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乐了，心说这毕竟还是个孩子啊。虽然年纪不小的，但是思想还是这么幼稚。我说：“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漂亮，她长得非常漂亮，我们能玩到一起去。我喜欢什么，她也喜欢。”

我说：“你不觉得她是故意在迎合你吗？你是不是给了她一些钱。”

“钱是什么东西，无所谓。”

我说：“你和我说说丨警丨察进去的细节吧！”

“我真的不知道，我彻地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公丨安丨局了，我被拷在一张床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丨警丨察，他坐在床边，很年轻，叫高阳吧。”

我说：“之前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丨警丨察进去的时候，你总该记得吧？”

“我真的不记得了，你们别问了，爱怎么判我就怎么判，怎么判我都行。”嫌疑人说。

“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怎么你们总问我一样的问题啊？”说着，他开始流鼻涕了，一边擦一边吸溜，接着就是打哈欠，流眼泪。

杜队从一旁走了过来，说道：“毒瘾烦了，必须给他打安定，不然这小子不老师。”

我说：“安定镇压得住吗？”

“真压不住就打强效镇定剂，让他睡过去好了。总之，不能死在这里。”杜队说。

这时候，那小子看着我说：“我叫房小山，房子的房，小山坡的小山。”

我说：“多好的名字啊。为什么要吸丨毒丨呢？”

“还不是把我送去了加拿大那个鬼地方，那个鬼地方是可以抽大麻的，我开始只是好奇，慢慢地就自己买大麻抽，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我还有救吗？我是不是一个社会的残渣败类？”

我说：“你多大了？”

“二十七了，快三十的人了。”他说：“这位同志，你能给我弄两盒香烟吗？我不要好烟，红塔山就行。”

我说：“没问题，你先回去吧，等你醒来就能看到两盒红塔山了。”

他被带走了，我让小明下去买了一条红塔山给了狱警，我说：“给他抽吧，挺老实的一个孩子。”

狱警说：“人是不坏，只可惜没走上正道。”

我说：“那个年纪的孩子，一个人在国外，无拘无束，还没有正确的价值观和是非观呢，很容易就会被不良习气沾染。正所谓是学坏容易学好难，人要是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这个人就毁了。”

从看守所出来之后，我们上了车，杜队问我：“问出什么了吗？”

我说：“我还真的问出点什么了，我们这就去明珠酒店，去现场。”

我们再次到了案发现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值班经理接待了我们，我说：“当时丨警丨察来了的时候，是哪个服务员开的房门？”

“是杨春。”

我说：“把杨春叫来。”

“杨春今天晚上不值班，明天早上你们过来吧。”

我说：“立即给杨春打电话，我有话问她。请她辛苦一下，过来接受我们的询问，同时，我们会给她贰佰元的补贴。我想她不会反对的。”

“这样啊，那我给她打电话吧！”

杨春是打车过来的，也就是半个小时就到了，她到了门口之后，我说道：“我问你，你开门的时候，是几个丨警丨察？”

“一个，后来又来了三个，一共是四个。”

我说：“你开门之后，丨警丨察进去了，你呢？”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女的已经死了，男的压在女的身上，我不敢看就出来了，丨警丨察让我去外面接一下后面的丨警丨察，我就跑进电梯去接人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女的死了？”

“丨警丨察告诉我的啊，他说人死了，出人命了，要我立即去通知人不要来回走动，不要来围观，要我下去接人。”

我说：“你的意思是，你是听说那女的死了。”

“那女的躺在床上，胳膊垂下来，看起来就是死了啊！”

我说：“然后你就出去了，是吗？”

“是呀，我出去接人了，把后面的丨警丨察带来了，后面的三个丨警丨察也进去了，四个丨警丨察一起把现场封了起来。后来又来了一波丨警丨察，还有法医。”

杜队说：“后面应该是我们的人来了，前面是派出所的同志。”

我说：“立即抓那个丨警丨察，第一个来的丨警丨察。我就纳闷儿了，为什么会有人报警呢，报警无非就是引来丨警丨察，这郭佳佳，是被那个丨警丨察杀死的。这样就都解释通了。服务员杨春进来的时候，那女的并没有死，而是服务员出去之后，丨警丨察掐死了那女人，然后等人都进来，开始封锁现场，等待刑侦大队的人过来验尸，接下来的事情就都合情合理了。所有的嫌疑都落在了房小山身上，谁也不会怀疑一个丨警丨察的，况且，还有杨春给他作证，还有监控给他作证。但是，这里面是有漏洞的，杨春只是听说这女的死了，她根本就没办法确定郭佳佳就已经死了。”

杜队说：“你的意思是，报警也是那个派出所的丨警丨察报的，他就守在值班室，接了电话之后立即赶过来，同事随后就到了。他就是在这个时间里，杀了郭佳佳。”

我说：“没错，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电话是他自己打的，甚至什么都没说，就是他自己接的，然后告诉大家，是一个女的报警。只不过，用黑卡产生了一次通话而已。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会有黑卡报警，不然解释不通。”

杜队说：“我这就去抓人。”

人很快就抓到了，他外号叫老友，大名叫马东海，是金牛区梁家巷派出所的一名民警，他坐在了我的对面之后，喊道：“为什么抓我？你们为什么抓我？”

我说：“别喊，就是找你过来谈谈。我问你，报警电话是你接的吗？”

“是啊，我接的，我接完了就去通知我的同事了，他们都脱了在睡觉，我就让他们快点，我先去现场了。”

我说：“平时总是有一个人在值班室，另外三个在宿舍吗？”

“没错啊，怎么了？”

“那天是你的正班吗？也就是说，是刚好轮到你，还是你和别人调了时间了？”

“那天我失眠，起来在值班室打王者荣耀去了，就让李小狗去睡了。”

我说：“你经常失眠吗？”

“也不是经常失眠，偶尔失眠。”

我点点头说道：“好了，先问到这里，我把你的同事都请过来了，我去问问他们。”

我知道，这种事一定破绽百出的，只要找到一点破绽，他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三个小丨警丨察坐在刑侦大队的会客室里，我走进去之后，坐下问：“谁是李小狗？”

一个小伙子举手说道：“我是，大家都这么叫我，其实我叫李福海。”

我说：“李小狗，那天应该你值班是吗？为什么你去睡觉了？”

“老友说他睡不着，要替我值班，我就去睡觉了。”李小狗说。

“他一直这么好心吗？”

李小狗不屑地一笑，说：“他？不知道那天怎么了，突然良心发现了吧，平时酒算是在宿舍躺着玩一宿游戏，也不会来替别人值班的。他这人睡觉少，经常失眠，平时我们都说你既然打游戏，干脆去值班室打游戏算了。他说，我去值班，你们做啥？”

我一听就知道，人就是老友马东海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