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难师兄继续道。
他的话很有道理。
先前,在我的推测中,密宗降临苗疆的可能性最多只有五成可能,但眼下听姜难师兄的一席话,我明白了,密宗必会来苗疆擒下我!
但……
就算如此,我的性格也不会在此刻临阵脱逃。
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就算如此,我今日也得留在苗疆,抱歉师兄。”我没有犹豫,对姜难道。
姜难深吸了一口气,用严厉的眼神看着我,他突然吼道:
“陈年!那个金家之女有什么好的?她不值得你为她付出性命!你忘记师兄当初说过的话吗?凡蛊师者,必为心肠歹毒之辈!这是你父亲给你留下的!!”
我沉默。
可能凡蛊师者真的都是心肠歹毒之辈,但在我这里,金九儿就是最善良的女孩!
半响,我道:“师兄,无论如何,今日我都不会离开!”
我想起了在沪城我见金九儿的最后一面。
我想起了她说的那句话……
因为……我愿意呀……
我愿意呀……
她的这句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我也愿意守护她一生!
而如果今日我走了,我相信我会后悔一辈子。
姜难叹了一口气,道:“好,看来我再怎么说你也听不进去,你是生是死,我不管了!然而,今日我让你跟我离开苗疆,主要目的可不是因为你!”
“那是为了……?”我疑惑的道。
“有师伯的消息了!”姜难出声道。
“什么!大伯!”
我瞬间无法克制自己,惊道。
“对,有道言师伯的消息了。”姜难再一次的点头确定道。
我呼吸逐渐急促,在鹿村被杀的人并不是我的大伯,当初敖妍来到东瀛跟我说过了,而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大伯的消息了。
大伯照顾了我十年,教我玄学技艺,教我做人道理,不是我父亲但胜似我父亲,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大伯,如今,再度听到大伯的消息,我如何不激动!
“师伯在长白山!目前只有你能救他!今日子时之前,要是不将师伯救出来,那他就永远也出不来了!”
姜难继续道。
今日子时之前!
也就是晚上十一点之前,我必须救出大伯!
我凝神问道:“师兄,来回一趟救出大伯需要多久?”
“如果你硬要回来送死,现在动身,大概晚上八点前能够赶回来。”姜难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晚上八点!
这个时候,恐怕不止是成完亲,甚至都已经入洞房了!
我的内心出现了痛苦的挣扎。
“金九儿……还是师伯,你自己选!陈年,一个女人而已,跟师伯是完全没法比的,更何况,你不去参加这场婚礼,这个金家之女也不会死,但如果你不去救师伯,师伯将永远出不来!”
姜难的继续出声。
我闭上了双眼。
如果真的要我做出这种抉择,那毫无疑问,我不可能放任大伯于危险而不管!
但我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我看向了姜难,道:“师兄,真的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给给我一晚的时间,今晚过后,我再去救大伯!”
“不行!”姜难斩钉截铁的道。
我心生绝望,久久无言。
真的要在大伯跟金九儿之间做出选择吗?
真的要在这两人之间选出一个吗?
我明白,如果我要去救大伯,那么今生,我跟金九儿的缘分将彻底斩断,我跟她彻底成为陌路人,那些藕断丝连,也将消散。
“哎……”
就在此刻,姜难突然叹了一口气,他道:“罢了,我有个办法。”
我愣愣的看向了姜难,紧接着我的双目绽放出希望的光,立刻问道:“什么办法!”
随后,姜难拿出了一张纸人。
一张小巧的纸人。
“这张纸人,是我扎纸术踏入纸开天门境界后的巅峰之作,他能够成为任何一个人的身外化身六个时辰,简单而言,他能够变化成为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时间六个时辰!”姜难道。
我心中一喜,激动的接过了这张纸人。
遂即,我感激的看向了姜难。
一如当初,金九儿跳江自尽一般,姜难师兄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口中阻止我跟金九儿,但却在心中,用行动每每都在帮助我们!
“当然,纸人所化的身外化身,没有你的任何境界,靠着这身外化身也没法救师伯,你可以用这它去拖延苗疆的联姻,可你本人必须得跟我去长白山救师伯!”
姜难继续道。
闻言,我目光锋锐了起来。
够了,足够了。
就算没有我的实力,也足够了!
我相信这张纸人,我也相信我自己,能够拖延到我救完大伯回来!
“滴血成人,六个时辰内,你的意识不仅能够操纵本体,也能够操纵纸人,无论多远!”
“另外,纸人所变的身外化身,虽没有你的任何实力,但无人能够识破这身外化身,除非境界比我高一个大阶段,也就是显圣境的高手才能够看出。”
“你赶紧滴血吧,你本体跟着我即刻前往长白山救师伯!”
姜难继续道。
听了姜难的话,我点了点头,马上把血滴在了纸人上……
腊尔山。
喜庆的红灯笼高挂在山间每一处角落。
一位位身着苗族传统服饰的苗人在腊尔山载歌载舞。
篝火在山头热情的燃烧着,一曲曲动听的民歌在腊尔山回荡。
这是苗疆最热闹的一天,同时,也是苗疆玄学界最引人瞩目的一夜!
苗疆最大的部族月家与苗疆的金家即将联姻,而月家也将成为密宗之后,唯一跟镇国级沾上边的势力!
半步镇国级!
“陈年,至少五十位气脉境的高手盯上我们!”
走在腊尔山喜庆的山间小路上,上官瑾警觉的对我道。
“嗯。”
我平静的回了一句。
“九阴会所有成员已经在腊尔山外,只要有危险,他们马上就能够赶进来支援。”上官瑾低声继续道。
我继续点了点了头。
上官瑾手中拿着的一个长盒子,问道我:“陈年,你给我的这个木盒子中藏着什么东西?”
我要摇了摇头,没有回应她。
这会,上官瑾带着一丝诧异的看着我,询问道:“陈年,我怎么感觉从旅馆出来之后,你有些不一样了?感觉变呆了一些?”
我笑了笑,还是没有回应。
见我没说话,上官瑾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马上就要到月家老宅了,那里应该就是婚礼的现场了吧”
月家的老宅就在不远处,是一片精美的吊脚鼓楼群,此刻,因为大婚,也被一团团大红花所带点缀。
我与上官瑾两人,很快就到了月家的老宅。
老宅前该来的人也都来了,都是熟悉的老朋友!
“陈家孽畜,你真有胆!说来还真的敢来,老夫佩服,哈哈哈哈!”
就在此刻,一道阴阳怪气声音响起。
是宋家、宋神侯!
他领着宋家的大部分的族人到了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