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上了一身罩袍就出了家门,到了后院,骑上马直奔醉香楼。到了大门口一下马,就有人过来将缰绳接了过去,然后递给我一块牌子,这牌子上面有号码,同时,这马的腿上也绑了一个箍,上面也有这个牌子一样的号码,我明白,这牌子是用来领马的。
进了这醉香楼的大门,在正对面就是一座三层楼,从远处看过去就非常的雄伟,我一进去,就看到很多食客,男男女女都在围着桌子吃喝着。
有伙计上来问我:“这位客人,有预订吗?”
我说:“没有。”
“那么,先生几位呢?”
我说:“就我一个人。”
“一位,现在餐厅没有位子了,您要是想吃东西,可以住下,在客房点餐。”
我说:“也好,就给我开一间最贵的房。”
“得嘞,但是最贵的房,每晚需要十两银子。”
我说:“钱不是问题。要你开你就开,何必那么多废话。”
“请随我来。”
伙计带着我出了就餐的大楼,到了后面的招待处,开了客房。我被带进了一间院子,院子不大,分为正房和东西厢房,前面是门房。正房和东西厢房是客人住的地方,门房是服务员住的。我住在了东厢房。
服务员有三个,清一色的美女。每个人负责一家客房。
负责我客房的女孩子叫兰馨,名字应该是后起的,我说:“这名字是酒店给你起的吗?”
“您怎么知道?”
“姓兰的人,很少很少。姓蓝的倒是不少,但那是名门望族,不可能来这里做侍女的。你本名叫什么?”
“我姓欧阳,您可以叫我欧阳。”
“你名字呢?”
“翠花。”她看着我撇撇嘴说:“客人,您这么刨根问底做什么,我又不能骗你。”
我一听笑了,说道:“欧阳翠花,我喜欢这名字。不过以前我总觉得复姓的人,起名字都很另类的,想不到你这么接地气。”
“我表哥叫皇浦铁牛,等我表哥攒够了钱,就会娶我了。他说要在金城买一栋大房子,然后让我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我嗯了一声,心说翠花啊,你太天真了,一旦你那铁牛表哥真的赚了很多钱,足够在金城买一栋大房子了,还会娶你这个乡野丫头吗?那些琴棋书画都懂一些的小资女,才是他们的首选啊。
我说:“要是你们真心相爱,还是尽早成亲吧。感情是需要积累的。”
“铁牛哥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我还是支持他的。”
我心说太扯淡了,这不就是给自己留后路吗?一个男人一旦奋斗成功了,有几个会记起青梅竹马的女友的?只有失败的时候,才会找青梅竹马的女友抱怨,寻求安慰。然后庆幸自己还有一个选择。
我说:“这院子里住了几个人?”
“三个人,全是男人。所以在这里服务的都是女孩子。”她说,“在西苑,住的都是单身女子,所以,在那边服务的全部都是男孩子。我铁牛哥就在那边上班,对了,他也有艺名,叫皇浦浩天。”
“还不如铁牛好听呢。”我说。
“我也这么认为,叫铁牛哥很亲切,但是铁牛哥喜欢让我叫他浩天哥,他觉得自己的名字特别土。”
我心说这样的男人你也要?还等个毛啊!这男人迟早是会出问题的,太浮躁了。我说道:“名字越简单越好,最主要就是要好记。在人间,中科院有个院士叫牛憨笨,那么多的院士我记不住,但是牛院士我一下就记住了,并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其实,并不是叫牛憨笨,这人就真的又憨又笨,这人就会被人看不起。完全不是这样的。”
“先生说的非常对,改天我要和铁牛哥复述一下您的话。”
我拿了五两银子赏了翠花,说道:“好了,我这里不需要什么了,你去忙吧,有事情我叫你。”
“您这么好的客人很少,一年也碰不上几位。不过铁牛哥新接到的客人也非常好,什么都不用铁牛哥做,铁牛哥只要负责送饭,收拾餐具就行了。就连洗脚水,都是这客人亲自去打。”
我说:“一个女人这么省事吗?”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女客人是最难伺候的。偏偏,这个女人很好伺候,每次吃完东西,这女客人还会在餐盘里面放二两银子呢。”
二两银子,约等于人民币三千元,这也要看买什么东西,因为每一种东西的物价是有差异的。但二两银子已经是个很大的数目了。
那些走江湖的动不动就拿出十两银子扔桌子上结账的事情是不存在的,那都是电视剧里在扯淡。每天给二两银子当小费,这说明这女的非常有钱,但是通常,女孩子都是很会精打细算的。
我脑海里顿时有了一个闪念,心说铁牛伺候的这位,该不会就是那杀手吧。
我说:“翠花,你能带我去见见你的铁牛哥吗?”
“先生,您见他做什么?”
我笑着说:“不瞒你说,你铁牛哥伺候的这位女客人,很可能是我的红颜知己,我想去详细问问。”
“好,我这就带先生过去。”
这个铁牛是个油头粉面的小子,我真的不知道翠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表哥一往情深。正所谓是相由心生,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当我向他询问这位女客人的时候,他竟然斜着眼看看我说:“我们这里有规矩,不能泄露客人的任何信息。”
翠花看着我说:“是有这个规矩,客人。”
我拿出了五两银子,放到了桌子上,我说:“规矩都是人定的嘛。”
顿时,皇浦铁牛就改变了主意,他并没有急着去拿银子,而是说:“好吧,你问吧,我知道什么就告诉你什么。”
我说:“身高,身材,样貌,总之,你知道什么就说些什么吧。”
皇浦铁牛说:“身高五尺左右,一百一到一百二之间,有那种贵族的气质。身材和样貌都是一流的,另外,她不喜欢见到人,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看书。”
我说:“你怎么称呼她呢?”
“她登记的是柳女士,我就叫她柳小姐。”
我说:“这么说姓柳。柳树的柳,是吗?”
“没错,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我说:“这样,这顿饭我替你去送,我再给你十两银子。对了,据说这位柳小姐每天都会给你二两银子的小费,这小费我也会帮你拿回来的。你看行吗??”
十两银子,这对于一个从乡下来的青年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他不可能不答应。
就这样,这天的宵夜是我端过去的,到了门前,我敲了门说:“柳小姐,我给你送宵夜来了。”
这声音一听,我就心中有数了,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多情谷的大嫂啊。同时,我也清楚了,在我家潜伏了三个月的杀手不是别人,正是她。
我推门进去,将餐盘放到了餐桌上。
这个房间和我住的基本是一样的,只不过这里的装饰更女性化一些。
此时的柳小姐并没有在客厅里,而是在里屋。我将餐盘放下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里屋的柳小姐此时说道:“你还有事吗?”
说着,人就出来了,到了我的身后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我说:“都说是最毒女人心啊,我算是领教了。”
我转过身来,刚好和她相隔三米,面对面互相看着。
她见到我的时候顿时脸先是白了,随后变得通红,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