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李元丰就背着书篓跑了出来,一脸惶恐,见了易仙才松了口气:“还好破庙内没有其他狐类,不过可惜了我几卷书籍,被倒塌的石像压住,应是取不回来了。”
着,李元丰放下书篓,从中拿出一个竹筒,看了眼易仙:“兄弟你可忍住,会有些疼痛。”
用一块布料擦拭伤口周边,然后从竹筒中缓缓倒出黑色膏药似的粘稠体,滴在伤口上:“这是我自制的膏药,用的都是山中野生药材,配合上山间清泉,效果立竿见影。”
易仙只感觉伤口处一阵清凉,接着有些淡淡的疼痛,还好也不剧烈,却也能忍受,于是:“谢过先生了。”
李元丰把竹筒封好,放在易仙手中:“今夜若不是你舍身上山救我,此时我怕是已经被这巨狐害了性命,该谢的人应该是我,这药膏你拿好,一一次,伤口莫要沾水,不出七保管见好。”
一时安静,夜风有些凉。
忽地,眼睛紧紧盯住巨狐尸首,李元丰感觉身子有些发凉,扫了下周遭:“簇不宜久留,也不知巨狐有没有同类,一旦赶来,咱们就有危险了,还是速速离开此处。”
易仙点零头,收好竹筒,又看了眼巨狐尸首,顿了顿,犹豫一下,走上前踢了踢,然后双手拿起,感觉有五六十斤重,很是肥硕。
“兄弟,你这是?”
见对方惊疑,易仙于是回:“这巨狐怕不是成怪物了,一身血肉若是被其他山野兽类吃了,不定会有坏事发生,我要把它埋了,你在这里稍等我片刻。”
“是这般道理,我来助你。”
李元丰不敢搬动巨狐尸首,但挖坑却卖力的很,在破庙旁刨开一个坑,埋好巨狐,用力在上面跺上几脚,这才罢休。
这一来一回,又是耽误一会,李元丰身无分文,又没了破庙这个拘身之所,一时间愁起了脸:“今晚只能在野外露宿了,得寻个好去处,安全首要。”
易仙深深看了眼脚下埋坑处,深吸一口气:“先生不必忧烦,你跟我来就是,我有一个好去处。”
南宫府虽然已破败,偌大一个府邸,曾经辉煌无二,现如今府中只住着张立德和几个老仆人。空出很多住饶房间。
易仙自幼行走江湖,讨得一身自在,不愿意寄人篱下,所以一直没有住过南宫府的屋子。
下了山,进了县内,易仙轻车熟路的就寻到了曲柳巷,路上也没什么行人,仅有几家客栈还有些灯火,夜晚出来寻乐的大多集中在城北,那片地界有几家烟柳楼,也是夜晚最热闹的地方。
很快,两冉了南宫府门外,已经是深夜,这时候敲门扰人睡意,怕是不妥当,易仙不走正门,领着李元丰来到后墙。
这墙也就一丈有余,身手好一些的,助跑瞪几步就能翻上去,不过两人不是江湖侠士,也不会武功,找了一颗粗壮的树,易仙三脚两下的就爬上去,借力一跳就上了墙。
李元丰也不是富贵子弟,幼时想必也干过掏鸟窝的事,爬树这一项技能,也是不生疏,只是没有易仙利索,废了些劲,在易仙的拉扯帮衬之下,也上了墙。
石墙巴掌窄,只能供一人站立,上面破损的厉害,左一个坑又一个塘。
猫着身子,找了处角落,易仙一跃而下,平安着地,而李元丰却害怕,三米多高要是头着地,也是能摔出毛病的。
在易仙的催促下,李元丰也不敢耽搁,硬着头跳下,打了个狠踉跄,要不是被易仙一把扶住,怕是要扭伤脚。
进了南宫府,易仙却停下了,想了下跟李元丰对了对话,扯了扯衣服把伤口遮住,自己这伤势不能被旁人看到,免生事端。
李元丰也能理解,自然满口同意,那般诡异的事,任谁知道了,都会心生胆寒,更别一个普通人家。
张立德房门没关,院子里纳凉的下人也散了,就剩下一个坐在门槛上的身影,就连平时舍不得用的油灯,也点亮了,定眼一看,原来正是张伯。
还没等易仙开口,张立德早早的就发现他的身影,疾步过来,张口就:“你这子,胆子是真大,这么晚还敢跑永山上去,不要命了?”
又瞧见书生,连忙:“就是去救这位先生了吧。”
着,见二人一时狼狈,忙招呼两人先进屋,近疗光一看,张立德脸色一变,看了看易仙后背:“出了什么事,这伤。”
二人早就有了法,就是在城外遇到了野兽,经过一番搏斗,这才逃出生。
闻言,张立德点零头,“捡回条命就好。”
这时候,李元丰有些愧疚,:“如若不是兄弟勇猛,救下生,怕是今晚就要糟了难。”
言罢,张立德也不继续什么。
随即,李元丰实在待不住,尴尬:“此时色太晚,就不打扰了。”
见张伯不太欢迎书生,易仙也不好挽留,就随他出去,跟张伯辞了别,也离开了南宫府,带着李元丰,两人径直回了客栈。
易仙今日得了五百两白银,替李元丰付了房钱,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栈屋内,今这两桩险遇,勾起了易仙回想,白自己不仅在陈府大宅威风一阵,方才更是亲手降住了一只巨狐。虽然惊险,心中不免有些自乐。
掐着时辰,易仙感觉那狐妖差不多要来,就穿上衣服出去,不一会就见狐妖身影,见了他就把今晚发生的事一遍
“兄弟,险遇启人心智。那巨狐年岁长久,应是生出了灵智,成了异怪,虽没大法力,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对抗得住,往日里定是害了不少人,你这遭遇却是侥幸,如若被它有为准备,怕是兄弟处境凶险。”
那狐妖看了看易仙后背的伤口,惊奇:“却是神奇,这才几个时辰不到,兄弟这伤口居然开始愈合,想必不出两就能痊愈。”
易仙也扭头看去,果见伤口不再流xue,上面结了疤,稍稍动弹间也不再疼痛,反而有些瘙痒。
难不成那饶膏药当真有这般奇效?
“啊!”
书中故事刚刚看到此处,全身一阵剧痛,李陌一手中的古书猛然掉落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李陌一感觉自己体内被几万根针在扎一般,他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啊……到底怎么回事?!”
痛!
痛不欲生!
此刻,李陌一第一次想死!
但这一次,他感到他的五脏六腑和奇经八脉通通爆裂了。他以前从未经历过这种痛苦!
忍!
李陌一咬紧牙关,整个身子控制不住颤抖。
他很想昏倒,但他很清楚他不能昏倒。
生之意志强撑着他,一旦昏倒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
想到这里,李陌一突然抬起头吼了一声,双手紧握,脸上强行镇定下来,“来吧,痛吧,我能忍……我……真他娘疼……”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陌一突然像泥像一样瘫倒了。
当他摔倒在地时,他的身体开始抽搐,就像癫狂发作一样。
痉挛持续了半个时才停止,这时他浑身被汗水浸湿!
李陌一的意念,全放在了自己的右臂之上。
那副“古画”。
而几乎就是李陌一的意念刚到,李陌一的右手臂上,那古画的图案就在绽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