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娘不是人,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不过她现在有没有魂飞魄散就不清楚了。想来她可是为了帮你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阎罗镇所有人对你的攻击。”
阎王说着用他狭长的指甲戳了戳我的脸。
“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把骰子玩儿起来,不然晚一点儿我要是改变心意了,你们就谁都出不去。”
“都拿一个骰盅,看看里面到底有几个色子。万一这个阎王使诈,有的人骰子多,有的人骰子少怎么办?”
我想了想之后说道。
阎王这会儿又回到了他的位置,笑着看向我们。“以为就是叫你们玩儿吗?这可是生死局,你们要想好了,能不能跟别人说实话?”
“别听他的,他这是想搅乱视听,让我们自乱阵脚。”
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的骰盅,“我有六颗色子,你们呢?”
“我的也是六个。”
我现在头看了一眼谢阳和王馆长的,又等待了他们几个人的回答之后,才确定真的大家都是六个色子。
“阎王,你说让我们玩色子还没说规则是什么,赶紧说吧!”
“比大小最小的人先出局,留下最后一个人,就能活着。”
阎王靠在椅子上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慵懒的意味。
“你开条件吧,我要六个人都活着出去。”我故意将骰子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之后说道。
“你确定?”
阎王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竟然立即正襟危坐,板着脸问我。
“我确定我要这所有人都活着。”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恍然间,我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掐住了。
等我低头看时,只见一只只有白骨的手死死的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记得你才挖了自己心口的肉,现在又要来挑战让所有人都活下来。你可真是不知者无畏呀。”阎王说话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扇子,轻轻的给自己扇着风。
“要你管。你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家伙。要不是你言而无信,我怎么可能还坐在这里?”
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只得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骰子。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我们如果一直在这儿耗着,会怎么样?”王馆长冷不丁的出声问道。
“你们是觉得在这儿待的时间久了,我会同情你们然后把你们放了?别做梦了,我可是阎王。
不是街头的那些慈善家,会因为你们可怜儿放了你们。
这一场生死局,你们若是应下也就罢了,若是不应变,都得死。”
阎王说完挥了挥自己手中的扇子,我们手中的骰盅竟然自己转了起来,任凭我们怎么样去拉拽那骰盅都不能和我们靠近半分。
“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我要骰子转就没有人有资格阻止。
只是你们破坏了这一场生死局的规矩,我也不想和你们在耽误时间,那就一局定胜负吧。
点数最大的人活,其他人都留在这儿。”
阎王话音刚落,桌子上的骰盅就都停了下来。
“你们要猜一猜谁的最大,谁的最小?说不定你们谁猜的准,我一高兴就又放过他了也说不定。”
“呸,你做梦!我们就不陪你玩这样的把戏,看你能怎么办。”
我生气地将手中的骰盅直接朝着阎王扔了过去。
阎王带着面具,我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这种隔岸观火的感觉实在不好,我甚至有些怀疑面具后面的根本就不是阎王。
“阎王,到底是长得比较丑,还是因为你是个假货,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我故意挑衅着阎王想要看一看他面具下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三言两语就能把我给激怒了,让我摘下面具?”
阎王似乎立即就看透了我的心思,说话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我就是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不敢露出真面目?”
“哈哈哈……”
阎王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我说了一个什么惊天大笑话。
“我长着什么样的脸,你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看的。在这个世界上有资格看我长相的人只有我的夫君。”
“你是个女的?”
我一听见夫君这两个字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怎么你们都以为阎王是个男的?只要有能力,谁做阎王都一样。”
“你这句话我倒是认同,只要有能力就好,男女又有什么分别?我就是好奇你能不能把我们放了?都告诉你了,我们是误闯进来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可阎王没有听我的解释,只是朝我们摆了摆手。
“你们不愿意选择,那就都去死吧。”
我正准备开口为自己辩驳些什么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等,在可以看清周围的时候,发现我们六个人已经被关在了地牢里。
“这个阎王还真是善变,一会儿说生死局,一会儿又让我们都死,真是有病。”杨雪拍打着牢狱的大门抱怨道。
王馆长却一直沉默的坐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走过去拍了拍王馆长的肩膀也坐在了他身边。
“王馆长,你这是怎么了?”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永远留在这儿。如果是真的,我觉得挺对不起你们的。哎,你们五个人在江陵市过的好好的结果却被我拉来了这儿。”
王馆长一边说着,一边叹气,似乎真的很对不起我们。
谢阳这会儿也走过来在我们身旁坐下。
“别想这么多了,有时间想这些,不如想想咱们怎么出去吧。”
哗啦,哗啦,哗啦。
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嘘,有人过来了。”我竖起耳朵警惕地看向四周,怕在某个角落里突然间蹦出什么东西。
“喝汤了。”
就在我还在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佝偻的老妇人提着桶拿着一个竹篮,就走了进来,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我们几个眼看着那个老妇人将竹篮里的碗拿出来,然后盛了六碗汤。
“你是孟婆吗?”我颤巍巍的问道。
毕竟这里是地府,已经有了阎王,那有孟婆也不足为奇。
“我是。别问多了,赶紧来喝汤吧。”孟婆说着又敲了敲桌子上的碗。
“这是孟婆汤吗?我们是活人,为什么要喝这些?”我故意走上前去,将所有的碗里的汤都倒回了桶里。
“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孟婆微微抬头,露出那张沧桑的脸。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我只是匆匆的扫了一眼,便觉得细看都是一种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