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女摇头,激动得泪如雨下说道:“你是我族的老祖,我们这群后世子孙日盼夜盼,终于把您给盼来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呐。”
她非常激动,坚持跪下来对我行礼。
“魔主,原来您是我族老祖宗啊?”宁宁她爹,此刻醒转了过来。
看我眼,便满脸大惊。
慌里慌张爬下床,就对我跪拜,地面都叩得砰砰响。
“孩子都快跪下给老祖宗叩头。”
老汉对宁宁说,然后把三个最小的孩子拉过来,都对我行大礼,看到这幕,我只能接受了。
“老祖宗,我们日夜供奉祈祷,真高兴,您终于降临华族了。”
老活激动而敬畏说道。
我扶他们起来,认真说道:“华族受的苦,我已经知晓,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谢谢老祖宗。”
老汉说着,突然就愣了愣,“我的伤,怎么全好了?”
“老伴,是老祖救了你啊。”宁宁她娘说。
“老祖宗您真是活神仙,我老汉愿意做牛做马来感激你。”说着,老汉又要下跪。
“你们是我的后世子孙,救你们是应该的。”
我摆手,一股无形力量拦住,然后才说道:“华族的事,把你知道和都告诉我。”
我要问的是仙晶和贩卖华族女人这件事。
老汉立马就把这两件事,全部如实说了出来,原来给天宫上交仙晶,每年要上交百万颗,若少一颗,天宫将他拿华族开刀,受到的惩罚就是杀一千位华族壮丁。
被逼无奈,每户华族的男人,只要满了九岁就要去开采仙晶。
但华族有数万人,管理非常艰难。
好吃懒做不肯开采仙晶的大有人在,担心华族出现灭顶之灾,所以按户头,每户得上交相应的数量。
只要家里劳动力多,每月百块仙晶还是能轻松开采仙来。
但这个规则有利也有弊。
华族不是每户都有那么多劳动力,若家里只有一个顶梁柱,就会出现难以上交仙晶的问题。
更何况,荒原气候恶劣,冰寒刺骨?
女人无法下去开彩,只能靠男人,常年在大地下几十米深的地面开采仙晶,被冻死冻伤的大有人在。
就像宁宁家,老爹丧失了劳动力,只靠一个九岁大的孩子,怎么去完成每月要交的仙晶?
所以很残酷。
很久岁月以来,这个族规定下来,每户族人都只能靠自己家里人开采仙晶,不会有其他族人来帮你,但就算想帮也没有能力,因为其他族人的情况都相差不多。
至于族人的死活,更没有谁来管。
死了就死了。
华族历代为奴,日夜替天宫开采仙晶,一直处在冻死冻伤的状态,想要救治冻伤的族人,在荒原这种天寒地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草药可以来治疗。
甚至有的族人,为了能够节约粮食,留下给自己的孩子吃,宁可自己活活饿死。
所以刚才,族里的护卫来宁宁家里,要他们上交仙晶时,无法上交百块仙晶来,就要九岁大的孩子连夜赶工也得完成。
让九岁的孩子去做这样的事,自己的父母谁不心疼?
但能怎么办。
不完成任务,上交给天宫的仙晶数量太少,整个华族就会遭大难。
宁宁的娘是不忍心才会苦苦哀求。
“这件事,不能怪族人太狠心,这都是被逼无奈。”可可她爹说道,脸上都是悲愤神情。
而我听着,心里也沉甸甸的。
宁宁她爹又说起来华族女人被贩卖的事,深吸口气才说道:“我们华族不是修者,是天宫的奴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天界的势力对我族虎视眈眈。”
“她们想要女人,我们就得给,若不然我族的男人,就会被他们杀掉,在五十年前,就发生过一次,我族被杀掉五千多位壮男,就是因为没有给他们女人。”
“尤其是仙源宗,每年要来我族索要女人。”
“族长没有办法,不给他们想要的,是会灭族的,只能向女儿多的族人讨要,那怕才三四岁的女孩,都献给了仙源宗。”
“如今,我族的女人越来越少了……”
“华族的男人,日夜要开采仙晶,女人得种植粮食,但我族要是没有了女人,就不会有食物,更不会有孩子,魔主你若不再来,我们华族将坚持不了多久便会被灭亡。”
说到这里,宁宁她爹已经泪流满面。
听他把华族的情况都说了遍,我心里已经满腔怒火,然而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抬眼,就看到一群壮汉走了进来。
说是壮汉,其实都是瘦巴巴的,当先的是个白须白发老头。
人还没有走进来,老头就说道:“是谁伤的族人护卫?我们族的护卫是用来保护族人安全的,是用来斩杀山里的猛兽的,究竟是谁敢伤害自己的族人?”
这声音,充满了滔天的怒火。
弱不噤风的白发老头踏进屋内,宁宁她爹就迎了过去,恭敬喊了声张长老,我听着,心里暗道,白发老头姓张,恐怕是张剑琳的后世子孙。
环顾眼我们,瞥了眼宁宁,张长老就恼怒说道:“刘老汉,你家宁宁真从外地逃回来了啊?”
“张爷爷好。”宁宁喊道。
张长老抬头打量,那浑浊的眼神露出激动神情,甚至还眼眶都湿了。
“好孩子你都这么大了啊。”
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取而待之的是种久别重逢的感慨,伸出皱巴巴,长满老茧的手掌,抚摸着宁宁的秀发,然后才声音沧桑地开口,“那些年你才两三时,张爷爷都抱过来。”
“张爷爷我记得。”宁宁说。
张长老又问,“在外面生活的好吗?有没有受苦。”
“我想家。”
宁宁悲恸说道:“想族人,想爹娘。”
“但华族是地狱,孩子啊,你不该回来,外面再苦,也没有华族苦啊。”
张长老悲痛欲绝说,“别怪爷爷狠心,从哪来的,就该从哪回去,华族惹起不那些宗门的修道者。”
“爷爷我……”宁宁说着,瞥了我眼。
“这件事没得商量,刘老汉你们俩口子,不怨我这个当长老的吧?”
“我们不怨。”刘老汉说。
张长老深深叹了口气,眼里却全是可奈何的神情,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华族的护卫,就是你动手打的吧?看你衣着,不像是我们华族的人。”
“确实不是华族人。”我说道。
“张长老就是他抽的我们,牙齿都打崩了,狗蛋躺在床上,到现在都没缓过神。”
有个之前的护卫说道,脸庞都红肿着。
看着我的眼神,又怒又气。
“长老,你该好好惩罚他,按我族的族规矩,他理应处死。”咬紧牙,这家伙凶狠地说。
“使不得啊……”
刘老汉夫妻俩站出来,连忙就要道出我的身份。
我拦住他们,咧嘴笑了笑。
而张长老打量我眼,便说道:“你听到吗,按照族规矩,你可是死罪,不过你不是华族人,死罪可免,但仍旧是要严惩的。”
“怎么严惩我?”
在大家注视下,张长老捋下白须,才很正色说道:“罚你去抓五只野鸡回来。”
抓野鸡?
这就是张长老说的严惩?
宁宁等人闻听此言,纷纷咧嘴笑了起来。
“你们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