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河面一跃而过，落到了对岸，到了门前之后，老师推开大门喊了句：“老马，在家吗？”

很快，出来一个老头子，一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抓着一个酒壶，看到老师的时候哈哈笑了，说：“我当是谁呢，是你小子啊，快进来，我们喝几杯。”

这老头子头发和胡子都是花白的，但是很明显，这老头子是个高手。他的眼睛里面冒着精光，身体非常强健，容颜看起来像是一个三十岁的青壮年。只是那头发和胡子给人一种沧桑感。

我和老师进去之后，看到里面摆着一张小桌子，一把椅子。并没有多余的椅子给我们坐。老头说：“几百年没见你了，我就知道，你也快坚持不住了，空虚剑不是那么好练的，我就是下场，练成了这个样子，不合群了。只能和这些牛马为伴。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孤僻的人。”

我吃惊地问道：“前辈，你也练过空虚剑？”

“我是这小子的师叔，你问问这小子就知道了。”

老师这时候叹口气说道：“这是我师叔孔凌子，当年也是天界一带高手。空虚派最杰出的弟子之一，只不过和我一样，过于沉迷这空虚剑了，关了自己几百年，出来的时候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说：“这空虚剑的确反噬太大了。”

孔凌子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很多人都劝我不要修炼那空虚剑，但是我就是不听啊，现在我是后悔莫及啊。那反噬根本就没有办法消除，我甚至怀疑当初我们的祖师是不是真的修炼成了这剑法。”

老师这时候说：“师叔啊，我这次来是找你借两匹马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马饿瘦了。”

“你去选两匹好了。”孔凌子说：“对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我看这空虚派也快散了，我是真的心疼啊。当初要是你接管这空虚派，也不至于落这个下场。我怎么劝你都不行，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老师点点头说道：“是啊，要是当初听了师叔的话，我也不至于耽误几百年了。而且还变得孤僻，再也没有人愿意里我了，还好，我收了一个徒弟，还能和我说说话。”

孔凌子看着我说：“孩子，千万不要修炼这空虚剑，没有人能修炼成的，这空虚剑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

我点点头，说：“弟子谨记师叔祖的教导。”

我们出来选了两匹马之后，骑上马朝着前面的官道而去，一路狂奔，我们到了一个叫九门口的地方，在这里停下来休息。在河边洗脸的时候，我问：“为什么孔凌子要独居在那里养牛马呢？”

“你有所不知，孔凌子师叔失去控制，失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夫人一气之下自尽身亡。他万念俱灰，也觉得没脸见人，这才独居的。”

我叹口气说道：“这空虚剑，的确害人。”

一直到了现在，我才意识道空虚剑的危害有多大。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里，我才能深刻体会到这一点。不然我看空虚公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就是耽误了几百年么。

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知道，那就是那天要不是我闯进去，而是换了别人的话，那么空虚公子的手上就多了一条人命。如果是他的亲人，他的下场一定会和孔凌子一样惨的。不会得到别人的原谅，更不会得到自己的原谅才是最可怕的。

其实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空虚派要是没有这空虚剑谱的话，比有空虚剑谱一定更好。最起码这些人都不会沉迷进去。这空虚派应该还是香火鼎盛的。这可真的是成也空虚，败也空虚。

尤其是这空虚剑已经可怕到了让寂寞老人遣散了整个的空虚派。寂寞老人的做法我还是赞同的，要是这空虚公子失控，闯出来那个园子，见人就杀，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呢。现在好了，充其量还有十个人，你都杀了也就是十个人而已。

但是为什么明知道这功法危险还这么多人去练呢？说白了，就是因为欲望。你去练这种功法本身就充满了欲望，又何来空虚一说？所以，这就会导致练这功法的人走火入魔。要想保持一颗纯真的心去练这剑术，只能是让练的人不知道自己在练的是一门旷世绝学才行。

但是问题又来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谁又会专心去练呢？还不是会一样三心二意，心不在焉，还是练不成的，

我们骑着马一直走了七天，饿了就从林子里找些野果子或者抓一只兔子吃，渴了就在河里捧一些水喝。困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七天之后，我们沿着一条大路上了一道山岭，到了山脊上之后，老师用手一指说：“前面就是了，我们下了山就走进了暗黑谷的势力范围。”

我嗯了一声说：“我多想有一张床啊，要是能有一张床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你放心，会有一张床给你的。但是别想太大。”

我说：“什么床都行，我喜欢软一些的床。”

我俩越是往前走，人吧越来越多。他们看到我们也不觉得惊讶，只是看我们一眼而已。之后他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就像是我们不存在一般。

随着我们往前走，远远地看到了一座很大的门框，只是没有门扇。我们倒了近前，老师说：“还是老样子。”

我说：“随便进吗？”

“当然是随便进了，学院是这个社会上最后一片净土了，走吧。”

我随着老师一直向前走，进去大门之后，人就更多了。他没有带我走人多的地方，而是沿着一条小路朝着后面走去了。越是往后，这树木长得越高，我问：“老师，带我去哪里啊？”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的老师。”

在林子里面有一条宽阔的路，路是用青石板铺成的，我们踩着青石板路穿过了林子，我算了下，走了大概有三里地，不是很远。出来林子看到的是一片园子，园子里有各种奇花异草，都依偎在各种奇怪的石头旁边。刚靠近这里，就看到一条很大的黑狗从园子里跳了出来，见到我俩的时候愣了下，随后竟然朝着老师晃尾巴，老师一伸手喊了句：“黑牛，快来。”

这条狗直接就跑过来，扑进了老师的怀里。老师也是满眼泪花地摸着黑牛的头说：“你还没忘记我啊，你还记得我啊。”

老师说：“黑牛是我喂大的，他还没忘了我。几百年了，它竟然还在，竟然还活着。”

一阵风吹了过来，我闻到了药香味，这才知道，这里是一个药园。老师和黑牛在一旁亲昵，我看到有一条藤蔓从园子里顺着篱笆爬了出来，在篱笆上开了一朵很鲜艳的花朵。

我走过去刚要伸手去摸一下，就听老师在身后喊了句：“别摸，有毒。”

我停手，老师这时候站了起来，和黑牛并排站在一起，看着我说：“这花看起来漂亮，但这是一个陷阱，你仔细看这花朵内部，是有尖刺的，像是牙齿一样。这朵花的咬合力堪比一头千斤大熊，牙齿非常的锋利，还有剧毒。你的手伸过去的话，这只手恐怕就没有了。但是这花朵药用价值很高，一旦结了果子，这果子能配置出再生丸，对断指或者断肢能完美续接上。”

我嗯了一声，说道：“多亏老师提醒，不然我还真的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