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就坐了起来，我知道，她看到的可不是什么可爱的小鸟，而是箭鸟。这鸟可不是好惹的，惹急了会杀人的。我看的时候，发现这箭鸟落在了电视上，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打开窗户，这箭鸟就飞了出去，我说道：“怕是迷路了吧！”

“桑杰到了，我们可以去审一下了。”

桑杰还是很好审问的，他说的和扎西加措说的都对上了，这说明，两个人都没有撒谎。

只不过桑杰比扎西加措的情况要复杂一些，他杀了人之后，没有听扎西加措的话，把那辆汽车沉江，他没舍得这么做，而是开回了老家。我问道：“难道你就不怕被查到吗？”

“我没想那么多。”

他确实是没想那么多，他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同时，又是个固执的蠢货。他根本就不适合干杀人这种事情。他这种人，干什么都干不好，只能坏事。

我审问桑杰的时候，他不停地抽烟，一支接着一支的抽，并且他表现的并不紧张，相反，竟然能谈笑风生。他的理论是，反正自己已经这样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只能说，这货看电视看多了。

他说道：“你就不该打断我的四肢，你该把我杀了。你看看现在的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盼着早点死了，早死早托生！”

我说：“你是一条汉子，我佩服你。”

说完我就出来了，到了外面一笑，说道：“煞笔！”

包灵珊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脏话啊！这不符合你的身份。”

我说：“我什么身份？”

“你说你什么身份？”

我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人。凭什么你们可以说脏话，我不可以说？我这只是在宣泄情绪而已。”

包灵珊说道：“外面有人要见你，是一个叫秦帅的，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我说道：“让她进来好了。”

包灵珊让一个丨警丨察去带秦帅了，我则进了老石的办公室里，在里面坐下了，包灵珊也进来了，说道：“什么时候审问徐祖顺呢？”

我说：“徐祖顺应该很容易就审问完了，他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他现在巴不得把所有人都咬出来，因为杀的人只有一个，那么罪犯越多，就越能分担一些。主谋要是尹副市长的话，尹副市长判死刑，他能判个死缓什么的。要是没有尹副市长，死刑就是他的。总之，一定是要有一个人偿命的。”

包灵珊说道：“我有个问题问你，比如一共十个人，杀了一个人。这十个人都有杀这个人的动机，这个应该怎么判罚呢？”

我说道：“不可能十个人都是主谋，也不可能十个人都同等参与到杀人这件事里面的。你的假设不成立。”

“要是十个人就像是**一个女孩儿一样，谋杀了一个人呢？”

我说道：“那就全部死刑，这没什么好商量的。”

“十个人给一个人偿命吗？”

我说道：“人命是无价的，一个人的命是无价的，十个人的命也是无价的。所以，不存在价值衡量的问题。主要就是看杀人的动机，和杀人的具体实施过程。十个人都是主谋，十个人都有动机，十个人都参与进来，那么就全部毙了。”

秦帅总算是被带了进来，进来之后说道：“陈洛，你什么时候能回去啊，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说：“案子办完了我就回去了，告诉胡兰，李小平的案子还在审理当中，凶手已经找到了，叫她耐心一些，等消息。这个案子很复杂，需要一段时间来理清。”

秦帅说道：“我哥要我找你问问，那个学术研讨会，你能参加吗？”

我说道：“应该能赶得上，到时候我是会去参加的。秦帅，我很忙，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去忙了。”

秦帅说道：“你去忙吧，我没别的事情了。”

我和包灵珊说道：“走吧，去审一下徐祖顺吧。”

我把秦帅送走了之后，我和包灵珊去了徐祖顺的房间里，徐祖顺没有睡觉，他双眼通红，看来是熬了很久了，一直都没有睡觉，他说道：“两位领导，你们总算是来了，我交代，我都交代。”

我们都坐好之后，徐祖顺说道：“那天应该是七月七号，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我女儿那天给我发微信，说七月七号是中国的情人节。我告诉她说是农历七月初七，不是阳历的七月七号。那天开完会之后尹副市长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和我说，李小平这个人很麻烦，简直该死。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这个人打着他的名号受贿，现在他是有苦说不出了，真想弄死他。我说弄死一个人也不是没办法，但是要做好善后工作才行。他就说，你想办法把他弄死，我愿意出一百万，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最好做成意外，到时候你把案子接过来，很容易就完结了。”

我说道：“但是尹副市长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自己只是说李小平该死，可没说要杀了他。是你会错意了。”

“他放屁，就是他指使的，钱，钱是他出的啊。”徐祖顺说道：“第二天中午，我就收到了快递送来的皮箱啊，里面是一百万的现金。这也是他高明之处，给我现金，这样的话根本就无从查起。这一百万现金我没有留下一分，都给了扎西加措了。”

我问道：“快递单号还有吗？”

“顺丰啊，可以查的。

我说道：“很好，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我们会核实的。不过我很奇怪，这一百万他难道是从家里拿出来的吗？家里一直放着这么多的现金吗？”

“他是个贪官，贪官是不敢把钱存在银行或去买理财的，也不敢用自己的名字或者家人的名字买车买房，别人又信不过，想要把钱转移到国外，又没有门路，只能找个地方藏起来，全部都是藏的现金，或者是古董字画之类的东西。我猜啊，他应该有个秘密小金库专门放这些东西，应该是以他妻子名义买的某一套房子吧。就在成都，不会太远的。我了解这个尹副市长，真的太贪了，他和他的那个堂姐尹美人，捞了太多的钱了。尹美人的公司，他是有股份的。”

我说道：“梁省长有股份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即便是尹副市长有没有股份，我也是猜的，我没调查过。但是我保证，即便是猜的，也差不了。”

我说道：“你帮我分析一下，这个尹副市长会不会把自己的钱让尹美人帮他存起来呢？或者让尹美人想办法去新西兰什么的地方买房子？”

“不可能，我就问问你，你的钱会交给你表姐或者堂姐吗？”

我摇摇头，徐祖顺说道：“这就是了，那可是钱啊，怎么可能把自己的钱交给别人打理呢，除非是傻了。这样的人，早就被搞传销的卖保健品的或者各种诈骗犯给骗光了，哪里还会有钱。”

我说道：“这么说，只要我去调查尹副市长的妻子名下的房产，就能找到他的小金库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