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脑子里想法,封羽再操控不了别的,祭祀仪式在进行着,台下的数千人一遍一遍跪拜,到了最后环节,竟是祭拜者上台进献。
封羽用思维控制着,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祭台上的情形,他似乎能听到些怪异声动,仅此而已,这种焦虑和神秘感,让人非常煎熬。
不一会儿功夫,就轮到了封羽上台,混杂在祭拜者队伍里,他登上了祭台,这次,在余光中,封羽看到了台上一直没有看到的东西。
世间万物中,都难逃一种定律,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封羽瞧的真切,祭台上躺着的正是那具宛如睡着般的女尸,台下所有人,不,是所有的尸身都在献祭给这位女尸。
她到底是什么地位,这祭祀在做什么?
台上的祭拜者,站列成了一排,封羽是其中一个,他们一行人从黑袍下拿出了光亮洁白的短刀,齐刷刷的当着女尸面插入了自己的腹部。
封羽没有感觉到疼痛,这是意识里的画面,疼痛感只是外界传达进来的,所以封羽感受不到半点痛感。
再然后出现的画面让他大吃一惊,短刀插入黑袍中,流出了一股黑色气流,顺着短刀处,黑气一点点探入进了女尸身上,像是被吸收了般,那场面难以描述,好比是氤氲中的蒲团,水ru交融。
封羽没有看到女尸身后的巨大神树,场景里非常暗淡,只有躺在台上的女尸通体发亮,诡异无比,这时候再细细瞧来,那貌美如花般的女尸倒也没那般动人了。
当祭拜者体内黑气流完,他们的使命便已完成,祭台下的另一侧就是万丈深渊,他们会纵身一跃而下,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所有祭拜者都是一个模式,一波又一波轮换,然后跃身下万丈渊源。
当然,封羽也随着飞身一并下去,坠落中,封羽似又回归到了现实里。
下坠的过程里,封羽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儿,难不成这具女尸是那雅母本身?
雅母人信奉的雅母就是这个?
但能想到此,说明是必然有些关联的,老话说冥冥中自有天意,一定不会有假,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暗示想法存在。
张秀贤见封羽神游一番,叫住便说:“我靠,你他娘的想着什么了?咱几个的路在什么地方?”
封羽回过神摇头说,“还没有,只是模糊看到了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云阳则说:“小封爷,切莫瞎想,不然会害了大家。”
“这话在理儿,听到没,你麻溜想出一条路来,先找着我舅舅,然后再找蛟龙玉匣,之后一起离开这鬼地方。”
“蛟龙玉匣?刚才不都见过那虎蛟龙了么,匣子上一定得是有一模一样的图案才是。”封羽说。
“我说,你这不是废话么,蛟龙纹玄晶玉匣上没有蛟龙纹,还叫什么蛟龙玉匣,得儿,你丫儿别跟着废话,赶紧的。”
封羽何尝不想快点离开这里,但想的总比做的好,在这种鬼地方想条路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诶,你俩说,刚才救咱们的前辈去哪儿了?”封羽反问了句。
“前辈?你怎么知道人是前辈?”
“你难道忘了?在地下河道时,我们曾见过一人,她还给咱指过路。”
张秀贤努力一想,暗叫一声:“我靠他奶奶,你是说那人是白曼曼?你爹的老情人?”
封羽白了一眼,后半句话完全可以不用说出来。
云阳这时说:“应该是她没错,我叔叔讲过,那人对狮子岭汉王墓的熟悉比他要深,她来这里的时间没有几年,却非常熟悉这里的布置和环境。叔叔没有和此人正面接触过,但能确定她是谁,她来这儿的目的与我们都不同,只能说比迷还深。”
“封羽,你丫儿说,白曼曼来这儿做什么?白染那小子知道么?这事儿是和白家有关,还是你们封家有关?”
“不知道,白曼曼的事儿我了解的也不多,你知道我爹那人,这种事儿更不会和别人说,要不是白染,白家的事儿都是一片空白。”
张秀贤立马吐槽,“你这小封爷当的还真是高枕无忧,你爹的老情人都到跟前了,你还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怎么说那是你小娘吧,你这儿子当的不孝顺,你娘亲只管教你,后边就靠你自生自灭了。”
云阳想了想说:“虽然我不知白曼曼是谁,但她近几年一直呆在狮子岭里,这点是我们都知晓的。”
张秀贤不想再多听有的没的废话,直接问:“那她人呢?还能去了哪儿?我说,咱先想条出路出来,不然,就让你那小娘给你收尸吧。”
封羽在脑子里大致想了下主墓室的路,那地方他没去过,怎么可能捏造一个出来?瞎想一个出来,会不会和刚才一样出现那什么虎蛟龙的东西,这次他可不敢保证白曼曼能来救他们。
封羽在原地闷声空想,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这他娘的是来探墓的么?下了半辈子墓,封羽还是头次见着这样的!
见封羽半天没有动静,张秀贤等不急了,他用手电晃了晃。
“怎么样?是不是一马平川,功成名就了?”
封羽苦笑摇头,“只怕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前边的路,我控制不了,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你丫儿动动脑子想想,广郡国汉王墓如此之大,岂是我能用想法控制的了的?多半是凑巧大于想法,那神树虽然有些诡异的能力,可现实常理那有那么容易违背,我观山一门自古留有祖训,从来下墓盗斗的不怕鬼神,要是心存芥蒂,畏手畏脚,不叫先人看了笑话?”
张秀贤觉得也是,他本就是一个从不信鬼信神的人,一下子让汉王墓里的东西唬住了而已,现在回头想,活人还能让个死机关吓住不成?
“诶,封羽,这话说的在理儿,我看咱就是让这地方给糊弄住了,汉王的那相师什么什么子的,真有两下子,谁能想到在狮子岭底下还有一片新天地。”
金云阳赞同此理,他们所经历的是真真切切让唬住了,人最害怕的就是失去理智,病急乱投医,此乃大忌。
“小封爷说的没错,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汉王刘笙就是再怎么样,汉墓都不可能超的出汉朝应有的制式,问题其实出在雅母人身上,是蒲崖子利用这点,使得汉王刘笙的陵墓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三人在原地将思绪从新整理了翻,得出一点结论,现实大过于虚幻,假想出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能虚幻捏造出来的,未必就是真的。
云阳冷静提议,“我们先别自乱阵脚,我相信我叔叔和成大哥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他们一定会留下记号,我们继续往下走,伺机而动才是最好的选择。”
封羽点点头,他在石道里感受到了丝许的气流,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张秀贤踢了脚散落在地下的铁链,嘴里骂骂咧咧了句,朝前看了看继续往里走。
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着来的迟早都要来。
石道里只有三人的声音,脚步声窸窣,静的叫人窒息。
约莫着向前走了有几百步,张秀贤就站住了脚步,他给二人说:“嘘,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