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您还是内行啊，我们就是做钛加工的。”

我说：“噱头，没必要做什么钛水杯，一个水杯也就是两百克，卖一千块钱，而且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用，还能除菌，你们怎么不上天啊！”

“不是除菌，是抑制细菌。”

我说：“我这里有实验室，你告诉我，怎么抑制细菌，看看是你们的钛杯抑制细菌，还是普通的陶瓷杯子抑制细菌。无非就是骗子罢了，搞噱头，骗傻子的把戏。还有一点我问问你，你看谁被细菌给吃了？细菌无处不在，我们是和细菌共生的，我们要抑制的无非就是一些有害菌，比如大肠杆菌。你的水杯可以抑制大肠杆菌吗？”

“难道你不觉得很有范儿吗？”

我说：“在人民大会堂，在中南海的会场，准备的可不是你们的钛杯，而是景德镇的瓷器。你说你们的钛杯有范儿，怎么不送去中南海紫光阁啊？我也是真的服了你们了，就会在这里忽悠我们这些老百姓，侮辱我们的智商吗？”

“陈医生，我们可是来赞助的，我要赞助你们一百万人民币，送你们全套的钛杯。”

我说：“今天赞助了我们，明天就会出海报，说你们比亚制钛是异种心脏研究中心的合作伙伴。你们的把戏，我早就看够了，还请你去别处骗吧，请吧姑娘。还有，姑娘我劝你一句话，你们做这些事情，会不得好死的。”

我说：“看你是个女的，没抽你就不错了。你要是男的，早就打到你满地找牙了。”

“想不到一个医生这么没素质，我们是有科学依据的。”

我说：“立即给我滚，对金属，我比你懂。不需要你来这里给我传授伪科学。”

“没见识，土包子。”她哼了一声，拎着包就走了。

牛憨突然扑哧笑了出来，说：“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子，给你钱都不要啊！只要你同意，一百万就给我们了，还给我们全套的钛杯，这钛杯虽然没有什么作用，也不怎么好看，但是用来喝水是没问题的。”

我说：“这些混蛋，宣扬要给孩子买钛杯，说别的合金水杯重金属超标，说什么塑料的水杯含有铅毒，说陶瓷的也不保险，只有钛杯好，为了孩子还是买一个吧。毕竟孩子耽误不得，万一喝了重金属的水影响智力怎么办？本来能考上清华北大，就因为喝了不该喝的水，考了个大专。要是不长个儿怎么办？本来能长一米八，结果长了一米七就不长了。这样的说法何其歹毒啊！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证伪。”

“难道就没有人去管管他们吗？”

我说：“是啊，没人去管啊，但是他们也只是能骗一些傻子吧，聪明人不会上当的。一个水杯几百块，一千块，我是真的服了。无非就是钛做的而已。”

牛憨说：“历朝历代都有骗子，历朝历代都有傻子，你还记得练气功的事情吗？只要练气功，就能治百病呢。他们还卖铝锅，据说顶着这个锅之后，就能接收到大师发功的信号，从而就能治病。我妈当年就买了一个锅，天天在家顶着练功，花了三百多块呢那个锅。”

我说：“还有人在房子的门上面挂上一面镜子，叫做照妖镜呢，社会上千奇百怪的笑话多了去了，只要你善于发现，总能找到。好了，事情也差不多了，我要走了，今后这中心的管理工作，我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你去哪里？”

我一笑说：“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对了，基金会的事情，你要把握住原则，你要监督秦院长，不能让这个技术成为敛财的工具，要是秦院长有什么不轨行为，你给我打电话。”

“你的意思是，要我成为一个监察人员吗？”

我说：“你放心，你不是孤军作战，我会让王丹丹和马兰花配合你的。千万要把握住原则，我们是医生，不是商人，不能干昧良心的事情。”

“秦兵呢？”

我说：“随他去，他会受到惩罚的。这个技术，秦院长其实比秦兵还想得到这个技术，只是他老谋深算罢了。但是你也知道，这个技术很难扩散出去，我们能做的就是给大家提供心源，全世界的外科医生负责配合我们实施手术，收上来的钱交给基金会管理。收费要合理，要控制好，这些就都交给你了，你要明白，技术是你的，你有决定权，不要唯唯诺诺，要当家做主，明白吗？”

牛憨说：“我明白。”

我说：“你是一个温良的女性，在这方面，马兰花比你更适合。”

“我做技术还行，这种事情，我不擅长的。”

我说：“没关系，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我也能替你扛下来，你什么都不要怕，不要被任何压力压垮，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明白了吗？哪怕是有人威胁你的声明，只要你给我打电话，我会立即替你解决的。”

“我最担心的就是秦兵，他会不会乱搞，结果搞出人命啊，他一定也想造出心源的，但是他没有技术。”

我说：“他一定是想靠着机器来替代人，但是你想过没有，做心源这种事，就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也像是一部小说。机器可以去扫地，可以去制造汽车，但是机器绝对写不出小说来的，所以，注定是要失败的。对灵魂的剥离是细活儿，机器干不了的。要是机器能干，我也不至于费尽力气把王丹丹请来了。”

牛憨说：“其实制造心源还是很快的，只不过稳定性还没有测试出来，也不知道秦院长能活多久，现在就推广，是不是为时尚早呢？”

我说：“多做实验，先不做大面积推广，但要是有关键人物提交申请，我们是可以提供心源的。灵活把握吧，顺利的话，我想五年后可以大面积推广，现在积累数据吧。”

牛憨说：“我想，秦院长一定迫不及待大面积推广出去的，毕竟这是一件治病救人的大好事。”

我说：“先不要操之过急，积累经验，一点点改进，不说完美，要做到接近完美才能做推广。”

牛憨说：“好吧，我知道了，先不做推广，但是可以先实验性地做一些手术，积累数据。然后拿出一套几乎完美的方案，意思就是保守一些，不能激进。”

我恩了一声说道：“好了，我和别人去谈谈。我会尽快离开这里，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我找马兰花和王丹丹谈了之后，就从医院回去了中心，和秦帅小明交代了一下。他们告诉我，接到了一个新案子，我说你们去办就好了，等有什么疑难案子了，你们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就这样，我匆匆离开了成都，赶往了第四世界。

到了第四世界的时候，王燕告诉我说，工具机械的事情先放一放，她给了我一张图纸，要我先收工打造出这个模型出来，准备参展。

我拿着图纸说道：“我看就打造一辆真车吧，我需要半月时间，我能把里面所有的零件都打造出来。”

王燕说道：“手工打造吗？油管你怎么打造？这发动机里面的水孔和润滑油的通道都是弯弯曲曲的，你用什么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