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都过不去,之前个什么“使臣”又是怎么出来进去的?
不是人?
这个时候,那些喊打喊杀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们所呆的这个地方,很快也要不安全了。
四相局的最后一站了,不能怂,就是干。
不过哑巴兰这个样子,也是让人担心,刁顺卿却说道:“我主这位随侍,臣下能想法子。”
原来,哑巴兰被封了灵,应该是一个“天师”做的。
那位“天师”生前是个修道的,本事极高,最擅长定灵术法,可惜后来炼丹失败,被自己毒死了,也就被雕塑成了石像生。
只要找到那个天师身上的石粉,就能把哑巴兰给救回来了,他让我们先带着哑巴兰上去,他去想法子,找到了石粉,就上文治武功赑屃那给我们送过去。
也只能这样了,我点了点头,习惯性要道谢,但一寻思,这不符合景朝的规矩,就点了点头。
刁顺卿得令,连忙举起手,躬身后退了三步,才转身下了山,这一下山,他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连忙又说道:“我主无比小心——那个文治武功赑屃处,不要靠近一圈焦草,焦草之外,都安全。”
看来焦草底下有机关,我就点头答应了。
这刁顺卿去找石粉,我们也就重新骑上了石雕狻猊,石雕狻猊低头一跳,奔着前头猫身就窜过去了,程星河还挺高兴:“别说,地头蛇就是好办事。”
我却寻思了起来,放臭屁的,到底什么路数?
这神道虽然长,但是有石雕狻猊在,如履平地,几个跳跃,就顺着恢弘巨大的神道一路冲上了山腰。
再往上,就能看见那个文治武功赑屃了,我们正要松口气,不过,我忽然就看见,一个身影在巨大的石碑后面,一闪而过。
那个身影,赫然像是个长发女人!
我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
好死不死,横不能预知梦里那个砸我脑袋的,是在这里给我添乱的吧?
我就想看清楚那是个什么路数。
可那个缥缈的身影,在巨大的武功碑后一转,到了另一面,看不见了。
这个距离,拉也拉不住,喊也喊不到,我心里有了防备,就跟程狗他们说了,到了地方小心点。
程狗皱起了眉头:“不是,你这真龙穴不是名声在外吗?怎么到了地方,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你这是坟地,还是开往春天的地铁啊?”
春你大爷。
这地方汇聚了整个四相局的灵气,虽然在建立一开始,就被封上了,可难保这地方没有被困住的,我说你没忘了大磊吧?
就是以他的血,淬了凤凰毛和七星龙泉的。
那个大磊,当初就是景朝的护卫,送葬送到了这地方,呆的时间不长,就被这地方的气,硬生生从一个普通人,养成了无极尸。
如果当初还有什么其他的活物被封在里面出不去,自然得变成怪东西——我现在还记得,大磊说过,国君进了棺材之后,成了“怪物”。
想起来了这两个字,我就打了一个寒噤。
到底,能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那个石雕貔貅没两下,就蹿到了武功碑下面。
远处看着,那个武功碑就高耸入云,到了面前,更觉得震慑人心——一整块的云母玄石雕刻出来的石碑上,雕满了字迹,由一个巨大的赑屃,稳稳的驼在了背上,光那个赑屃,就有篮球场那么大。
难怪人人都说景朝国君穷奢极欲,光这么一个武功碑,就得花了多大的人力物力?
古代没有现在这么高的科技,有的,只有那些不被当成人的劳工。
而那个赑屃头冲着我们,庄严神武,睥睨天下。
程星河上去就想摸一下:“别说,你刻出来的这玩意儿,比千眼玄武那个真货还气派点。”
有个传说,说是到了风水宝地——比如故宫之类的,摸了赑屃玄武的头,能蹭到了龟类神物的寿命,可以增长寿限,所以很多名胜古迹的这种神龟造型,脑袋都锃亮锃亮的。
程星河一直讲究这个,走到哪儿但凡是有,必定要摸。
可我一把就抓住了他。
他回头十分不满:“不是,你这么抠干什么,摸一下又不会秃噜皮。”
不是秃噜皮不秃噜皮的事儿,我冲着下面跟一歪头,他看清楚,这才想起来,赶紧把腿给拿回来了:“你不早说。”
那个赑屃身下裙边的一圈,就是一圈焦草。
之前刁顺卿走的时候,就跟我们说过,千万不能进到了焦草圈子之内。
程狗摸不到赑屃脑袋,十分遗憾,就在一边观察,看看还有什么值得一摸的东西,这货现在跟我出生入死也麻木了,上这种地方来,跟自助游一样。
而我一直惦记着在远处看见的那个长发身影,在焦草圈子范围外,就在武功碑附近绕了一圈。
可全绕过了,却根本没看见那个身影。
奇怪,难不成我们赶过来这段时间,她就离开了?
而武功碑后面,是剩下的神路——再往前进,就是日月院了。
这日月院模样很像是个宫殿,红墙青瓦,肃穆庄严,起到的是个“影壁”的作用,意思是神路不能从头贯穿到尾,这就跟“穿堂风”一样,怕“泄”了气运,起到的是个聚气的作用。
前来祭祀的皇子皇孙,也应该在这个地方跪下,先来第一轮祭拜,叫问门拜——就跟儿孙拜访长辈问门一样。
不过,我看着那个日月院的形制,又皱起眉头。
我记得,景朝日月院的设计,应该是五个门,象征着皇帝生前的权力,代表着天,地,君,臣,民。
可这个日月院,怎么只有三个门?
那就是“空门”、“无相门”、“无作门”了,
那不是寺院“山门”的设计吗?
如果是这样,这不像是宫殿陵寝,倒更像是个——神庙。
不过,也不奇怪,景朝国君不是为了配上潇湘,还打算自封神君吗?拿着自己的陵寝当个神庙也修,也可想而知。
但是——他后来明明跟潇湘闹翻了,按理说,没有自封神君的理由了,怎么还是修成了这么大逆不道的样子?
难不成,他后来又想着跟河洛……
一想到了这里,真龙骨猛然剧痛了起来。
河洛——河洛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什么来着?
“李北斗?”白藿香像是看出什么来了,拉了我一下:“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一阵寒风吹过,脑门上一阵发凉,这才觉出,刚才出了一头的汗。
白藿香盯着真龙骨,显然有些担心:“你尽量不要过度使用真龙骨——你的真龙骨被剔除了两次,本来应该慢慢长大的,可现在,算是利用了万盆仙和药龙骨,催生它尽快长大,肯定是比自然生长的要脆弱些,能不勉强,就千万不要勉强,否则,你知道骨质疏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