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位置大概在楼的正中间,在周围一圈楼身上,除此外还有别的一些东西,各种各样的女尸,她们形态怪异,远看之下,像是在乱舞一般。
封羽看后心中顿时拔凉,画上的骑尸有许多封羽没有见过的,她们的肢体呈现出一种很是怪异的姿势,这是一种礼教制度的狂欢,在画上看不出任何痛苦,她们是一种祭品。
“诶,我说,这丫儿上头的彩画不对,你们仔细瞧瞧,这地方会不会有他娘的入口。”
张秀贤说着就在楼墙上摸索,画上共有六个骑尸,画作极其精良,虽然只有一米长的见方,上边每一笔都具有大师的匠作手笔。
封羽想起在忘川秋海的楼层上,铁阎妖罗阇骑尸的画像就是幅匠作,绘画的精美程度堪称一绝。
唯独不同的是,这里的画上只有骑尸,单纯让他们看,这上边的东西大多数人绝对看不明白,封羽他们是后来者,古澜国的经历让他能够对神族后裔有了解。
水位还在不断上涨,他们所停留的时间不到半分钟,画上短时间内看不出所以然来,而水马上就要淹没过去,张秀贤不放弃,他在周围找了几圈,始终没有找到什么暗门一类的入口。
等再次浮出水面时,已经没过两三米深了,封羽让张秀贤别在找了,这种时候保命要紧,赶紧的离开这里,等出去后再重做打算。
张秀贤不大甘心,嘴里对盘子曹骂骂咧咧,人还是往外游去了。
湖水上涨的速度是下降时的两倍,正当封羽他们去找下来时的入口,奇怪的事儿发生了,那被砸穿的口消失不见了。
白染在附近找了很久,唯独没了他们进来的洞口,这真是像做梦一样,他娘的难道是他们记错了?
就算是记错了位置,可他们三个人都能记错了么?
张秀贤就问:“我靠,下来时的口呢?该不会是翁显四那个老王八等咱们进去后给堵上了吧?”
封羽觉得不大可能,翁显四害他们的意义不大,他更想知道湖底下的秘密,再者说,堵上那么大的一个地方,不是几分钟内完成的,他可是挖了好多年才挖通的。
眼看顶上的溶洞尖刺离他们越来越近,没有出口就是死路一条。
在场的人里,只有白染身手最好,看的出来他在全力寻找着下来的路。
“他奶奶的,咱们死了不会也像水库村人一样,从湖里爬出来吧?他娘的我可不想我舅舅的钱给一个冒充我的人花。”
封羽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你的钱,有钱还得有命花。”
张秀贤想跟封羽理论,却忽然听见水面上传来了怪响,像是无数恶鬼从地狱嚎叫的呼唤,十分骇人,声音是从四面八方来的,他们貌似让包围了。
白染取出了照阴灯,这底下不知得藏了有多少怨魂不散,灯拿出水面照亮的瞬间,黑色溶洞让照的发绿,照阴灯下的绿色便是表明这地方阴气极重。
接着他又把灯放到水下,灯身是用特殊晶石制的,在水下依然可以发出光来,不出所料的是,水下边和上头一样,绿幽幽的一片。
说话间,水位就剩下了一米不到,周围的漆黑让绿色冥光照的深邃,顶上是一条条溶洞尖刺,冰冷而又无情,为数不多的空间内,伴随这阵阵哀嚎还有地狱般的声响。
这种时候人几乎都是绝望的,封羽他们无路可走,这是来自地狱的邀请!
剩下不到一米时,为了不被溶洞尖刺所伤,他们只好潜了下去,生或死全部听天由命。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没事的时候念叨着天不怕地不怕,真正到死的时候,没一个人会慷慨无畏。
封羽静默的深吸了口气,是生是死他无力左右,该来躲不掉,是你的永远都会有此一遭,他不想死,但比起死亡,身上的家族使命更成为了那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古时候,搬山道人有分甲秘术,山穷水尽之地,就是死而复生之时,所以,他们常会把自己逼上绝路来寻分金脉。
封羽心中暗骂,他奶奶的,他们现在走的不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路吗,唯独不同的是,前者是知生而置死,后者生死由天。
三人在冰冷幽遂的湖底寻找出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真是千机绝处觅逢生,幽潭湖底险中困,阴楼诡异无处证,传说千万别当真,神族玄机竟何是,化仙古境谜团深!
冰冷的湖水下,封羽三人在寻找能够离开的路。
水下阴森发绿,阴楼静立在底,楼上所画的图案还未能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另一种力量带去了深潭。
那是来自地狱的呼唤,照阴灯将水下的光线照的绿色一片,不是灯照的话,封羽他绝对不会相信他所在的是一片绿色湖水中,那种绿与湖底草绿还不一样,冥冥然却又阴森至极。
奇怪的是,那种鬼嚎般的叫声在水下依旧萦绕在耳,水下是无法传播声音,这种声音只有可能是来自于心里。
真是见鬼了,封羽在心中暗骂,自己的水性不好,偏偏总是在这种地方遇到问题,头次是在古澜国忘川秋海,第二次是海越国海底墓葬,这次又轮到了化仙古湖,他娘的他这辈子是犯水么?
就在封羽感到绝望之际,他在白染的冥冥绿光中看到了无数人影,各种各样的人,封羽晃了晃脑袋,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想去看其他人的反应,但情况好像不大一样,白染和张秀贤似乎并没有太注意那些东西,他二人的目光全在出路上。
憋气的时间最多超不过一分来钟,这期间他们必须得要找到出口,不然就会憋死在水里。
封羽能够感受得到,湖水底下有种力量在拉着他们下潜,是阴楼在卷他们进去,身陷囹圄,他们无能左右,那股劲儿非常邪乎,好像是脚底被什么东西拽住一般,一股脑扯着向下。
他们三人无法做出交流,张秀贤一直给他俩比划,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情形却实非常激动。
过了大概几秒钟后,封羽就看到周围的人影都向他靠了上来,那是某种民族,离他最近的彷佛是个舞女,浑身漆黑,头部耷拉着,是一种极度醉酒的状态。
身旁的其他人均是样式不一,约有七八种不同的人,着装都不一样,他们是某种队伍。
封羽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莫须有的念头,我靠他奶奶的,这他娘的不是神族人的欢迎队伍吧?
想罢,他们三人还没来的及反应,照阴灯就忽然灭了。
眼前瞬间漆黑一片,水里的声响越发让放大了不少,那种恐怖的哀嚎震慑人心,那是来自心里的恐惧。
封羽只感觉在天旋地转,但他什么都看不见,身体的感觉在不停让水流冲动,最后在一片黑暗里,丧失仅有的意识。
事后回忆起,封羽完全记不清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感觉陷入黑暗后,他们似乎是穿越过了地狱般,那一刻甚至来不及去想生死,仅是一瞬间,就失去了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想法。
醒来后的封羽头疼的厉害,身上的衣服竟是干的,他所在的空间是处叫不上名儿的地方,非常空洞而且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