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我这里,有一种去煞气极好的法子,你先去找一只大蝙蝠,大蝙蝠必须是正在飞行的过程中捕捉的,再找一些糯米粉,一罐无根之水,就是下雨时,滴在屋檐上落下来的水,最后找一片老瓦,所谓的老瓦,是必须超过六十年以上的老房子上,经过风吹雨打,被太阳晒过,被月亮照过的瓦,东西备齐之后,将蝙蝠固定在老瓦片上,用桃木取火,将瓦片放在桃木火上烤,一直将蝙蝠烤成干为止,之后碾成粉末,混同生糯米粉一把,用无根之水化成糊状,灌进煞气冲体的
人的腹中,不出三个时辰,人自然就好了。”
“这样真的可行吗?这是什么原理?”王浩父亲蹙眉问道,显然对胖子所说半信半疑。
胖子道:“道家法术,哪有原理可讲?你且试上一试,灵与不灵,试过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李连成,李连成也说,“试一试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万一管用呢。”
王浩父亲这才点了点头,不过随即他又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正在飞着的蝙蝠?在榆城,我连蝙蝠都没见过,正在飞着的我去哪儿找去?还有那无根之水,最近天气晴好,这一时半刻的,我也找不回来呀。”
胖子说,“找不来就去买,八卦街知道吧?那里许多店内都卖道家所用的法器,与一些做法用到的东西,你去挨着问一问,应该会有。”胖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道:“你现在就去吧,八卦街晚上比白天热闹,但凡晚上开着的店家,都是涉及阴阳道道的,进去多问几家就买齐了。”
王浩父亲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连成。
李连成挥挥手道:“去吧,去吧,这里我给看着。”
王浩父亲离开后,胖子掀开了王浩的被子,被子下的王浩,穿着一身病号服,衣服很宽大,胖子撩起他的衣袖,看到他的手腕处,有一个乌黑的爪印,脚腕处也有,颜色青紫,很深,似乎被人大力抓伤了的样子。”
李连成看着那印记,倒抽了一口凉气,说:“这~这怎么还严重了呀?那天我们刚将他救出来的时候,颜色并没有这么深啊!”
胖子说:“这是鬼抓的,阴气已入体,不像普通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失会逐渐的好转,这个不去治疗,只会越来越严重,最后阴气会沁进骨髓,封住血脉,届时,他的手脚就废了。”说到这里,胖子指着他脖子处的淤痕道:“这一处是最致命的,任其这么下去,他怕是没多少天的活头了,你赶紧给他父亲打个电话,让他多买些糯米粉,再买几瓶高浓度的白酒来。”
糯米是千百年来,治尸毒,拔阴气的最佳之物,酒是粮食之精,辛辣似火,拔阴气的效果跟阳火差不多。
李连成也没细问原因,当即掏出电话,打给了王浩的父亲。
之后,胖子叫我睡一会儿,说:“等天亮了,王浩差不多就醒了,我们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出发,到了那里,睡觉的时间可能就少了,现在先睡一觉,养精蓄锐,为明日做准备。”
这王浩家的条件应该不错,单人病房挺宽敞,里面有两张床,一张病床,一张给陪床的人睡的,旁边墙角处,还立着一个地垫,显然之前还有旁人在这里住过。
胖子把地垫往地下一铺,自顾躺了下去,让我去床上躺着,让李连城自便
。
李连成点了点头,在病床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我也没客气,脱鞋上床,闭上了眼睛。
这些天在外面颠簸,我知道了睡眠对我们的重要性,若明天出发,今天真得好好补觉。
大半夜,正是睡觉的点儿,没多久我就睡着了,不过终究睡的不沉,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门响了一声,睁眼看去,是王浩父亲回来了。
胖子睡的也不沉,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王浩父亲扬了扬手中拎着的几个袋子,说:“要的东西都买齐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胖子起身接过袋子,打开,发现王浩父亲什么东西都买了双份儿,怕不够用的样子。
环视了一圈,胖子拿过了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一个饭盒,找到蝙蝠磨成的粉末倒进饭盒中,抓了一把糯米粉与其兑在一起,又拿起装在矿泉水瓶中的无根之水倒了进去,用勺子调和成了半饭盒粘呼呼,看着有些像黑芝麻糊一样,恶心巴拉的东西,招呼我跟王浩父亲,把王浩扶坐起来,自己则掰开王浩的嘴巴,将那糊糊往王浩口中灌去。
王浩父亲在一边看的直皱眉头,我看着也有些犯恶心,心说,胖子这招也不知道好不好使,要是不好使,不知道王浩的父亲会不会跟他急眼?
昏迷了这些天,王浩已经不会自主吞咽东西了,一碗粘稠的蝙蝠糊糊,大半流在了外面,幸好所有的东西,他父亲都买了双份儿的,胖子又整了半饭盒,给他灌了下去。
灌完之后,胖子把病床摇了起来,背后给王浩垫了个枕头,让他半坐着,好让灌下去的东西流进他的胃里,之后,又将就那个碗,抓上糯米粉,倒上烧酒,拿勺子搅拌了起来。
糯米胡搅的又厚又稠后,他嘱咐王浩父亲,将糯米糊均匀的涂抹在王浩身上有淤痕的地方。
最先涂的是脖子,待涂到手腕的时候,很神奇的,脖子上涂上糯米胡的地方,冒出了烟来,烟很淡,像是冬天热饭冒出的热气,显然是起反应了。
我在王浩父亲的眼中看到了惊讶,随即,他涂的更来劲儿了,待从上到下涂完一遍后,最先涂的脖子处,糯米糊糊已经有些发黑了,真的是将阴煞之气拔了出来。
胖子嘱咐,糯米黑了就擦掉,继续涂,什么时候身上的黑印子没有了,就可以停下来了。
看到了效果,王浩父亲自然不敢怠慢,连连点头答应着,胖子那丫的,这时却打了个哈欠,道:“你们忙乎着,我再睡会儿。长生,你也睡。”他一边说着,一边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我真佩服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睡是不可能睡了,站在一边看王浩父亲忙活。
王浩身上的紫黑色印子,在一遍遍更换糯米糊之后,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直至最后消失。
这个过程,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两个小时中,王浩面上的黑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又过了一个小时,他的手指动了动,不多时,他睁开了眼睛,眼神空空洞洞的,似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状况。
王浩父亲见昏迷多天的儿子醒了,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面上却又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口中一遍一遍的叫着王浩的名
字。
而王浩面对父亲的呼唤,却是一副怯生生的表情,似乎有些害怕,又似乎像不认识他。
王浩的父亲这时也看出了不对劲儿,面上笑容逐渐敛去,凑上前去,小心翼翼道:“浩浩?我是爸爸啊,你~你不认识爸爸了吗?”
王浩真不认识自己的亲爹了,往后挪了挪身子,看着他爹的眼神中有些惊恐。
我心说不好,这家伙不会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了吧?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浩父亲转身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胖子。
胖子蹙眉道:“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胖子话音刚落,一旁李连成忍不住了,走到床前眼巴巴的盯着王浩,道:“王浩,我是你李叔叔,李绅的爸爸,你告诉叔叔,李绅在哪儿?你们一起去了那个洞中,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在洞中,李绅却不见了?他去了哪儿?出了什么事情?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