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成一股脑问了好几个问题,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不免过大,而王浩本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被李连成这么一问,他情绪直接失控了,人使劲儿的往后缩,蜷缩在床头,满眼恐惧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走开,快走开……”
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瞳中深深的,全是恐惧,浑身颤抖着,胸膛因为激动剧烈的起伏,声音因为惊恐而支离破碎。
李连成也是寻子心切,伸手抓住他的双肩,扳过王浩的身子,使他正面自己,迫切的问道:“李绅呢?你告诉叔叔,李绅呢……”
“走开,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王浩开始大喊大叫,身子剧烈的颤抖,似乎李连成这一抓,碰触到了他心底的恐惧,让他的情绪一下子到了崩溃的边缘。
“浩浩,你怎么了?起开,不要再刺激他了!”王浩父亲一把将李连成拽去了一旁,摁响了床头铃。
不多时,有护士来了,看了王浩的情况后,以病人情绪不稳定,不能受刺激为由,将我们赶了出去。
站在走廊里,我心下有些不甘,这好不容易把人救醒了,精神还不正常了,看来这一晚上白忙活了。
不多时,王浩的父亲出来了,他看着我们,说:“对不起,没能帮上你们,不过非常感谢你们救醒了王浩,改日我一定会登门道谢,今天我就不多留你们了。”说到这里,又看向李连成,说:“老李,王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实在不易问他那些事情,待他好些了,我试着问问他,问出结果来就给你打电话,你也先回去吧。”
他这是赶我们走,怕我们刺激到王浩。
就王浩现在这样子,我们不走也问不出啥,于是三个离开了医院,由李连成将我们送回了亦斋。
一路上,李连成一直沉默着,想是看见与自己
儿子同时出事的王浩醒来了,自己的儿子却生死不明,心里头不好受。直到进了店里坐下,他才开口问我们,打算怎么办?
胖子说:“你给我们一个地址,我们收拾一下,随即就出发,先去洞里看看能不能把这事儿给解决了,不过这事听起来很棘手,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李连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给我们写了一个地址,上面还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和“老六”二字,这老六似乎是个人名。
李连成嘱咐我们,去到之后,联系这个老六,说他给过老六一定的好处,在那里,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帮忙,另外又给我们留了他自己的电话号码,嘱咐我们,事情有进展之后,立刻打电话联系他,最后放下一万块钱,说是作为我和胖子这期间的花销,不算在报酬之内。
交代了一番之后,李连成走了,我跟胖子开始收拾东西,实际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胖子又画起了时而好用,时而不好用的黄符,我则去买了两个大背包,几把防水强光手电,压缩饼干,绳子,打火机蜡烛等,一应我觉得进洞后可能会用上的东西,分别装在了两个背包里,跟胖子一人一个,丢在了车上,开着车,照着李连成给我们的地址出发了。
走的时候,我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中午十二点,预想着,下午三点左右差不多就到了。然而,没有预想到的是,胖子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车,竟然在路上坏了,好巧不巧的,正坏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我俩想求助过往的车辆,把面包车拖到可以维修的地方,可在路上截了半天,没有一辆车肯停下来,估计是看我们两个大小伙子,胖子又五大三粗的,不像啥好人,怕我们是打劫的。
在路上耗了一个多小时,才好不容易有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车里坐了七八号人,司机块头不亚于胖子,问我们干啥呢?
我们说明了情况,好说歹说了一番,最后司机终于答应,帮我们把车拖到前面十几里外的镇上,不过我们为此付出了一千块钱的高价拖车费。
破面包车不修不知道,一修哪哪都是毛病,修好的时候,日头都偏西了。
往岛上去的船只有两班,下午的那班船是六点,我们如果赶不上,就只能等到明天下午进岛了,这样便整整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于是,胖子愣是把面包车开出了跑车的速度,油门踩到底,呼呼的往目的地跑,好歹把六点的船给撵上了。
去到岛上的时候,天已经上了黑影,隐约的还能视物,我环视了一圈,这岛被海水环绕着,海边不远处有民居,民居后面就是黑黝黝的山,海风不小,浪头哗哗的拍打着海岸,空气中夹杂着腥咸的味道。
我四下打量的时候,胖子已经掏出了手机,给那个叫老六的打了个电话,介绍了我们的身份来历。
老六让我们在码头上等他,不多时,一个个子不高,有些秃头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冲着我们走了过来,自我介绍说他就是老六,说我们来的事情,李老板早都打电话告诉他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我
们的行李,带着我往他家走去,路上他告诉我们,吃住都在他家里,有啥需要尽管提,甭客气,想去哪儿他带路,但是有一个前提,他不进那洞子,说这事他也跟李老板谈好了,合着这老六,就是李连成花钱给我们在岛上顾的一个向导。
我趁机问老六,“你是当地人,那个洞到底有什么说道?你跟我说说。”
老六说,“关于那洞的说道太多了,流传最广的说法是,那里曾经是日军当年做毒气实验的防控洞,当年许多无辜老百姓被抓了进去,受尽了惨绝人寰的折磨,最后含恨而死,导致它们死后怨气太重,化成了害人的厉鬼,留在了洞中,所有进入洞内的活物,无论是人是兽,都会被他们残忍的杀死,所以,在接近那个洞几米处的地方寸草不生,无一只虫蚁,因为怨气太重了,兽类敏感,不敢靠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