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略有耳闻,七年之内,全部都死了。最后人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
“多亏了昨晚的暴风雪把我吹回来了,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呢。你说这些专家也真行,竟然将营地就扎在大墓的墓道口了,他们也不怕里面有什么东西出来?”
“小凤你这就不懂了,他们是怕别人钻进去。在那里一守,谁也别想进去。对于我们来说,里面是危险,对于他们来说,里面可就是华夏文明五千年的证据啊。”
“老陈,你说我们应该不应该警告他们一下啊?”
“还用我们警告吗?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心里有数,他们挖过的墓比你挖得还要多。”
小凤叹口气说道:“也许人家是一身正气,为公家办事,这恶鬼也会惧怕三分吧。”
我心说,这不是扯淡又是什么?阴邪诡异的事情是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就算是在公丨安丨局,该闹鬼还是要闹鬼,阳间的丨警丨察管不了诡谲之事。
我和小凤达成了一致,这件事我们不参与。
过了两天,陆陆续续全国的专家都来了,一行人大概有十几名。他们还带来了大量的仪器,长枪短炮各种装备都有,仅仅是铲子和凿子和刷子每个人就几十把。可以说,比我们可专业的太多了。
我们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就被管教给喊了回来。我和小凤回到屋子之后,管教也跟了进来,说:“陈洛,陆荣凤,你们身份特殊。土岗子那边,你们不要过去了。”
我和小凤立即对管教保证,再也不过去看热闹了。
管教的意思很明显,我们是贼,还是盗墓贼,靠土岗子太近的话,会引起怀疑的。
就这样过了一天之后,这个早上阳光明媚,白云纵横。我和小凤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就听有人说,昨晚上有个专家发疯了,竟然脱光了衣服在他们的营房外面站了一宿,到了早上的时候,冻成了一尊冰雕。
小凤不屑地说:“扯淡。”
“不是扯淡啊,很多人都去看了。”说完,他把脖子上的望远镜摘了下来,递给了小凤。
我和小凤爬上了最高的砖垛,在上面看过去。果然,在他们的营房门口,立着一尊冰雕,这哪里是冰雕,分明就是一个人在那里冻死了,但是他身体周围裹了厚厚一层冰。
小凤看完了让我看,我看完了之后问道:“小凤,你说这人身体周围的冰是怎么形成的?”
“应该是有人往他身上泼水了吧,那人站在那里不动,有人给他泼水。晚上零下三十多度,泼上水很快就结冰。”
我说:“那就有意思了,是谁干的呢?谁能让他光着身体只穿一条短裤就出来在外面站着,任凭别人在他身上泼水呢?”
小凤喃喃道:“绝对是中邪了啊,而且中邪的不是他一个,这队伍里一定还有人中邪了。这才是最危险的。现在死人了,他们的考古活动也该停止了吧。”
我俩看的太专注了,不知道管教什么时候到了我们的砖垛下面,就听管教喊了句:“你俩什么情况?本来要给你俩申请减刑的,你俩就这表现?”
我俩立即跳下来了,小凤拿出烟来,给管教点上,说道:“李管教,我们只是好奇。真的没有别的念头。”
“知道你俩只是好奇。不过我告诉你俩,那地方邪得很,躲得远远的,回去下下棋,扯扯淡,不是很好吗?”
我俩连声说是,然后抄着手灰溜溜就跑回了我们的屋子。
这天晌午吃完了饭之后,小凤开始抱怨菜太软了,白菜豆腐里面没有肉就算了,应该多给放点油。
我说:“还是算了,没看外面人都得脑血栓吗?都是吃的太腻了,我们在里面刚好能减减肥。”
我往灶坑里塞了一大堆的柴草之后,然后就上了炕围着被子和小凤下棋,小凤这个臭棋篓子,干别的都很机灵,偏偏下棋不行,和这臭棋篓子下棋真的是越下越臭。下了一盘我就不想玩了,小凤缠着我让我让他一个车。
也就是这时候,老洪和洪燕又来了。
这老洪一进来就上了炕,洪燕搬着一箱子洋河大曲放到了炕头上。
我看着说:“老洪,你这是啥意思啊?”
老洪这时候用手拿起来一枚棋子,用力往棋盘上一摔说:“死了两个人了,一个在外面冻死了,另一个死在了墓道里面,对着墓道深处跪下就没有起来。我们死了两个好同志了,陈洛,陆荣凤,你们知道国家培养两个青年同志多么不容易吗?”
小凤说:“那就非要去考这里的古吗?换个地方去考古不行吗?你看人家三星堆遗址,马王堆的辛追大墓,那可不是不错的考古成绩。你们非要盯上这土岗子大墓做什么?”
“这土岗子大墓不会比那两座差。”洪燕说。“你们明白这大墓的意义吗?能让我国的历史更加的圆满,更加的充实,让我们五千年的文明更加的灿烂,这对国家,对人民,都意义重要。”
小凤不屑地说道:“死了两个人了,还要探墓吗?”
“为了国家的事业,牺牲是难免的。”洪燕说道。
我看看小凤,纷纷不屑地撇撇嘴,小凤这时候用脚踹踹那一箱洋河大曲说:“这酒我们不敢收,两位还是拿回去吧。”
老洪接下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开始劝说我们。但是我们知道,没事不找事,有事躲着点。几年光景,我们很快就熬过去了,可不想现在惹麻烦。
老洪在炕上坐了俩小时,给我们讲政策,说这件事办成了,就是一次重大立功,政府会考虑给我们减刑的。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话呢?
不管他怎么说,我和小凤都不为所动。
老洪走的时候唉声叹气,洪燕却看着我们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不识时务。你们就是倔驴,用绳子牵着不走,非要用棍子打才会走。”
我和小凤现在身份特殊,不敢说任何不好听的话,只能是解释,我们无能为力。并且劝说他们赶快把墓道堵上,不要再试图探墓了。
第二天上午的八点半,管教就把我们叫到了他简陋的办公室里,拿着他那个破茶缸子对我们宣布了一件事。
临去办公室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到了一看就清楚了,上面下来的一个调令,暂时把我们调去了考古队做临时工作人员。
我立即提出了反对,管教这时候看着我说:“陈洛,小凤,不要忘了,你们是不是能减刑,就要看这次的表现了。表现好了,减刑一年,表现不好,那就另说了。”
我和小凤无奈地接了调令,然后回到了我们的屋子里面。这屁股还没坐热,洪燕就来了,看着我俩说:“命令拿到了吗?”
我点点头,问道:“为什么就非要找我们呢?社会上能人众多,为什么非要找我们这服刑人员呢?”
“因为你们没有选择,不是我们没有找过别人,都不来。”
小凤瞪圆了眼睛说:“他们怕死,难道我们兄弟就不怕死吗?”
洪燕看看小凤,又看看我说:“你们要是怕死,可以不去。我不强迫你们,把你们的调令给我,我让上面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