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爷当时脑袋上就冒汗了,这么大一口黑锅扣下来,他肯定扛不住,立刻就跟中年人解释。
然而,中年人不听,叫人把二爷也看管起来。我心里冒火,又很着急,但是,这事情若是不弄清楚,以后肯定不断会有麻烦。
“你把云婆叫来吧。”我对中年人说道:“云婆跟我之前就认识,我不可能图谋你们什么东西的,而且,玉顶炉在你们手里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不要动不动就拿云婆出来压人,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吧!”
中年人的亲弟弟就死在了小村里,因此他一开口,就和吃了火药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跟云婆认识,我估计他这会儿早就让人把我给绑了。
不过,中年人身边的人还是在劝,云婆毕竟是人间路的头面人物,就这样完全翻脸,也不太可能。旁人劝道,还是把云婆请回来,当面说一下。
云婆虽然已经走了,但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收到消息之后,肯定会立刻返回。
我和二爷没有被五花大绑,可是却被关到了孟家的一间屋子里。中年人带着的那帮人,几乎全在屋外守着。
“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吧。”中年人虽然暂时没拿我开刀,但语气还是充满了敌意:“你要等云婆,那就等云婆过来,好好说道说道。”
“那我……”二爷苦笑了一声,抢在前头说道:“我可是呆在孟家,哪儿都没去……”
“你以为跟你没关系?若不是你派人带他过去,他能找得到地方!?”
中年人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二爷又苦笑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
“那个中年人,是什么来历?”
“他啊。”二爷压着嗓子说道:“他叫陈魁。”
人间路究竟有多少人,现在谁也说不清楚,就连五行堂也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人间路只是派出了几个地位较高的人,在外界拉拢一些地方的帮派,帮他们做事。
但是这半年里,可能是形势有些变化,毕竟有些江湖门派只为了利益,也不是诚心办事的,所以,人间路派出了不少属于自己的人马。
这个陈魁,就是这半年间才出现在河滩上的,他一定是人间路的嫡系,平时还算是稳重,功夫也特别好。云婆的岁数大了,而且断了一只手,再加上本人可能有些倦怠,所以原本属于云婆管的事情,有很多都分派给了别人。
若非如此,陈魁多半也不会拿这种态度来说云婆。
听到这里,我的预感不太好,我觉得即便云婆过来,也证明不了什么,最多只是帮我说话而已。可陈魁的亲弟弟都死了,他甘心这样放过我?
“你也别担心,我相信,人不是你杀的。”
“你相信我,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有人信吗?”二爷似乎也有苦难言。
五行堂原本是独立的一个帮派,但是,自从五行堂归附了人间路之后,情况就有了变化。其实,五行堂最开始跟人间路,也属于合作的关系,人间路主要是出钱,五行堂办事。
但人间路有个女人,颇有姿色,一来二去,五行堂现在的堂主就被迷上了,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这个女人姓颜,叫颜如花,在她的指派之下,五行堂的大大小小事务,几乎全都归她所管。
一时间,五行堂内部也是矛盾重重,天天不是吵架就是动手,二爷就是为了图个清静,才自告奋勇跑到孟家这边来的。
时间一久,五行堂就彻底变成了人间路的附庸,对于人间路的指令,谁也不敢违抗。
我和二爷在这里被关了有两天时间,每天有人来送一次饭。二爷一直在问,云婆来了没,但云婆可能走的有些远了,收到消息朝这边赶,也需要时间。
到了第三天下午,云婆终于赶到,跑到了我和二爷的屋子这边。二爷一看见云婆,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上去央求。
“云婆,我这个人,您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吃里扒外?”二爷哭丧着脸,说道:“可这次,非要把我也给关起来,云婆,您来了就最好了,跟他们通融一下吧。”
“把人放了吧。”云婆回头对守在门外的人说道:“我来担保。”
二爷一听,如蒙大赦,急急忙忙就迈步离开了屋子。我这边刚从椅子上站起身,有人就在外头说道:“你不能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
“那几条人命的事,说清楚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云婆就示意我先不要急。
二爷出去之后,对云婆很感激,急忙叫人送来了一些点心和茶水。我不知道陈魁干什么去了,暂时没有露面,云婆坐下来喝了两口茶,说道:“你怎么跑到小村那边去了?”
“有些复杂。”我想着,我爹这件事,迟早是要对云婆说的,所以也没有隐瞒,就把我想搭救我爹的前因后果跟云婆说了一遍:“我是去找你的,但我到的时候,小村就没人。”
云婆听完之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有点麻烦。”
“怎么?云婆,你不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只是很多事情,都赶巧了。”
这一次,云婆带的那几个人,是守着玉顶炉的,如今人死了,玉顶炉也不见了。
陈魁必然在打听我的来历,我也不是什么名声赫赫的人物,但只要他用心去查,肯定查得出来。
如果陈魁知道我是打金钟的人,那这件事,就更脱不开关系了。玉顶炉是打金钟的祖传之物,我是打金钟的门人,抢夺玉顶炉,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就觉得一阵头疼,如果陈魁死抓着不放,可能云婆也做不了主。我也不能一直被困在这儿,我还想早点救我爹。
“你先别急,这件事,只有彻底查清楚才行,否则的话,你头上扣着这口黑锅,难道自己不觉得难受?”
“肯定难受,可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我有话想要问云婆,但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间也不知从何问起,最后,我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理了理思路,问道:“云婆,玉顶炉,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原本不在我们手里,是从别人手里夺来的。”
“从谁手里夺来的?”我下意识的问道:“是从阳家庄夺来的?”
“不是。”
云婆这么一说,我就更疑惑了,玉顶炉是我存放在阳家庄的,如果他们没对阳家庄下手,那玉顶炉怎么可能落在他们手里?
我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还是要问清楚。以前我对云婆有一种敌视,不过,就从她上次把青萝带走之后,我的印象在慢慢的改观。她打伤了我,却自己断了自己一只手,我想,她不可能在无缘无故的为难我。
“云婆,玉顶炉这件事,我还是要问问你。”我做好决定,干脆就全都直说了:“这炉子,流离辗转,最后无意中被我拿到了,我随身带着不方便,所以暂时保存在了朋友家里。但我不知道,玉顶炉怎么又流失到了外面?云婆,玉顶炉是怎么落到你们手里的?”
云婆也想了一会儿,可能是在想这件事该不该告诉我。
“云婆,你知道,我是打金钟一门的,玉顶炉是我们的东西,现在就算你跟我说了,我也不可能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