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我孙子的婚礼。”
说是老太太就站起来了身,原本还手脚不利索的她却一鼓作气的扛起来了装着刘静的布袋子,她麻利的将绳子捆在我的身上,直接用绳子拖着我走出了房子,直到越走越远,到了一个听不见张屠户呼噜声的地方。
那一个老头子,一直嘿嘿笑着,跟在身后,随着他的走动,可以闻到一股屎尿的恶臭味从他的衣服里面散发出来。
“小牛学扣扣,用手直接揪……小柳学扣扣,用手来回扭……”
老太太一边唱着,那老头子一边笑着,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着,流到了下巴也没有擦。
这老头,估计是真正的疯了。一开始自己还提防着他,结果需要提防的是面前这一个清醒的人。
真的是讽刺。
一路上的地并不平整,布满了小石子,拉破了我背上的衣服,疼痛就像是蚂蚁咬一样,不停的划着我背部,冷汗不停地冒了下来,但是我的大脑从没有停止过思考。
这里村子里面称呼那种带路的女子单纯就叫做领路人,为什么要结婚?
难道,还有一个人!
我心里一颤,听着那老太太边拉着我身上的绳子,边哼唱起来的童谣,心里面的寒意越发的大了起来。
是什么样的一种极致的绝望和爱才会造成一个人的变态?要杀死两个女孩!
两个老人的宅子不算是特别的大,不一会儿就走了一个木房子的面前。那木房子旁边是一个牛廊,旁边还放着一个赶牛的鞭子,上面布满了血迹,里面却一头牛也没有。
那老太太松开了捆住我的绳子,拍了拍手,便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了一个小小的波浪鼔,她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推开了那个木头房子的门。
瞬间,一种腐败的尸体臭味散发了出来。
“小牛牛,我的乖孙儿,我给你又带回来个大姐姐陪你玩。”
老太太笑了起来,扛着刘静,拽了一下捆住我的绳子,就那么的走进了房子里。
房子里连窗户都没有打开,屋子里面光线十分的昏暗,只有一个小小的油灯,在散发着光芒。那老头子也嘿嘿一笑,跟了进来。我掐起来了手指计算起来时间,便重新的抬起来了头。
啧……真是疯了!
我看着面前我怎么也想不到的这一幕,不敢相信是我身边发生的事情。
在我面前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绑着两个粗粗的麻花辫,穿着一个布满了裂口的碎花小裙子,脸上布满了泥泞。
随着她的动作,那小裙子上的裂缝露出来了她红肿的一道道疤痕,显然是门口那一个鞭子所做的杰作,不知道是她逃跑了多少次,又被抓回来后遭受的惩罚。
她小小的脸蛋上布满了泪水,嘴巴被一条胶带死死的黏住。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男孩子经常玩的小汽车,正抬头恐惧的看着面前过来的老人。
我咬了咬嘴唇,听着身边那个大爷鼓着掌,乐呵呵的笑着,忍不住的握住了拳头。
脚腕处的一条锁链直直的连着房子的一角,目测应该那一头应该是被焊死了,以至于她再没有办法逃跑。
很快了……很快就能带你出去了……
我看着那女孩双眼中的绝望,心里的愤怒一阵阵的涌起。
在书里面曾经有过这种奇闻记载,换过命的人,相当于披了一层人皮,哪怕是到了阴曹地府了想要往生,浑身也覆盖了两个人的命运,宛如两个灵魂附加在一起的重叠一样,很容易会被阴曹地府的鬼差看出来。
但是换过命的人一般家里面都有有钱有势,或者帮忙换命的大师能够行走阴阳两界,或多或少会给那么一个面子,直接放两个人投胎。并且投胎的地方还会是权谋之家,富甲一方。
我不知道这个老人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情,哪怕对着刘静有多么的不满意,都决定用刘静当做领路人。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个神秘人根本不用自己出现。
他估计早就设计好了这一切,就等到我发现这两个老人的异常。而他就坐在一旁,乐享其成。
刘静依旧是昏迷不醒。
我抬头看着正正悬挂在眼前的一块钟表,看着正正好呈现出来的直角形状,忍不住的咬住了嘴唇,让疼痛加快我的清醒。
时间嘀嗒嘀嗒的响着,我的双手双脚却仍然是充满了麻痹的感觉。
该死,要是出门的时候多带两片草叶子就好了……
“哟,小梅啊,今天有没有带着我家小牛牛一起玩?”
那个老太太拿着个拨浪鼓,笑眯眯的走到了那个女孩子的旁边,用手爱怜的抚摸着她的麻花辫儿,一下又一下,就像是摸着家里面最宠爱的宠物一样,就着那女孩子毛糙的头发的每一根发丝,都好好的捋顺在耳朵后面。那小女孩的身体在她手下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却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一句话也不敢吭声。
那个小女孩在她的手底下越发抖的厉害,她原本还算是和善的面孔,突然间变得越来越浮躁,两只瞳孔慢慢的睁大着,暴露出来了眼底许多的血丝,嘴巴紧紧的抿着,嘴角下拉,原本温柔的动作,却越来越加用力,直到摸着那女孩子头发的动作开始变成了抓、挠,活生生的把那女孩子的头发从头皮处扯下来了好几缕。
那女孩子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砸着,原本的忍耐在暴虐下彻底崩溃。她刚刚吃痛的哭喊了出来,却被老太太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那个矮小肥胖的身躯身出来了一只脚,直直的踢向那女孩子的身子,那个女孩子中心不稳,活生生的倒在了地上,头重重的磕打在了桌子旁边,流出来了不少的血迹。
她的浑身抽搐着,却一动不动,她指尖微微发抖,两只充满恐惧的眼睛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老太太。直道她被老太太踢落在了床下,我才看见了床上那一个角落里面摆着的馊掉的饭菜,和那一个诡异而可怕的尸体。
那个尸体穿着一个精美的红色嫁衣,嘴巴微微睁大,苍蝇围着他满天飞着,他身上的衣服正正好符合他的尺寸,显然是那个老太太几天几夜不出门,精心为他缝制了一个衣服。
他的尸体已经僵硬腐败,由于浸泡在水里溺死,所以呈现出来了绿色的巨人观,发出了阵阵的恶臭。脸上明明有着一块儿又一块儿的肉掉下来,蛆虫乱爬,那老太太却宛如对待一个活着的孩子一样,又是嘘寒问暖,又是一脸慈爱。
显然那女孩子之所以拿着一个小汽车,也是被这个老太太逼着陪着她的小孙子玩的。
真的是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如何一直清醒的情况下与尸体为伍,被疯子逼迫,挺过去了那么多天。
在尸体的旁边还摆着一个小木盒子,木盒子里面是一个女式嫁衣,大红的颜色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木盒子的嫁衣旁边还摆着红线和折叠好的符咒,剪刀,甚至还有着一小盆的血液。我侧过头,看了看那老太太的手腕,不由得双目睁大。
那个老太太俨然是已经疯了,指着那个小女孩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身为我们家的孙媳妇儿,不仅长辈问你话你不吭声,今天中午就要正式准备嫁人了,摆个哭丧的脸给谁看?打算丢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