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中间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树下面有一个石头桌子,有人在上面刻了一副棋盘。不得不说,这是个很让人感觉舒服的地方。
由于没有钱,我也没有去医院,就这样躺在家里。
我的右手缺了一根手指,右腿越来越粗,大腿根的直径接近半米。小凤一直说我这样下去会死,他说出去借钱送我去医院。结果出去一天,只借来了五百块钱。他说:“其实这五百块钱我根本不想接,但是想想接了,毕竟我们还要吃饭。”
老黑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实在不行我出去搞一点钱回来。”
我问道:“你去哪里搞钱?我怎么听着搞钱这俩字这么害怕呢?不会是去偷钱吧。”
“老黑以前偷鸡偷习惯了,改偷钱了哈哈。”小凤指着老黑笑了起来。
老黑却白了小凤一眼说:“还有别的办法吗?”
小凤这时候一拍大腿说道:“对了,我去法学寺一趟,告诉他们尽快把金钟送回去,我们也不要什么仪式了,只要法学寺给出点钱,给老陈治腿好了。现在和尚最有钱了,每个人一部苹果手机。”
老黑一听也非常赞同,说:“是啊,我们为了这金钟付出了多少啊,他们和尚也该出点血才对。不然这金钟还不如砸了呢。”
我们都觉得这是非常合理的,于是小凤就去了咸阳法学寺,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他进来之后就非常的开心,大声说:“人家主持很大方,直接就答应了。并且我临走的时候,还送了我一盒人参呢,说是给你补养身体。”
说完就把那盒人参拎了过来。
盒子有一米长,金色的,非常高档。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层苔藓,苔藓下面就是一根连须子足足一米来长的大人参,这下面还是一层苔藓。
苔藓上撒了水,是用来给人参保湿的。
老黑说:“这么大啊,这可值钱了。林美娇,你去给陈洛熬参汤吧,我去弄只鸡回来。”
“是 狐狸改不了偷鸡啊!”小凤嘲笑道。
老黑出去了,林美娇和练玥就去厨房做准备,而我这时候就把人参给拿了出来,这东西一看就是好东西,当我把人参往回放的时候发现,这人参盒子下面的苔藓有些破烂,我将苔藓拎起来一看不要紧,苔藓下面是一个方形的芯片一样的东西,我仔细一看,上面竟然有GPS三个字母。
我看着小凤说:“人参也需要定位?”
小凤顿时喊道:“不好,被阴了!”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人撞开了,直接冲进来一群人将我和小凤按在了当场。
先进来的是便衣,后进来的是穿着制服的刑警。他们当场就从下房里面找到了金钟,这次可算是人赃俱获,直接就把我和小凤弄进看守所了。
进去之后,他们就开始不停地审问,我只有实话实说,告诉他们,这东西是从陈世杰的老宅里弄出来的,但是我没说是林美娇弄出来的,只是说我弄出来的。估计小凤也明白怎么说,他也不会把林美娇牵扯进来。
我一直强调,把这东西弄回来,就是为了要送回法学寺的,并不是要讹诈法学寺多少钱。我的腿有病,确实缺钱,只是希望法学寺能赞助一点,等有了再还。他不愿意借也没问题,我们不强迫,还是会把金钟送回去的。
但是这种说辞在丨警丨察这里是站不住脚的,既然是要借钱,就该先送回金钟,再借钱。这样才是光明正大。这金钟还没还,就借钱,这是什么?这就是敲诈。
最关键的是,很快,陈世杰就被传唤到了咸阳公丨安丨局,陈世杰的证词是什么我不清楚,反正很快,陈世杰就被放掉了。
后来我才知道,陈世杰买通了法学寺,说这东西弄去秦皇岛就是为了内部展览的,是给业内人瞻仰跪拜的,想不到在陈家铺子老宅被盗。
陈世杰心狠手辣,直接就说是我盗走的,也没有牵扯进来林美娇。他是想成全我,让我进去就别出来了。
这个案子一直拖到了秋天,检察院发起公诉,法院传唤证人,开始审判。我和小凤没有钱,政府给我们指派的律师一直抱着敷衍我们和讥讽我们的态度,他就认定我俩是贼。
小凤是惯犯了,这就更加的难以得到法官的信任。于是,我身为主犯被判刑五年,小凤被判了四年半。就这样,我们被判刑之后先是送回了看守所呆了有上个月,然后送去了新疆劳改农场摘棉花去了。
我们到了新疆的时候,我的腿竟然有了一些力气,并且痒痒的,也不怎么疼。我明白,好像我不会残废了。每天跟着就这样摘棉花,说心里话,摘得很腻歪。
我们摘棉花只有每天八块钱的补贴,练玥和林美娇老黑也去摘棉花了,每个人每天有二百块钱的收入。
到了劳改农场相对自由很多,我们和管教关系不错,老黑也经常去送礼,这样一来,我和小凤还能时不时和老黑他们三个小聚一下,喝点小酒。
反正我和小凤想好了,也不打算逃跑。能跑去哪里呢?就等着刑满释放之后,看我不弄死陈世杰和法学寺的那个老秃驴。这俩家伙太不讲究了。幸亏当时只是想借十万块钱,要是借一百万的话,还不判我十年啊!
棉花摘完了之后,我们就被送去了砖厂。
砖厂的工作就是从土岗子上取土,然后用机器压成土坯,我们把土坯推进砖窑码好,然后把烧好了的红砖和青砖都推出来,堆成垛,车来了就装车运送到城市里面。
这工作非常的苦,人家才不管我是不是腿有毛病,有毛病就少干点,但是闲着是不行的。
就这样,我每天拉着一辆小车在砖厂走来走去。我的身体在逐渐消瘦,但是我的右腿却越来越粗,但是我越来越觉得这条腿有力气了。
并且最奇怪的是,我断了的右手中指位置,竟然长出来一个肉疙瘩,这肉疙瘩每天都在生长,竟然有了手指的形状。
我这时候开始怀疑自己有了蜥蜴的能力,这壁虎也是蜥蜴的一种,壁虎就有断尾之后再长出来的本事,我看到过长了两条尾巴的壁虎。
有些蜥蜴也是可以断尾巴自救的,当什么东西去追他的时候,它就会把自己的尾巴断掉,这条尾巴会在地上跳来跳去,然后追逐的家伙就会被尾巴吸引,蜥蜴也就跑掉了。
难道我的身体也是可以自愈重生的了吗?
也就是这天夜里,我和小凤在炕上睡觉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右腿不对劲。这几天我都觉得这右腿有些肿胀,皮肤有干瘪的症状。这天晚上我坐起来,觉得右腿特别的痒,我就开了灯,脱了裤子检查右腿,这腿痒的出奇,而且是从里面往外痒,想抓又抓不到。
我骂了句:“妈个比的,这是怎么了?痒死我了。”
小凤听我嘟囔,也坐了起来,揉揉眼睛看着我说:“老陈,你这腿是不是彻底烂掉了?怎么都抽抽了啊!”
我说:“痒死了,小凤,我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
小凤过来,用手敲敲我的腿说:“老陈,你的腿已经干枯了啊,怎么听着和敲木头差不多啊!实在不行,我们就截肢算了。”
我说:“去找块玻璃茬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