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闹,正所谓是食不言,寝不语。这是祖先传下来的经验。”崔长老说:“食不言,是怕你噎到,专心吃饭,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睡觉不说话,是为了让你早睡早起。一日三餐,是为了健康着想,想吃就吃,全部吃成大胖子,又什么好处。还有一些女孩子会吃零食,到吃饭的时候吃不进去了,没有营养怎么能行?最后一条就是关于谈恋爱的,学生谈恋爱会影响学业的,你的父母花大价钱送你来学院,是让你来谈恋爱的吗?我想,你的父母也不同意吧?”
我说:“那可不一定啊,你说的都是生理方面的问题。但是你想过学生们的心理问题吗?一个成年人,男欢女爱这是正常需求,你控制了男女结合,这会引发很大的心理问题的。还有就是你说的食不言,寝不语,我也不赞同,都什么时代了啊,大家都是有自我控制能力的,这些规定只会让人反感,压抑,反正我觉得压力很大。还有那个到了时间就必须睡觉,我想知道,有的人觉多,自然倒在炕上就睡了。但是有些人觉少啊。觉多的一天可以睡五个时辰,觉少的睡三个时辰就够了。觉多的倒下睡了,觉少的就听着他打呼噜,在炕上辗转反侧,心烦意乱,这是会崩溃的。还不如让他出去走走,或者看看书。”
“强词夺理,难道先辈的见识还不如你吗?”另一个长老说。
我说:“没听过吗?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这是我们人间的说法,我们可不觉得前辈比我们这一辈强,我们一致认为,一代更比一代强。并且,人间早就废除了这些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腐朽规矩了。并且在人间的大学里也是可以恋爱的,这些都没有问题啊!运转的很好,学生们生活的非常自由。”
“不要用人间的理论来这里说教,人间的规矩在天界不适用。这里是天界,懂了吗?在天界就要守天界的规矩。”崔长老说。
我说:“崔长老,你要是这么不讲理,我就告诉你,我老师要是当选了,第一个就取消你的长老资格。”
“即便是你们当选了,你们也没有权利取消我长老的资格。”
我说:“你越是打压我们,我们就越会当选,你信吗?我们走着瞧,正所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不讲理,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和你们这些家伙浪费口舌,再见。”
我出来长老院,就看到很多学生和老师都围在长老院外面,天秀大声问道:“陈洛,长老院没为难你吧?”
我说:“自然是不同意那四条了,但是我们是会斗争到底的,只要有同学们的支持,就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我这里有个比方,以前的学生们都是0,你们是无数个0,不论你们说什么话,都是0。而我们百草园这次就要为学生们做这个1,有了这个1之后,你们的这些0才会有意义。你们说的话才有分量。我们可以是100,也可以是1000,也可以是10000,甚至是1000000。同学们,我们百草园的力量其实都是源自你们,就是你们这些0,让我们这个1更有意义了。”
有人喊道:“说得好,我们一定会支持百草园的。”
“是啊,我们会支持你们的。”
“百草园当选,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以前一直没有人愿意为我们出头,今天总算是有人站出来当这个1了。”
我心说看着吧,崔长老,你们那一套在我面前,不好使的。你们不是愿意搞什么民主投票吗?我就让你领教领教民主的厉害。说心里话,民主和民粹没有什么清楚的分界线。
接着,我和大家一起去了钟楼下面,我开始在台上演讲,无非就是煽动民意,贬低以前的当权派。我喊道:“以前的当权派,是管理意识,他们觉得自己是在管理大家。我觉得这样是错误的,我觉得那些人应该做服务者,要有服务意识才行。道理很简单,你挣的是学生们的钱,自然就要为学生服务,你要知道自己的老板是谁,不是吗?但是他们都做了什么?在学生和老师的头上,作威作福,一副官老爷的样子,这是行不通的,我们大家也是不答应的。既然他们这样,我们就要反对他们,我们不需要武力,只需要用选票教训他们就足够了。”
选举这种事其实是最不公平的一件事了。只要你会煽动民粹,一定就能当选。说白了,人们都和当官的有抵触情绪,当官的给他们立下那么多的规矩,他们早就不耐烦了。
我知道,这一次选举,我赢定了。
接下来就是那两位开始贬低我们百草园,说我们百草园一共才三个人,怎么可能撑得起暗黑谷的重担呢?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人多,他们有足够的弟子。说心里话,他们的弟子都不赞同他们的做法,毕竟在自由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
经过了连续半个月的宣传之后,道了投票的时候了,这时候,我提议让律法司的人协助计票,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赵司长也乐于参与进来,他现在代替了公证处的位子。
有了赵司长在这里监督,我也就不放心了。
不出所料,空虚公子以超过六成的票当选了。
计票结束的瞬间,整个的暗黑谷沸腾了。大家觉得总算是可以翻身做主的感觉。很多人簇拥过来,围着我不停地说话,我说的口干舌燥了,喊道:“不要围着我啊,萧晨老师才是院长,你们有什么问题问他多好啊!”
“我们就问你,我们都是冲着你的演讲才选得萧老师。”
“是啊,我们都没见过萧老师,我们根本不认识萧老师。”
这时候我看看空虚公子,他正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着我微微笑呢,然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一直到了这时候我才明白,实际上,这个院长是我在当。老师只是一个象征意义而已。
我喊道:“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谈。三天后,萧老师正是上任,这几天我们要准备一下,我门一定不会辜负大家对我们的期望的。”
但是我知道,这三天一定不会好过。上官琳和管仲秋是不会甘心失败的,他们还会做最后的挣扎。我有一种预感,他们输不起。我们的胜利,在他们看来是对他们的羞辱。
说白了,还真的不是。这是公平竞争。
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我们三个在草房里面开怀大笑。王药师说:“陈洛,你小子还真行,我实在是想不到,我们真的会赢。看上官琳和管仲秋的样子,都要气死了。”
我说:“气死活该啊,谁叫他们不懂选举艺术呢?在我们人间,选举已经是一门学问了,谁能忽悠谁就当选,不管当选之后能不能干实事,我先当上再说。”
空虚公子说:“这下轮到我们为难了,长老院是不会让我们兑现承诺的,甚至长老院会和上官琳和管仲秋联合起来阻挠我们。”
我说:“先不管这些,先顺利交接再说。必须先搬去内谷的依翠楼,住进去之后,我们再想别的事情。”
空虚公子说:“大局已定,他们想不让我们搬过去都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