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狂奔着的陆阳头发衣服已被雨水完全沁湿透,裤腿溅满了疾行时飞扬的泥渍,昏黄的路灯在斜风细雨宛如一位驻足在家门口等待儿子回归的老母亲,散发着悲凉的气息。渐渐拢起来的白雾堆积在这个城市各个角落,首都马路排水系统进入了高峰时期,街行人稀少,汽车也隐匿了踪迹,从高空看起来这座城市像是沉默多年的雨都。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摩托叫喊声始终没有消失,陆阳的体力越来越少,加之雨水都沿着伤口渗进体内,那又痛又痒的感觉激荡在骨髓里的每一处细胞,滋生出了痛楚。
在陆阳陷入了绝望,打算束手擒的时候,一座地下停车场进入了他的视野,或许目前并没有进入绝境,陆阳打理了一下心情向着地下停车场跑了过去。他已经暗暗感觉到有人此刻已经来到了救援他的路,他只需要等待着,等待他们前来,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那种强烈的感觉在心底牢牢地扎了根。
因为已经深夜,再加下暴雨车辆已经很少,看门的老大爷在小亭子里打起了瞌睡,全然不顾浑身伤痕的陆阳一瘸一拐的走进地下停车场,再然后那十几个骑着摩托车的大汉因为有降杆阻拦,十几个人不停的鸣笛把老大爷从美梦硬生生拉回了现实,睡眼惺忪的老大爷表示极不情愿的看了他们一眼,最后不得不按下了升杆的按钮。
十几辆摩托发动引擎肆无忌惮的冲进了地下停车场,嚣张地按着汽笛疾驶在禁止过快速度停车场里面,他们一边搜寻着每一辆车的四周,一边注意着有没有人影的浮动。
陆阳此刻蹲在一辆白色汽车的后面,他看着身那一道道恐怖的伤疤,都已经小山般的浮肿起来。在他跑了这么久之后同感已经渐渐被麻木掉了,所行使的疾行术也失去了功效,以此刻的他力量恐怕连其一个保镖都难以应付。
已经无可奈何的他仰头闭眼呼了一口气,那种类似于绝望的感觉细枝末节的迸发出来,陆阳决定不再躲避,睁开眼大吸了一口气站起来。
“喂!你们是在找我吗?混蛋!”陆阳强忍着颤抖冲着摩托车轰鸣声渐渐纷乱起来的方向大喊。
“你小子能耐不小啊,一个人竟然敢跟摩托赛跑,还跑的这么远。怎么,现在站出来是要求饶吗?”为首的一个大汉嘲弄地说道。
陆阳注视着停靠在那里的十几辆摩托,心如同砸下了一块石头,不过很快脸绽放出了笑脸,现在那群人来了!
那七个穿西服戴着墨镜的人此刻站在地下停车场入口一字排开,双手放在腰像极了黑客帝国的黑衣人,在身后天空闪电做背景下,看起来十分拉风。
“你们是来帮我的吗?”陆阳兴奋地冲他们喊道。
“算是吧,现在需要我们出手吗?”为首的那个西服男高声问道,声音里压抑着威严。
“当然,完全可以。现在将这群死肥仔们收拾掉吧!”陆阳边说着边走出停车位,来到那十几个摩托男的面前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你们?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带头的那个骑摩托的保镖说道,是他被陆阳在悟松堂挟持着撞向了玻璃,现在看见陆阳的他分外眼红恨不得立刻去教训满身伤痕的陆阳。
暴雨依旧在下,已经没有了要停的意思,那轰隆隆的雷声昭示着这一夜将在它的威严下卑微的度过。空荡的地下停车场弥漫着一股浓烈的hu0ya0味儿,战争一触即发,陆阳和未知的同伴前后围堵着那群一直都很飞扬跋扈的保镖们。
外面的声音已经被雨水砸创地面的啪啪声淹没,一切的盛大都在细微持续着。
雨水在挥毫着它的手笔,濛濛白雾高大的乔木在北方这片富饶的土地婀娜多姿,枝叶随风摇晃。
凌晨1点,地下停车场。
那十几个骑着摩托追回来的彪炳大汉在压抑的空气和陆阳他们对峙着,暴雨前那肆意在人世的烘热的闷燥在雨水穷追猛打的冲刷下被挤进了地下。半封闭的停车场如同工业革命时代的蒸汽机房,烘烤着榨干人身体内的水分后龟裂了肌肤纹理。
僵持了很久都没有第一个人出来蓄意制造萨拉热窝事件,双方都察觉到自己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都选择以静为动,等待着以静制动。
带头的那个骑摩托车的肥头壮汉终于意识到如果再这么拖下去人流量肯定会开始多起来,到时候算能制服他们也不好在人群出手,能做的唯有现在动手。他从摩托车下来在车箱里抽出来一根修长的铁棍,回头示意了一下其他人,现在,!
