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姑没有再回话,只是嘲讽的看着我,一副你爱救不救的样子。
我是真的服了,做人做到我这份上也没谁了。
我真想拍拍屁股走人,不去理会这傲到没边的吴三姑。
可正如她说的一般,我根本不可能硬下心对她不管不顾。
我走到吴三姑的面前,开始在她的周围无规律的踩着地面。
我的动作极为诡异,像是小孩在跳方格,但每一次我的脚步落地,吴三姑身上的铁链就发出一震碰撞的响声,而她周围的符箓也颤抖一次。
“乾三连,坤六段,震仰盂,艮覆碗……”
我的嘴中念念有词。
“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当我这句念完之后,我的两只脚不偏不倚的正好踩回了吴三姑的正前方,与此同时,我猛的将周围的符箓撕了了下来。
符箓被我撕裂之后,周围泛起阵阵的阴风,将边上的树叶吹的沙沙作响。
数个呼吸之间,吴三姑身上的铁链尽数断裂!
“这梅花困地术是徐达布下的吗?”我看着被解救出来的吴三姑问道。
此阵是由梅花易数演化而来的,而梅花易术的创造者则是北宋的邵雍,跟当初那离火伏罪法阵的创造者是同一人。
想要解此阵,必须要极为精通梅花易数,巧的是,我对梅花易数的理解程度,足以达到专精二字。
吴三姑揉着身上的纤细胳膊,不耐烦的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好吧。”
我不在自讨没趣的跟吴三姑讲话,这次将她救出来后,我欠她的也还了,今后如果她还要运气不好的遇到危险,那我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观了。
“没想到徐达还有这一手,如果不是这梅花困地术,我必不可能让他跑,他也绝对救不了那条黑狗!”吴三姑继续恨恨的说道。
我好奇的看着吴三姑,我有点没听懂她说的话。
“不过倒也无所谓了,大五行请灵阵已毁,黑狗的舌头也被我割下,这狗已不再是通灵之物,徐达这辈子都别想再布请灵阵了!”
吴三姑又道。
“什么?黑狗就是通灵之物!”
这下,我如果还没有听懂的话,那我就可以回到幼儿园重新读书了。
让我惊讶的不是吴三姑破坏大五行请灵阵,毕竟,吴三姑跟徐达、裘伟峰作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吴三姑后面说的那句话却令我感到不可思议。
徐达那条不会说话的哑巴黑狗竟然是通灵之物?可他怎么看都不像啊,莫非是我眼拙了?
“仅是那条狗的舌头是通灵之物,但也很了不得了,算是他徐达运气好。”吴三姑继续道。
我干咽了下,又道:“那岂不是大五行请灵阵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我想到了那日我在道观看到的一切。
“还差最后一道亡魂,不过幸好我动作快,及时砍了那条黑狗的舌头,并且破了那五行实物。”吴三姑点了点头,对我道。
我一直以为徐达想要布置大五行请灵阵是白日作恶梦,不曾想,原来他只差了临门一脚!
吴三姑精致的脸上又露出惋惜的神色,她道:“可惜没有将那条黑狗杀了,也不知道徐达有没有手段让黑狗重新再长出舌头来,如果他真有这神通,那就不好办了……”
“徐达跟裘伟峰依旧贼心不死?”我问道。
吴三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了我,道:“你再说笑?他们两个穷尽一生怕是也要寻到宝脉,肯定不会放弃的。”
“好吧,我还有个问题,上回是我跟你一起让宝脉从墓园消失的,为什么不论是裘伟峰、还是徐达从来没有真正的对我动过手?他们难道不恨我?不想杀了我?”
我问出了困扰在我心里头很久的疑惑,就算是前几天我差点被困死在道观,也全是因为我主动来道观才落入陷阱的。
我仔细想了下,发现徐达从来没有针对性的对我下手。
裘伟峰就更不用说了,来我的宿舍,也仅是布下鬼使索命阵恐吓我,说了一些让我远离吴三姑的话后,根本没有动我分毫。
吴三姑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看不出来吴三姑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也没多问这件事,而是询问起另外一件事来:“茗茗身上的三道点杀咒是你下的吧?”
“我怎么可能对王家女娃子下这种邪咒?你脑子进水了?”吴三姑却是平静的看着我,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算了。”
我早该明白的,无论是不是吴三姑做的,她都不可能会承认。
“赶紧滚吧。”吴三姑没好气的对我道。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好歹我刚刚也救了你。”
我不舒服的说道。
“这是你欠我的,懂?还有,就算没有你,我也能脱困,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吴三姑冷笑道。
“你厉害,梅花困地术你也能自己脱困,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世上能自己摆脱梅花困地术的人!”
我嘲讽道,我还真不相信她这句话。
“你没有见过的人还多着呢,赶紧滚。”吴三姑也是一脸不屑。
我没有继续跟这女人说话,转身就朝山下走去。
虽然,我还有几个问题疑惑的很,比如为什么吴三姑有两张身份证,其中一张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还是1910年。
但被这不识好人心的吴三姑气了几下,便也懒的问了。
回到学校,已经很晚。
又是一个星期一,我起了大早去教室上课。
可能是因为徐达还有裘伟峰找宝脉的计划接连被破的缘故,我起来后的心情还不错。
当然,也有可能是跟我昨天见到王茗茗有关。
然而,我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我甚至都还没有进教室,魏宽便急冲冲的向我跑来!
“陈年出大事了!”魏宽喊道。
“你别激动,慢慢说。”我道。
魏宽却是道:“王、王茗茗、王茗茗她、她休学了!”
闻言,我脑子一片空白。
“王茗茗休学了?”我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对,我听隔壁班的兄弟说的,昨天是王茗茗最后一天待在学校,今天她正式向学校提出休学,对了,我还听他们说,那个张乾程好几天前也休学了……”魏宽肯定的道。
我的呼吸渐渐的凌乱了起来,我道:“你帮我请个假,今天的课我都不上了!”
交待完这句话,我直接冲了出去。
离开了学校,我喊了一辆车去向翠萱菀。
如果王茗茗还没有走,她肯定是回翠萱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