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户说完便进了屋,而后过了两分钟,用着一个破败的木桶倾斜着,端了一些水出来,“那屋里的家具莫名其妙的开始败坏了,看那些痕迹像是被老鼠咬过的,只有这个玩意儿还能装些水了。”
我无心顾及这些,看着水是淹不完这瓶子的,想着怎么弄。
结果在我愣神的时候,小女孩儿直接将水全泼到了瓶子身上,顺带着还泼了我一身,我抬眼看她,想着这算不算故意的报复。
这时,那瓶子果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细小的瓶口慢慢变大,难不成这还有遇水膨胀的道理。
瓶口真的慢慢变大,最后大到与椭圆宽大的肚子一样,里面的东西也是清晰可见,稍微轻轻一倒,便从内出口滑落下来,看了一眼是个长长方方的盒子。
我拿起来颇有些重量,像是什么金属,拿着手中略微有些冰凉的触感,外面好似蒙了一层特殊的布料。
我又走过去了,抓起竹叶灰,在盒子上面画出了一个纹路,是辟邪符的图案。
做完这个我仍不放心,因为那人做的风水局实在太过恶毒。
随即我看着张屠户腰间的刀往上一凑,划破指尖,将滴血的手指,按着先前画的纹路,重新描了一遍,这才敢放心的拆开盒子。
拨开外面那层特殊的布料,看着渐渐露出的形状,我心底越来越沉。
然后看露出的全态,我有一种想要砸在地上的感觉,因为那盒子里是个棺材,是个棺材倒也罢了,上面还盘踞着一条蛇的模样,也就是个蛇抱棺的造型。
这蛇抱棺当真是与我断不开联系了,说是多么难得一见,现在我看我见得都有些腻烦了。师叔好不容易用王勇和自己的命为我谋了一条生路,现在这一家又出现了蛇抱棺,不知道这又是何用意。
但我知道这个不同,给我的气息完全不是那个女人所盘踞的棺材,也就是说这个蛇抱棺是单纯的枢纽,或者说这所谓的高人,想要借助蛇抱棺的恶毒来加持他所布的风水局。
我发现那个棺材是分离的,虽然晓得里面的东西不该轻易打开,但是事情已走到这一步,谁还能轻易避免呢?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有些恐怖。”张屠户盯着内,黑漆漆的棺材和奇异的造型,说出心底的忧虑。
他不清楚蛇抱棺这事儿,只不过这个说法太过恐怖,还是说的委婉些:“是一种恶毒的象征,总之来说就是那位大师布了一个毒上加毒的局。”
小女孩儿一直没曾说话,我不晓得她是被蛇抱棺吓的,还是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亦或是她说过见过这个罐子,现在又勾起了她的什么记忆。
“这东西那么恐怖,但你们在说的是什么局,你们在外面捣鼓了半天,又挖出来了这东西,这到底是什么,好好的同我讲一下。”刘军一直同小女孩在一起,什么都不知道现在,问题算是集中爆发了。
我并没有理会她,反而看向小女孩说:”你可曾见过这东西?抑或是对这东西有着什么相关的记忆?”
小女孩看着我,双眼通红的说:“不曾见过这个东西,但是我在它的身上感受到了我父母的气息。”
我听完这话,毫不犹豫的打开棺材,发现里面放了四个小人,我不用多家分辨都知道,这怕是一家四口的样子。
其余几人也是惊讶,我打开的一瞬间,很是清晰地听见张屠户倒吸一口气,以及刘静的惊叹。
看着的里面四人,又是蛇抱棺的造型,我的心底很是抵触。
我自己也承受过蛇抱棺的困扰,师父为此丧命,王勇与我因为这几次生死来回,师叔用王勇的生命要来救我,师叔又丧命。
总之因为这该死的蛇抱棺,我经历的太多,所以见到有人用蛇抱棺压制一家人的命格实乃气愤,这样的人算是人渣了,死了都不足以抵消他的罪了。
原本说起那人起了贪恋,但是与这家人怕是没什么联系,却用这样狠厉的招数待人,实在是丧心病狂了。
许是见我表情不对,又久久的不说话,小女孩好似明白了些什么,用力的抓住我的胳膊说:“这是什么东西,里面的小人是不是我们一家四口,这是不是当初那个人埋下去的,是不是?他对我们一家人做了什么?”
这一连串问题我倒真不好回答,一则因为问的多,二则是我也弄不清楚她父母的死,究竟是因为命格出了错,还是他们多年的报应,又或是那神秘人故意设的局,用那老太太丧孙之痛来做的局引我进去。
总之他父母的死因多种多样,要我一时之间说个所以然来或是明确的答案太过困难。小女孩的情绪很是激动,看着她微微抖动的肩膀,我心底生起一股悲凉,这个女孩子实在太惨了。
这个世界凡是沾染了蛇抱棺的人就没有好下场,看看我的经历,虽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是看看代价也不小。
师父师叔的接连死亡,王勇的身体变化以及现在一系列神秘人时间,我一直觉得我的生活中如果没有出现刘静,或许我真的是不大惜命的那一类。
虽说现在我也不是多么重视,但好在因为刘静对这世间多了几分盼头。
蛇抱棺这恐怖的东西,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怎样的诅咒,是沾染上了就得认的诅咒,其实现在我都觉得自己不是完全安全的。
我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无妨,这不过是一些下三滥的招数,你不要怕。”
小女孩躲开我的手,摇头说:“我问的是那个人是不是对我们一家人做什么了?我爸爸妈妈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
小女孩压根儿不是担心这东西对她的影响,而是纠结着自己父母的死因,也许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知道自己家里这些风水。
他对村民作出那些事情就是因为自己父母的死,现在看来那些村民的事,还真未必是她设的局,也有可能是几年前偷换命格的报应。
事情不但没有变清晰,还多了考虑,我烦躁的想一遍,目前看来很有可能是因为换命格。
“是,你们这家风水出了问题,就是那个人动的手脚,并且我不出手的话,你今后还得受这个风水局的影响。”我并不隐瞒。
她已经失去了父母,今后的生活也不知道将如何下去,再把这个世界的残酷用什么虚假的谎言掩盖,对她更为残忍。
“不会吧,我的天,你说同样是学风水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那你就快点把那什么风水弄掉啊。”刘静在一旁终是按捺不住自己。
这些日子刘静对于小女孩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的转变,原本是对她的猜忌防范,可后面听到那么小的孩子经历了重重的磨难,又父母双亡成了孤儿,心底早已是同情加可怜。
现在我说出这事,刘静心中怕是对这下女孩同情的不得了,我总觉得这人应当控制控制,因为据我观察那女孩子似乎越来越依赖她了,尽快才两三天的时间。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你想知道的答案,我也一时之间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真相是如何,但能断定的是当初那个人,对你们家做了穷凶极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