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办事就不能讲究些效率?这东西现在给我还有什么用?”
“你要是觉得没用,那就留在我那儿,省的我再多跑一趟。”
封羽急忙转口:“别啊,你姑姑不是说让东西留在我么,那上边写了什么,我总得知道。”
白染没说什么,点头默认,张秀贤又说:“不就是些资料嘛,那古澜国都没了,那些资不资料的,就当是个念想,这样,三天之后我做东,还在新月酒店内,咱哥仨再聚一次,正是不打不相识,京城梨园白家,可是名门望族。”
封羽从不在乎这些,他生性寡淡一些,平时不好多交朋友,一来是性格原因,二来是封家的特殊性,当然,遇上张秀贤这种热脸硬贴冷屁股的,还是没辙。
要说起交际的本事来,吕广成绝是数一数二的,张秀贤有这么一个舅舅,必然得其一二精髓。
酒足饭饱后,封羽三人在新月酒店门口分道扬镳,张秀贤准备回他舅舅给他在京城里买的宅院去,自打买下也没去过几次,全部都是下人们在打理,也不知那宅子是给谁买的。
白染说的话并不多,他现在一准在想怎么回去叙述自己两个月的行踪,封羽没多问,以白染的性子,他是个从小独立惯的人,就是封羽问,未必他就愿意说。
封羽去封家京城铺子看了圈,就返回了燕山封家。
不知怎地,每次封羽从外回来,上燕山时都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燕山从未变过,封家宅院在燕山上屹立了七百余年,变了的只是荏苒时光。
燕山是处风水上好的地界,外界战事殃及不到,山高水清,云烟缥缈,封家老祖先封王礼选择此处当真是预见了百年之后,封家人的智慧永远都是封羽所像不到了。
自棺材山出山而来,封氏一门观山太保,就极为显赫,这便是得益于封家人的智慧,历代封家主不懈努力下,才有了观山太保的名声。
然而神秘的封家人,却留下了无数的历史遗留,封羽起初不觉,然而发现这一切时,已然是笼中人,无法自拔而出。
封家的大门一如既往的关着,平日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会进出,偶尔来两个伙计,也不会从大门进去,而是选择边上的侧门。
这大门一般只有封家人在走,封羽轻敲了下门,有个伙计就过来开门,见是封羽有点喜出望外,见状便要吆喝起嗓子来。
封羽一把将其抓住,用手捂住伙计的嘴儿,每次都是因为这伙计,搞得封家宅院里人尽皆知,那种被一家子围观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好像封羽从某家青楼回来了一样,充满了审视的目光。
封羽让伙计切莫声张,只去通知了老爹和二叔,还有王舒秀,哪知老爹还没回来,他去伽蓝寺找铁棍和尚已有小半年时间。
王舒秀见封羽回来落下泪来,她是个大家闺秀,做事稳重得当,封家上下被打理的井条有序,但她毕竟也是女人,一个丈夫的妻子,封羽安慰王舒秀,告知她此去的动向,但对中了曼陀毒之事,只字未提。
封二很快从后院赶了过来,王舒秀抹了把眼泪,见封二过来,礼貌知会了声二叔,然后就先到了后边忙活,这点上王舒秀的教养无可挑剔。
许久未见二叔,封羽瞧见二叔的鬓颊上又多了几分青丝。
封二直言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老子还以为你他娘的死在了外边,舒秀因为你差点守了寡,好你个臭小子。”
封二说着就要抽封羽,但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不忍下手,而且因为在归德城时丢了一臂,封二的心再不像从前那般。
佯装了几下后,叔侄两坐了下来,封羽给二叔大致讲述了遍古澜国的事情,当然,有些涉及到封家和海家的事儿,封羽一概跳了过去,只讲了整个过程和古澜国的经历。
封二和封清不同,封清是个凡事喜欢盘算的人,封二则更加性情一些,听了封羽讲述的过程后,封二喃喃自语。
“古澜妖王实属罕见之物,此番你能幸运回来,得是祖宗保佑,倒是那李瞎子二叔以前听闻过,那是个爱尸如命的人,在湘西一带,那几年里,李瞎子背过无数死尸,发过一大笔横财,出过不小的名头。”
封二点了支烟,继续说道:“盘子曹,那是个狠角色,你可能只知其一,他当年做过什么勾当,怕是你永远想象不到。”
封羽盯着二叔,盘子曹能做过什么?
“当年的盘子曹只是个路边上快要饿死的孩子,无亲无故,那会儿是同治年,全国就属京城安宁富足,外来逃荒的,基本上都涌着往京城里走,但凡能某个营生的,就能活的下去。”
“说来盘子曹还是幸运,从古至今,在世人眼中,像咱们做盗墓修陵这种下三门行当的,历来是要遭千刀万剐的歹人,名声自不会好到哪里,朝臣天子,士农工商,三百六十行自上到下,大到窃国,小到窃财,各行各有其道。有道是道不盗,非常盗,盗亦有道,盗不离道。选中盘子曹的,正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大盗,名做三刀,因其腰上有三把短刀得名。”
“三刀?”封羽疑惑了下,若说此人非常有名,自己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呢?
“三刀此人较为张扬,名声起的快,落的也快,一开始是拜的卸岭为师,发过不少秘冢,惊心动魄的故事不占少数,而卸岭之术流传至今几乎失传,天下事物兴衰有变,这一门始于汉代,鼎盛在唐宋,没落于明清。”
封羽还是不明,封二此话到底何意,“二叔,你到底要说什么?”
封羽撇了眼封羽,“急什么,臭小子,这话不得慢慢说来。”
封羽露了个苦脸,他才刚进封家门,有什么不能等自己休息一下再说,封二就是这样的性子。
封羽给自己倒了杯水,封二见封羽有些聒噪,直接说到主题上。
“照说三刀是个有本事之人,盗过无数宝贝和坟冢,见识非凡,毕生经验更是诡异万分,盗发古陵,毁尸平丘,搜刮财宝,无所不做。但此人死的极其离奇,他的田宅在京城东郊二十里外,那地方风景甚好,平时很少有人。可就因此,三刀全家共十余口人,皆死在了一场大火之中。”
封羽听到这儿,不禁好奇,“失火了?难道是那三刀一生作恶多端,遭了老天爷报复?让他一家人都烧死了?”
封二吐了口烟,提起茶壶漱了漱口,将漱口水吐到了痰盂里,回过头和封羽说。
“三刀这人虽然是盗,但却是个义盗,广善好施,救济过不少逃难的穷苦人,老天爷没有理由让这种人遭报应,那以后好事谁还敢做?”
“那为何会突然失火,死了一家人呢?”封羽反问,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二叔,你不是说是三刀收养的盘子曹吗?三刀一家人都死在了火中,那盘子曹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