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我的遗泽,怎么还是这么没长进呢?”
话音刚落,
女孩儿手掌举起,
莺莺的身形也被跟着拘起。
“嘤嘤啊,你怎么飞起来了啊。”
老道揉了揉眼睛,
在他的视角里,
是看不见那些光与影的特效的,
甭管是五毛钱的还是一块钱的,
别人看的是3D科幻大片,老道这里普通人的视角看去除了绿幕还是绿幕。
然后,
在老道的认知里,
莺莺虽然平时不怎么飞,
但要是真的飞一下,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啊。
年纪大了,又喝醉了,确实糊涂得可怕。
“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女孩儿身上的衣服开始逐渐脱离她的身躯。
“…………”老道。
这下子,老道看见了,但老道马上闭上了眼。
年纪太小了,年纪太小了,太小咧,
罪过罪过罪过!
随即,
老道迟缓的脑筋似乎终于转动了过来,
擦咧,
不对,
有问题!
老道马上睁开眼,
一阵黑色的风直接吹过这里,
老道只觉得天旋地转,
“砰!”
其身子被掀翻撞击到了吧台上,然后又滚落了下来,落地时,后脑位置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
老道一翻白眼儿,
直接昏厥了过去。
“吼!”
沙发下面,
和白狐一起动都不能动的小猴子在此时身子忽然一颤,其后脖颈位置的三撮颜色不同的毛发在此时释放出了异样的光彩。
“吼!”
一时间,
小猴子居然成功地强行打破了旱魃对它设置的禁锢,咆哮之下,身形直接变大,化身妖猴,对着女孩儿就是一拳砸了过去。
女孩儿背对着小猴子,不管身后的动静到底有多大,也依旧没回头。
“轰!”
小猴子的拳头砸在了女孩儿的后背位置,却和之前莺莺一样,被一层无形的隔膜完全挡开,你甚至能看见强横力道撞击下所造成的视线扭曲。
不过,
这样一打岔,
被禁锢在空中的莺莺头发全都变白,
冷冽如水的气息开始倾泻而下。
女孩儿微微一笑,
似乎觉得有些意外,也觉得有些欣慰,
自言自语道:
“看来,还没蠢到无可救药哦。”
说完这句话后,
女孩儿后退一步,
身形却直接出现在了猴子的面前,
一手抓住了猴子的左手手腕。
而后,
举起,
而后,
砸下!
“轰!”
书屋的地板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但女孩儿对力量的把控当真是恐怖,书屋的玻璃窗以及周围的家具居然一丝震感都没有。
猴子的身躯庞大,气焰滔滔,但在这女孩儿面前,却像是一只看似厚重实则轻飘飘的毛绒玩具。
一脚踩在了猴子的肚皮上,
猴子只觉得自己肚子上压上了一座山,双手双脚使劲地撑着地面想起来,却根本做不到。
“有意思,有意思。”女孩儿侧着头,看着猴子,自顾自地道:“这资质,这血统,就算是在上古时那些喜欢圈养妖兽的老东西们手里,估计也很难找到一只像你这样品质高的。”
点评完后,
女孩儿又抬头,看向了那边站着的一头白发的莺莺。
“你知道么,有时候,我会羡慕你,你的运气,比我好呢。”
女孩儿叹了口气,似乎是自己在可怜着自己,而后,她又笑了,轻轻地摇摇头,
道:
“只是我比较傻,到那天才真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物种,确实是靠不住的;
呵,男人。”
一头白发的莺莺气质也发生了巨变,在听到这句话后,她很平静地反问道:
“难道,不是你一直在倒贴么?”
女孩儿闻言,
微微扬起了下巴,
道:
“虽然我知道你是想故意激怒我,但我还是要恭喜你,你成功了。”
女孩儿的眼角余光扫过四周,
轻声道:
“赤地。”
黄色的光芒瞬间覆盖了整座书屋,任何事物在此时都被染上了年代的陈旧感,在这恐怖的结界里,莺莺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无限的削弱中。
恐怖的龟裂开始弥漫,且一路顺延到了莺莺的脚下,幻化做了这世间作为强硬的锁铐,将莺莺困锁住。
女孩儿一步一步地走来,一边走一边用自己的指甲轻轻地自自己的脖颈位置开始往下切割,像是即将出去约会的女孩儿在准备换一套自己喜欢的新衣服。
“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深夜书屋
“如果你觉得这也算正常的话,我是不信的。”
老张头指着前方正在发生的一幕说道。
安律师舔了舔嘴唇,显然,他也有点懵逼。
因为一直保持着距离的缘故,所以吴生变成僵尸的场景,并没有对站在这里的安律师和老张头造成太大的冲击;
反而是接下来,
老板几乎是暴走般的将对方摔倒在地上而后进行撕咬的画面,
让这俩手下,
心里都觉得有些发毛。
这不同于说拿着月亮砸大殿,那是另一种层次的风景,可以让人忽略掉死亡、结束、惨叫等等一切不和谐的因素。
因为那太高,太遥远,而对于太高和太遥远的事物,在世人的眼中,都像是开了滤镜一样,总是会变得更美好一些。
但此时,
老板像是疯了魔,
确切地说,
像是一条疯狗一样发疯地撕咬着身下的这位。
好在,那些似乎也不是什么血肉之躯,所以想当然的血肉飞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但这种气势,这种疯狂,这种近乎狂热到极点的复仇意志,真的是让人害怕。
其实,到了安律师和老张头这种层次,寻常的鲜血飞溅碎肉横飞的场面,真的已经有些免疫了。
他们完全可以在这种环境下心安理得地坐下来撸串儿;
但来自灵魂层面的撕咬和咀嚼,那种牙齿和灵魂接触时所发出的脆响,恰恰是一种能够让这两根老油条“感同身受”的声音。
这种疯狂劲儿来得很突然,结束得也很快。
一直等到自家老板已经向这里走过来时,
安律师和老张头还有些沉浸在先前的画风之中,并没有完全走出来。
“老板和月牙郑强他们,是不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张头忽然问道,
否则他实在想不通,
只是死个手下而已,
而且死去的是没多少价值的手下,
生气,可以理解,
但生气成这样,
太夸张了吧?
也不像是非要在自己二人面前表现得为痛失爱将而愤怒的姿态,
毕竟自家老板是咸鱼,不是大耳朵,就算阿斗在他怀里他也懒得去摔以此来收买人心。
“你说的是月牙,还是郑强?”
安律师问道。
月牙还好理解,听话乖巧会做针线活儿,找的肉身也挺符合大众审美;
至于郑强,emmm………
这时,
周泽已经走到了车边。
安律师咳嗽了一声,正襟危立,剔除了脑子里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
老张头低着,老老实实。
就像是两头猪,面对着刚宰杀了一头猪浑身血淋淋走过来的屠户一样,乖巧,懂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