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
“是姑姑给我的,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叫龙角骨,是龙骨帮人听从龙鸣中得来的物件,上面的密文记载着一个昆仑山天机。”
白染点头,对封羽说的有大致了解,“姑姑想让我保管着,等到需要的时候再用,前段时间白家出了档子怪事,你应该听说了。”
“白家迁坟挖出了具怪尸?白家为什么要迁坟?那具尸身难道不是你白家人?”
这是白染正想要说的,“没错,白家前几日是挖出了一具怪尸,就在白家祖坟里,两条腿的关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孔,在生前这人的关节上全是针线才是,此人定不是一般人,更不可能是我白家人,他为什么会在白家坟里躺着,白家没一个知道的。”
事情说到这变的诡异起来,封羽定神想了想,又问。
“是谁提出要迁坟的,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了这茬?”
封羽想起几年前,燕山后山迁封家祖坟的事儿,那是因为大雨冲垮了地基,半山上的坟露出了一大片,不得已才迁坟的,当时还生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封家不同于其他人家,观山太保祖祖辈辈都是靠倒斗为生,这盗墓的死后不同于普通人埋葬,讲究起来,规矩多了去。
大部盗墓者们生前所做之事,怕死后被人同样上演,墓子大多要防盗的多,但是燕山封家作为盗门大家,除了防盗,还要的是风水对位,要能保子孙后代积福积德。
而白家想必一样,坟地选的位置必然是块好地,可为什么会被人做了手脚呢?
白染想了下,回答:“本来白家坟是很秘密的,你也知道,祖辈人为了把一些秘密带走,会将秘密葬进坟墓里,白家早有规矩,子孙后代们不得进入里边,到了爷爷这一辈,老的白家坟已让封死,更不可能有人能够进的去,说实话,作为一个白家人,我都不知道白家坟在什么地方,要说是怎么发现的,还是守墓的人来告知的,说白家坟被人盗了才知道的。”
“白家坟被人盗了?我靠,丫儿什么人这么缺?你白家坟在什么地方都没人知道,怎么会有人盗了呢,莫非这人和你白家有仇,要不然就是想要什么东西。”
白染回道:“没错,确是如此,我也是这么想的,白家老坟年月已久,从我爹这辈起,没几个人知道在什么地方,除非是想得到什么,不然谁会去专门盗了那处老坟。但据我所知,白家老坟不一般,从明朝跟着封家做了仗客,其中所有的事儿都埋进了白家老坟里。”
“那这么说,白家老坟里秘密还挺多?”
“我没去过,想来一定是这样,是有人为了这些去盗的白家坟,而且,还换了具尸骨,这是什么原因还不清楚。”
“会是什么人呢?”
封羽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天底下知道白家是做什么,又知道白家坟里秘密的,大概只有一种人,是封家暗派!
但是封羽没有证据,一切只在猜测上,封家暗派确实有道理这么做,他们所掌握的,必然要比封羽还知道的多。
想起在海越王墓里,那暗派的脱身手段确实高明,他们是来寻找龙骨传说的,看来这些年,封家暗派早已蠢蠢欲动了。
封羽没和白染讲,听白染又说道:“对了,我姑姑的信里还说了一件事,让我务必转告你,她说她现在全部明了那些事情,龙骨里的秘密,实际上是封长门和封长谷布下的局,他们留下线索,为的是让后代子孙有朝一日能够知道他们做过什么,姑姑说封长门是个非凡之人,它研破了八阶幻方,又解出了天下龙脉格局,以龙语图压龙骨为线,从而铺开了一张谜题大网,而我们这一代,不过是赶上了,用姑姑的话说,这事是该着我们这辈人了。”
封羽自是知道,这是冥冥中的注定,不是别人,就是他封羽。
可在这背后,牵扯出的是神族人的更大秘密,是龙鸣中泄漏出的昆仑山天机,封家暗派正是为此,才对白家老坟下的手,那里头说不定真有什么。
封羽叹了口气,用十分忧郁的语调问:“事到如今,开工没有回头箭,封家这么多年来想得到龙鸣中的答案,现在终于有了答案,说出来可能是个笑话,竟是一个不是封家的外人,查证了一切。”
“封羽,姑姑的一生是充满怜悯的,白家人看不起她,将她撵出了白家,封家人或许也看不起她,她隐婚生子,为了接近封家不择手段,没错,她是一个固执的人,这一辈子都改变不了。你说,人活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
这话反把封羽问住了,人活一辈子为了什么?
为了所谓的使命?为了金银权财?又还是为了安身立命呢?
封羽自己也没有确切的答案,他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也没有什么为了什么,只要真正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身边的人,活着就是值得的。
封羽表示沉默,他没有回答白染的问题。
继续往下聊着,封羽对往事抱有看淡的心态,“你姑姑人呢,后边的事情她还要继续下去么?”
白染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不了吧,但也说不定,满月的死对她打击还是很大的,她把龙角骨给了我,意思很明确,后边的事情让我看着办,但我了解她,兴许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又闲不住了呢?”
封羽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前,院子里的景儿修的非常别致,一看是出自白染手笔,白色的鹅卵石道上,前后点着两棵盆栽,封羽叫不上名字,只是开的格外峥嵘,欣欣向上,一点不向命运低头。
“白染,白家老坟我想去看看,那具尸骨或许和另一件事儿有关。”
白染没有拒绝,封羽也没有说及封家暗派的事儿,打从封羽一进门起,他就知道,封白两家要卷入另一个泥沼中了。
简单交流后,时间过的飞快,张秀贤在院子里转的烦不可耐,封羽和白染没再多说下去。
天色已晚,白家人还等着他回去,于是二人约定几天后,在城郊的一处地方碰面,说罢便封道扬镳,白染急着回去,具体地方会再通知封羽。
张秀贤和封羽一道去了新月酒店,这一住就是好几天,张秀贤享乐惯了,成天的吃喝玩乐,这乐不思蜀的劲跟蜀汉的刘禅有的一拼,封羽难得清闲了几天,每日不用再为造人而发愁。
在封家的这段日子里,封羽的几个姨娘没少在封羽身上下功夫,各种补品各种秘方的安排,为的就是想生个一儿半女出来,那感觉像是一台机器,晚上耕地白天修养,日子枯燥乏味。
封羽借着在新月酒店的这几天,好好放了个假,他分析了下封家暗派,这伙人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从封门贵封老子开始,便对他们有了忌惮。
当年封门贵与白守堂二人断了两家联系,不单单是因为黑水山,其实封门贵更担心的是封家暗派因此会知道白家的过往,在成为封家仗客的那些年,白家没少知道内幕,基本上可以说,封家的丑恶他白家了如指掌,但出于某中原因,白家不会泄露出来,这当中一定也有他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