十几个人各抄着自己的武器分别向着陆阳和那几个西服男张牙舞爪地冲过去,企图先在气势压倒他们。已经不想再逃的陆阳迎面跑了去,一个高抬腿踢在了其一个人的手腕震的那人手臂一阵发麻,顺势夺走了那根敦实的铁棍。
手握铁棍的陆阳向后退了几步重新调整攻击套路,探头张望一眼那边的情况,七个西服男拖住了十个保镖,而自己这边还有五个人,陆阳现在硬拼肯定不行,能做的是智取。
陆阳故作攻击状,几个保镖见状做出了防卫姿势却没想到陆阳忽然画风一变转身拍拍屁股逃开了。被耍的那五个保镖额头冒出来一堆感叹号!站在原地开始骂娘。
不多时陆阳已经躲在了一排汽车的间,屏住呼吸悉听周遭的脚步声,随着一段段杂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陆阳紧握了握手的棍子准备随时一棒子下去干翻一个。
一个保镖悄悄地潜行到陆阳的背后,双手举起铁棍直直地抡了下去,察觉到那人粗暴地呼吸的陆阳迅速仰身往后一顶将那个人顶翻在地,躺在地痛苦地哀嚎。
随后赶来的另外四个人急匆匆地赶到陆阳面前,互相对视一眼:这小子鬼主意多,不能轻敌!
陆阳站起身再次向后退了几步这次四个人没有立刻追去,而陆阳却也没有逃走而是向前一冲顺带着抄起地那个人手的铁棍两只手分别重重地摔在两个人的肩头。
被铁棍击在肩膀的那两个人手捂着已经通红地涨起来的地方眼眶湿润了泪水,剩下的那两个人趁着陆阳没有站稳想要偷袭去。
陆阳直接不再站立而是趴俯在地面,一翻身从两人的铁棍下躲了过去,然后迅速挥动手的棍子扫翻左边的那个人,重重地摔在地面。
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个,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已经完全颠倒了,身隐约凝聚着一层霸道气息的陆阳毫无表情地盯着那个打算逃窜的保镖,挥出手的铁棍指着那个人,嘴角还是透露出了嘲弄。
同时,那边的七个西服男直接简单粗糙地收拾掉了他们,十个人躺在地抱在一起嚎叫着身层层叠叠的疼痛。或许是他们运气不好,遇了这堆杀胚,如果不是他们赤手空拳的话,此刻这座地下停车场应该已经被保镖的鲜血勾勒成鬼魅的地狱。
七个西服男走了过来,现在八个人将剩下的那一个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保镖围堵在间,强势的氛围将那个人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各位仁兄,你们看这个人能不能交给我处理?”陆阳脸泛着微笑说道,心想,如果他们不同意没事没有办法的,毕竟是他们赶过来救了自己。
“可以,我们也只是来辅助你的,没有任何目的单纯的救援,所以,,,既然危机解除,那我们也撤了。”为首的西服男说道。
“各位仁兄,能告诉我你们是哪儿的吗?日后我定登门拜谢。”陆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