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明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说道：“你要是不去找他，他不会被开除的。”

我说：“你要是交代了的话，他也不会被开除的，你为什么把责任推给我呢？错在我吗？我找他配合我调查合法合理，怎么成了我的责任呢？老梁，你还没想清楚吗？你要是还不招，对你的家人，对你的孩子，影响都是很大的。现在只是影响了梁超，林宇烁还没受到影响呢，还有，现在的影响还比较流于表面，要是再往后，指不定会影响到什么。”

我说：“这不是威胁，这是在提醒你。你好自为之吧，也许，明天还会传来更不好的消息。梁超至于会走上哪条路，谁也不敢保证。他现在没有学校的监管，没有了父母的监管，自由散漫了起来。你觉得他会不会去找人喝酒，喝酒后会不会酒驾？会不会和人打架？他还能成为一个有出息的孩子吗？你要负全责。”

梁春明这时候突然就痛哭流涕了起来，说道：“都怪我，都怪我。”

我说道：“你就是考虑的太少啊，还不想交代吗？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我交代了，梁超能回去上学吗？”

我说道：“不能，这里不是你能谈条件的地方。不过，倒是可以补救一下，我倒是可以允许他换个学校去完成学业，但是他的路毕竟还要他自己走。他那种脾气，注定会害了他的。”

“你太卑鄙了，陈洛，你真的太卑鄙了。”

我说道：“你有脸说我卑鄙？”

“你怎么可以这么针对一个孩子呢？”

我说道：“我要是追回那五亿七千万的话，我要申请一部分做教育基金，去培育一大批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梁超是那么的优秀。”

我说道：“我觉得你是误会了，梁超并不优秀，你觉得他优秀，无非是因为他是你儿子罢了。实际上，比他优秀的孩子无数。”

“他可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的重点大学。”

我说道：“这就是优秀？老梁，你对优秀的评价标准未免太低了吧。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就等好戏吧！”

“你不得好死。”他咬牙切齿地喊道。

我说：“不见棺材不落泪，梁春明，你要是还执迷不悟，你会害了你全家的，你最亲近的人会因为你的固执而活不下去的。我这就去你家的社区，我会让社区把你的罪行公之于众的，我倒是看看你的父母怎么出门。”

“你这么做会天打雷劈的！”

我说：“那么你呢？你能做，我们不能说，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我往外走，他突然喊了句：“你回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我说：“你等一下吧，我去找包灵珊。”

我把包灵珊找来了，包灵珊坐下之后说道：“怎么想通了呢？我还以为你要顽抗到底呢。”

我说道：“说说吧，你把钱都弄去哪里了？”

他说：“纽约。”

我说：“怎么弄出去的？”

他说：“我把钱取回来之后都交给了我的妻子卢春燕，都是她负责运作的。”

“你和程书记、连书记有什么利益往来吗？”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

我说：“你就说具体的事情就行。”

“程书记的儿子结婚，我送了一套房子。连书记的女儿出嫁，我送了一辆价值百万的车。平时就是一起吃饭，打牌，下下棋。他们家的老人过寿什么的，我都会包一个大红包，或者送个黄金饰品什么的，都价值几十万吧。一来二去，我们就都是朋友了。”

我说：“具体都送过什么，都写下来，然后签字，按手印吧。”

“我这算坦白吗？”

我说道：“算你坦白，我说过给你一次机会的。”

我就知道，他为了孩子一定会妥协的，要是这么发展下去，梁超一定会出问题的。

我让他写材料，写的越详细越好，把他记得的全部事情都写出来，就算是记不清了，也好用力会议写出来。足足写到了第二天清晨，总算是写完了。

我拿着这份材料，让他签字，按手印，一直忙到了天大亮，才算是弄完了，他这时候说了句：“好轻松啊，我想睡一觉，我真的太困了。”

我说：“你解脱了。”

他点点头，苦笑一声说道：“陈洛，谢谢你。我有个请求，等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见见梁超。我想说说他，让他配合组织，听组织的话，我想让他做一个好人，别像我。”

我说：“暂时不行，以后有机会的吧。”

我拿着他写的资料回去，在老石的办公室里仔细看了一遍，记在心里。按照他说的，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卢春燕，之后卢春燕通过什么办法换成了美元，并且在美国买了房产，并且把钱存在了美国的银行。用的都是他们儿子的身份信息存的。不过现在，这些钱他们是花不到了。

梁春明交代，从前到后一共给程书记送了价值大概一千万的东西，给严书记送了大概有八百万的东西，没有送过现金。

还有就是李小平之死，他说自己确实不知情，但是李小平死后他就猜到了是尹副市长干的，自己没有去调查这件事，是自己的失职，自己也是有私心的。性质极其恶劣，请求组织处分。

我对这个说法还是采信了。

到了十点钟的时候，我坐到了程书记的面前，当我把这些一说出来的瞬间，程书记就哭了，说：“我对不起党，我有罪，我交代。”

老严基本和程书记一样，但是老严没有哭，只是叹了口气，说道：“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我就知道会出事的，但就是没有抵抗住金钱的诱惑。我有罪，我该死，我背叛了组织，我请求判我死刑。”

我让他们写材料，我说你们老实交代，写材料，我会和梁春明的材料对照的，希望你们不要有所隐瞒。你们受贿的数额虽然很大，但是性质不算恶劣，还是可以从轻处罚的。但是你们一定要老实交代问题，不要试图隐瞒，欺骗组织。

我想，他们不敢。

事情一件件的都理清了，现在就差最后的这个卢春燕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吸烟了，但是这天我要了一支烟点上了。

然后我直接就去了戒毒所，进了看管卢春燕的房间里，进去之后，我坐在了沙发里，卢春燕这时候在床上躺着，假装睡觉。

我问了下医生，戒毒所的医生说她还是比较稳定的，闹的也不算是很凶。看来是毒瘾不是很严重。

我说：“是在这里问你，还是去审讯室，你选一个吧。”

她不说话，我对包灵珊说道：“把她叫醒，带去检察院的审讯室。”

我们把她带回了检察院之后，卢春燕坐在了我的对面。她看着我不屑地笑笑，说：“我这人不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人，我是吸丨毒丨了，但是我不会和别人一样，有那么大的毒瘾。对于我来说，丨毒丨品就是兴奋剂罢了。再说了，那只是大麻，在加拿大吸食大麻是合法的你知道吗？”

“我对你吸食什么丨毒丨品没兴趣。”我说。

“我很讨厌你，你这人太能装了，知道吗？”她看着我不屑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