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和你走？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需要你。”

“你需要我什么？”她追问。

我说道：“我需要你帮助我渡过难关。”

“你开什么玩笑，你有什么难关！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吧，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对你没有什么兴趣。”

也就是这时候，杜队闯了进来，说道：“扎西加措说要招供，要你过去一趟。”

我看着王燕说道：“你不要离开，我办完事就回来和你谈。”

我急匆匆去了审讯室里，进去之后，看到扎西加措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说道：“先帮我解毒，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一伸手，把他体内的火属性真气抽了出来，他顿时就安稳了下来，我说道：“你这是何必呢。好了，你说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还能有谁，是我们的大队长要我这么做的。”

我问：“徐祖顺怎么和你说的？”

“我们是好兄弟，拜了把子的兄弟，直接说的。”

我呵呵一笑说道：“指使好兄弟去杀人，真的是好兄弟啊！说说具体的。在哪里和你说的，怎么说的。”

扎西加措说道：“我弟弟要结婚，需要一大笔钱，我妈妈让我想办法。我能想什么办法，就去找徐祖顺诉苦，我其实是指望他能借给我这一笔钱的，但是一想也不现实。我一个月七千多的工资，借五十万，什么时候能还得上啊！我只是想让他给我介绍一点私活儿。”

我说道：“私活儿，什么私活儿？”

扎西加措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比如黑市里面帮人换个器官什么的。有人需要换肾，有些想要卖肾。有钱人换肾可以出一千万，卖肾的有两个肾，自然愿意卖一个。这就需要有人操刀，我想操刀做这样的手术，一个手术就能赚个五六十万没问题的。”

我说道：“这是违法的。”

“我知道，也只是违法而已，并且不容易被查到。大家都是你情我愿，只要手术不出问题就永远不会出事。”扎西加措说道。

我说道：“接着说。”

“想不到的是，徐祖顺竟然和我说，要杀了李小平。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不该问的不要问。还说只要做了，就有一百万可以拿。只要做的漂亮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说道：“你做的确实很漂亮，把高帅给骗到了。”

“我不指望我的把戏能骗到别人，一个新来的法医可能会被骗到，但是一个老法医是不会被这样的把戏骗到的。其实我心里明白，是谁要李小平死，这个人上面是有很大的靠山的。我觉得这件事风险不是很大，就做了。但是我腿有残疾，只能叫我弟弟一起来做。”

我说道：“说说作案细节吧！”

钱确实能逼死人。

实际上，扎西加措和桑杰完全都是死在了贫穷上，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智慧，贫穷令他们失去了对事情的判断能力。杀人，怎么可能说成风险不是很大呢？

最令我难以理解的是，这边有人被杀了，那边却有很多人在为这件事打掩护。谁都希望这个人是脑梗之后掉进了河里淹死的。

要知道，一个人在河边钓鱼，即便是脑梗了，也不至于直接掉河里吧，他会觉得自己头晕，然后跌坐在地，最后就是倒在河岸上。他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一头扎进河水里去呢？这概率太小了吧。

扎西加措叙述的和现在有的证据基本符合的，他把桑杰从老家叫了过来，然后兄弟俩实施了这个计划，桑杰和他一起出来，冒充交警拦住了李小平，之后用迷药制服了李小平，把车开到一个僻静的河边，他给李小平注射了血栓之后，等李小平清醒了一些之后，才把他扔进了河水里。

事先他们是踩过点的，但是他能交代的事情就是这么多了，是徐祖顺指使他这么做的。

做了详细的笔录之后，就地关押了起来。我没有急着审问徐祖顺，而是等桑杰过来，即便是我没有审问徐祖顺，这徐祖顺已经开始吵着要交代问题了。他叫人来找我，说有话要对我说，我去了，但是我没有和他谈，我说道：“你再等等，还没轮到你呢。”

徐祖顺说道：“我坦白，请组织给我一次做人的机会吧。我什么都说，我不想死啊！”

我说：“你死不了，好好待着，轮到你自然给你坦白的机会的。”

最无赖的要数尹副市长了，他也叫人来请我了，把我请到了他被看押的房间里，他说道：“陈同志啊，我要举报徐祖顺，一定是他指使杀人的。”

我说道：“何以见得？”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并且，我要负有起码一半的责任。”尹副市长说道：“就是在李小平死的前三天，开完会之后，徐祖顺来到了我的办公室里，找我谈工作上的事情。李小平那天不在，替我出去办事了。徐祖顺这次来就是来举报李小平借用我的名义索贿的，还说这个人贪污受贿数额巨大，都是借用我的名义收受的贿赂。我当时就问徐祖顺有没有证据，徐祖顺说有很多检举信都到了反贪局了，反贪局的局长和他很熟，徐祖顺这次来，就是和我沟通的。”

我说道：“这么说，受贿贪污都是李小平的事情。”

“就是他啊，他用我的名义索贿，然后不给人办事，就被人举报了。但是人家那些行贿的人觉得我是那个腐败分子，所以，举报信都是举报我的。反贪局查清了整件事之后，把情况反馈给了我。我当时很生气，我就说，真恨不得弄死这个李小平，我真的是恨死这个混蛋了。”

尹副市长说道：“我是说着玩的啊，但是徐祖顺就当我是真的了，一定是他，听我这么一说，就把人给杀了啊！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既然他受贿，就让法律来惩罚他好了，没必要杀人的啊，我是党员，我是国家干部，我怎么会那么没有觉悟呢，我只是用这种方式表达愤怒。陈老弟啊，你愤怒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口无遮拦说出一些过分的话呢？”

我点点头说道：“我也会的，看来，我必须把反贪局的人也找来问问情况了。行，你反应的情况我记下了，我会调查的。”

“对，一定要好好调查，你好好审问一下徐祖顺，看看是不是他杀了人。我觉得就是他杀的人。”

我出来的时候笑笑，心说这人还真的是会给自己开脱。难道这么说就能把自己开脱掉吗？

我去找了程书记，进去之后，我坐在了椅子里，看着他。他坐在床上，看着我，还是很有定力的。说道：“这么快就轮到我了？”

我说道：“你觉得自己有罪吗？”

“我有什么罪？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不做也是罪，那叫渎职罪。明明知道有人在草菅人命，不闻不问，这不是罪吗？”

“我是省委书记，不是刑警队长，更不是公丨安丨局长，那么具体的事情，我根本就接触不到的。”

“你的这么多的手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你这个省委书记竟然一无所知，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没有人向我汇报，我根本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