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丰点点头。
然后这位小丨警丨察又看向了周泽,问道:“这位怎么称呼?”
“嫌疑犯。”
周泽自我介绍。
“…………”小丨警丨察。
张燕丰瞥了一眼周泽,然后伸手示意小丨警丨察在他旁边坐下。
接下来,小丨警丨察打开了笔记本,开始按照张燕丰的描述开始绘图。
这也让周泽有点大开眼界,或者,在很多人眼里,丨警丨察一个个都是刑侦高手,但实际,丨警丨察队伍里尤其是这些年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其他专业人才的加入。
像是当年曾名噪一时的金融诈骗犯被抓进牢之后还被FBI吸收进了组织一样。
在小丨警丨察忙碌的时候,
周泽在旁边玩着手机。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
张燕丰点点头,示意这个差不多了,然后把笔记本扭转过来,朝向了周泽,指了指屏幕道:
“差不多是这个画面了。”
周泽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
一个白衣人,戴着脚铐,
麻木的往前走,
两边,是黑黢黢的东西,身后,也是黑黢黢的一片,
这是一个极为狭窄的空间。
周泽看了看张燕丰,道:“还能再回忆一些细节么?”
“什么?”张燕丰有些不能理解。
“如这里和这里。”
周泽伸手指了指画面的两侧,“这两边是墙壁,但之后这片黑的地方又是什么,如果是墙壁,为什么不直接延展出去?”
“我不清楚,但我记得当时我梦里这个地方的墙壁,是断断续续的,不是连成一片的。”
“所以,根据张队的叙述,我在这里着重渲染了光与影的区别。”小丨警丨察在旁边解释道,“我本来想把这里都画成墙壁延展出去的,但张队说不是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周泽对这两侧墙壁旁边的黑影,很是在意,而那个穿着白衣服戴着脚铐的人,他反而没去着重关注。
周泽抬起头,不停地思考着。
他想到了在看守所里的画面,那个锁链的声音由远及近,而自己站在栏杆里,不停地来回走动,企图寻找他的踪迹……
猛地,
周泽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手指着画面两侧的黑暗区域道:
“这里不是墙壁,会不会是铁栏杆?”
说着,周泽又用手划了一下,“老电影看过么?那些老式的监狱,有印象么?”
小丨警丨察马把笔记本调转过来,重新开始了修改,而旁边的张燕丰则是陷入了沉思。
“是这样么?”
很快,小丨警丨察把笔记本推向了周泽和张燕丰这边。
画面里,
原本黑黢黢的模糊区域改成了铁栏杆,里面依旧是黑色和模糊,但加了这几条栏杆之后,整个画面一下子清晰立体了起来,甚至连里头所包含着的讯息也一下子显露了出来。
在一个狭窄的监狱甬道里,
一个身穿着白色囚服的犯人,
脚带着镣铐,
在麻木地前行着,
在他身侧,是其他的监狱牢房,或许,里面还有不少眼睛在看着他。
张燕丰马拿起电话,打给谁,周泽不清楚,但张燕丰的说话声倒是很清晰,他也没避讳在场的二人:
“老王,是我张燕丰,你现在立刻帮我查一下,我们警局的位置在以前是什么地方。
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过,老警局是依托一个老建筑修缮起来的么,帮我查查这个,查查到底是什么地方,以前是用来做什么的。
什么,你要更具体一点的要求?
那好,
你查,
它以前,
在哪个时期,
是不是做过监狱使用?”
“张队,你们到底在调查什么事?一起冤案么?我也可以详细地帮你们查一查的。”
小丨警丨察显得很是积极。
“小刘啊,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班呢。”张燕丰说道。
这件事起源于他的一个梦,他是不可能让更多的人知道的,而且说实在的,这个影响也不好。
“没事的,张队,我不累,我可以…………”
“你累了。”张燕丰提醒道。
“哦,额,好,我累了,那这样吧,张队,我先走了。”
小丨警丨察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离开了。
周泽坐在旁边默默地点了一根烟,真的,从张燕丰身自己似乎真的看到了辈子的自己,当年林医生爱慕自己,但自己却毫无感觉,对待下属,他也是这种节奏。
鬼使神差的,周泽问了一句话:“张警官还是单身么?”
张燕丰点了点头。
呵,
真像。
言归正传,张燕丰目光严肃地伸手在桌面轻轻敲了敲,道:
“其实,根据那个画面,我本能地觉得它有点眼熟,和一些影视和艺作品里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我懂你的意思,锁链,囚服,一步一步地在狭窄的通道里往前走着,四周是其他的牢房,大家的眼光或麻木或愤怒地看着这一切。
如果这个时候在旁边拿出手机播一首《铁窗泪》,更符合氛围了。”
“你也是这么认为?”
张燕丰的表情依旧严肃,其实这种严肃之下,隐藏着的是一种尴尬和不适应,做了大半辈子的丨警丨察了,和一个之前还在自己眼里是一个嫌疑犯的人讨论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他总觉得很是怪,而且充满了一种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