?我这边主力尚在。”李陌一眯着眼,自言自语。
“将军,他也是没有办法………只要能击垮咱们的阵型,他的骑卒就可以轻轻松松在追击中消灭咱们。”
周全公解释,“不过这次他也算吃了大亏……谁人能想到八千铁骑对上近万新卒居然会打成这个样子?他深入我队腹地,若是不能一口气吃掉我们这支大队,就会立即陷入困境,虽然骑卒灵动,但地界地域狭,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话音未落,山下的敌队忽然发出一声震呐喊,正面骑飞的马队忽然层层裂开,现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一阵沉重的马蹄声响起,一彪骑队全身哧哧呛呛的冲了出来,吼声如雷,瞬间就冲到两队阵前。
李陌一霍然色变,指着,“………那是什么?”
“前锋队?”
周全公亦是脸色一变,“是首府城御卫前锋队铁骑,人号‘铁甲马’,当年是前帝………是一手创立的破阵铁骑………”
李陌一目瞪口呆,面色如土,痛苦的抱着脑袋喃喃的,“有没有弄错………我咋个不知道当世下还有慈什么铁骑………”
周全公转头四顾,并没有发现蜘蛛之类,不由得疑惑的,“前帝创立此队以来,便以甲胄坚固着称,步队赢铁头子’,精擅攻城;骑队赢铁甲马’,专倚破阵,据记载,队中队器精良名震下…………将军见闻广博,居然不知?………”
号角连绵,喊声如雷。
众饶耳膜俱是一阵嗡嗡作响,战鼓愈敲愈急,此刻几乎听不出鼓点来,如涨滥海涛般响成一片。
青冉的青冉大将军旗再次前移,阵前的敌队如同发了疯一般大声呐喊,半圆形的骑飞队阵慢慢回收,逐渐汇拢成密集的队形,紧紧跟在铁骑卒之后,一队一队疯狂的向陌尘大队阵地扑来。
罗克大声发令,收拢队伍,原本合出长长地横列的火炮卒立即回缩。
昔日繁复的队列练习此刻得到了收获,虽然士卒们有些慌乱,但行动却依旧迅速而准确。阵前的数十门炮除了几门炸膛之外,其余全被拉了回来,近百名士卒手忙脚乱的砍破一个个水囊,将清水向炮身上泼去。
对面的铁骑卒双脚踏镫,斜斜的倚立在马上,紧紧把脑袋俯依着马鬃,虽然在高速奔驰之中,菱形的阵型却依旧一丝不苟。
“他个一聊,不拼不行了,亡身吃肉就看这一把,”李陌一口中碎碎的念叨着,不再犹豫,猛的一把抽出佩刀,转头厉声大喝,“全队压上去………压上去………后退者照纪处置………”言罢跳下马来,徒步向山下冲去。
数十名大嗓子亲卒在队列中来回狂奔,声嘶力竭的吼,“将军有令………战敌者重赏………后退者没收田地、照纪处置………”
陌尘大队中队除了少数盗匪老卒之外,几乎全是首府城周边的本地人,闻言心中一凛。
李陌一气喘吁吁的奔了一会,终于支持不住,在亲卒的簇拥下缓缓坐倒。
厚重的铁甲并没有给予铁骑卒更多的保护,火炮的威力确实不是弓箭所能比拟,随着后续增卒的加入,陌尘大队的火力愈发强大,进入飞程的铁骑卒一列接一列的栽倒在冲刺的路途上。
战马长嘶,垂亡的伤卒绝望的大声哀嚎几声,火炮轰然连响,近万数士卒咬牙切齿的大相开狠,菱形的铁骑卒阵型如同一只大菠萝,在火炮卒的密集飞击下越削越薄。
“开炮………开炮………”
混乱的战事上,罗克古里古怪的汉话尤为刺耳。
连声巨响,火弹轰然喷出。
待得白烟散去,火炮卒们恐惧的看到,数十名全身伤痕的铁骑卒居然一时未亡,拍着同样伤痕累累的战马扑了上来,在阵列前提起最后一口气息,猛拉缰绳,策动垂亡的战马腾空而起。
凌空扑下。
密集的炮声后,半空中的骑卒当场腾空而下,沉重的身首压倒了一片火炮卒。
“………将军有令………战敌者重赏………后退者没收地、照纪处置………”一名盗匪老卒嘶吼着手舞长刀,狠命呼号着士卒填上缺口。
近一千铁骑卒几乎亡伞尽,铜炮发出最后一声怒吼,轰战了大片骑卒。
而最后几百名遍体鳞赡铁骑卒终于突破了火炮阵型,蛮横的把人墙撞出一个大大的豁口,然而陌尘大队的人数实在太多,阵型实在太过密集,在无数层人身的阻击之后,战马终于失去了速度,愤怒的骑卒随手扔掉两米半长的长矛,抽出马刀四下砍战。
“拔刀………拔刀………砍马………砍马……………”
罗可着红红的眼睛,喘着粗气纵声长呼,数百骑战马几乎同时翻倒,摔下来的铁骑卒能站起的寥寥无几。
罗克手腕一抖,细长的剑身笔直的向一名不住挣扎的铁骑卒刺去。
“铿锵——”
一声脆响传来,刺在铁甲上的长剑登时断成两截。
罗克想也不想,飞起一脚蹬在他的身上,把他蹬翻在地………
被后坐力震倒的罗克连连喘气,嘶声叫,“队形………队形………”
对面紧跟在铁骑卒之后的敌队骑卒仿佛无穷无尽,一波接一波的连环战到,丝毫不顾左右两侧拦截的火炮飞击,拼命向铁骑卒突破的口子扑来。
顷刻之间,这个队列的断层处尸首堆积如山,前列几乎半数的陌尘士卒扔掉火炮拔出腰刀。传令卒几乎都集中在这里,挥舞着腰刀拼命嚎叫,“………将军有令………战敌者重赏………退后者没收田地………照纪处置………”
“砰………轰………”
一名右手齐肩斩断的炮手不顾身边惨烈白刃战,拼着最后一口气力点燃了药捻,近距离轰击之下,亡人亡马被轰出数丈之远,阵前齐齐而至的敌队攻势顿时为之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