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三人狼狈不堪的从山上离开,那琉璃玉盏安然无恙,凑齐了一对,得了个好价钱,正是从这件事后,封清一举赢得了白曼曼芳心,而我,在后来认识了白曼曼的表妹杨绘。”
张秀贤着急的问:“这个杨绘是什么人?是您老相好么?”
封羽真是不知该怎么说张秀贤,哪有人这么问话的,何况对方还是一位老僧。
铁棍和尚倒也不回避,有什么说什么,这份豁达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之前老僧我说过,我是因情出家的,而这人就是杨绘。”
封羽一时间不知话该从何处说起,自己问的话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够礼貌,毕竟铁棍和尚与自己老爹曾有过交情,面子上总的过得去。
铁棍和尚许是说的有些累了,可封羽和张秀贤二人一点不觉,铁棍和尚敲起木鱼,当着封羽和张秀贤二人的面诵念了一遍不知是什么的经文。
经文不长,没一句是能听懂的,怎么说封羽和张秀贤都是前来让铁棍和尚清善的,这点上才是最重要的,过程还是的走,可故事说不说全部取决于铁棍和尚。
铁棍和尚念诵完经文后,闭眼休息了会儿,期间封羽二人一直盯看着铁棍和尚,大概是铁棍和尚休息够了时间,他忽的睁开眼睛。
“刚才说那了?老僧一下有些疲了,小酣了片刻,不打紧吧?”
“不打紧,不打紧,刚您老说道老相好杨绘了,后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秀贤显然有些着急,准是听首长讲故事听多了留下的毛病。
铁棍和尚不紧不慢,他看着封羽和张秀贤,似乎是在回想刚才讲到了哪里。
“哦,杨绘是白曼曼表妹,因为那次事后,白曼曼父母了解了我和封清本事,想着多条路子就多一条财路,白曼曼父母与我二人很是客气,那会封家在燕山,我在洛阳,白曼曼在山东威海,因为距离的关系,一来一回就得要半个月才能传递到消息,杨绘是来洛阳出手货物时所认识的,白曼曼亲自为其引见,我二人一见如故,随后杨绘在洛阳呆了有两个月的时间,白曼曼则先回了威海,我与杨绘暗生情愫,她与白曼曼一般,是个喜欢冒险之人,我带她下了许多古墓,带她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本以为我会和杨绘有进一步发展,可谁想世道无常,白曼曼从威海写来一封信让所有都变了。”
张秀贤还在感慨铁棍前辈身为摸金校尉,连交往女子的方式都不一般而封羽却问:“前辈,信中说了什么?”
铁棍和尚自是比谁都记得清楚那封信里的内容,“那信里说,白曼曼一家在威海出了事儿,她的父母在一起事件里被人杀了,杀人越货,劫财害命。”
“我在收到信件后即刻通知了封清,先同杨绘二人去找到了白曼曼,封清晚我俩几天也到了那边,事情来得突然,白曼曼无依无靠,有时候发生这事乃是天灾人祸,那杀人者就是为了那一对琉璃玉盏而下的杀手,归根结底还是出自这里,事情后来不了了之,凶手追查不到。可转机也很快出现,经封清多方关系打听,那两件流失了的琉璃玉盏落到了一位外商手中。”
“拿人钱财就要与人消灾,何况那其中一只的琉璃玉盏是我和封清费了大功夫去墓里取来的,加上白曼曼的关系,封清自然是要找到那伙人的。”
张秀贤气愤之言:“他娘的,杀人劫财,这帮子人就该除之而后快。”
封羽知道自己老爹脾气,要是放在现在,恐怕会息事宁人,可二十年前未必。
“封清找到了那个外商,琉璃玉盏确实是他从一伙人手里买来的,只是人一瞬间却下落不明,查无踪迹,在到了后来,事情没了踪迹,那伙人就似人间蒸发一般。时间可能是最好的一味良药,白曼曼和杨绘一家去了京城,一连几年时间,我同封清联手探了不少地方,老祖宗的话果然没错,确实不能让盗墓门派间联手而干,光是我摸金和观山就基本上来去无阻,时间一晃就过了两年,日子还算稳点,白曼曼还真就有要嫁入封家的想法。”
铁棍和尚叹了口气,“黄粱一梦,你们体验过是什么感觉么?那两年里,我真感觉是飞梭一般,一个男人,不求有多大本事,重要的是一个对于他的女人。那一天封二带回来个消息,就是这个消息,一切,都改变了。”
铁棍和尚说起封二,和封二所带回来的消息,真就恍如黄粱一梦般。
“你那二叔是个狡猾之至的人,他混丝毫不比封清差,他们兄弟二人还算是有些名号的,那是封二从外地回来,他对那伙劫了琉璃玉盏杀人行凶的匪徒一直在查探,得到消息那伙人已在几天前进了京城,好像是有桩什么大买卖。封二的消息还是准确的,经过核实,证实了他的所说,这对于白曼曼是很重要的,封清决心帮助她将那伙人绳之以法,我当时也在京城,同杨绘一起。”
“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快的多,我们还未定好计划,第二天,京城里就发生了特大杀人案件,京城李家豪宅中十余口人被枪杀在内,劫财杀人,一模一样的动机和手法,李家是出了名的富户,喜欢收集古旧物件,前些时日,李家刚收了一件宋朝官窑汝瓷,听说价值不菲,都惊动了上边人,才没几日就招来杀身之祸,那伙人的目的不能在明确了。”
张秀贤常在军中,听闻此等案件叫人愤怒,“丫儿赶在京城里杀人越货,还有没有王法,那会是光绪年吧?老佛爷当政?她老人家能容的下这个沙子?”
铁棍和尚并没太多涉及前朝之事,他只说关键事情,“那伙人杀人劫财后并未走远,而是到了河北张家界,他们还要准备干票大的,对一处陵墓进行盗掘,白曼曼知道消息后,她和杨绘二人就去了,我和封清一点不知,等发觉她二人不在了再追已经晚了。”
铁棍和尚的话说的追悔莫及,封羽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白曼曼和杨绘两个女子只身面对一伙穷凶极恶的匪徒,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只怪是仇恨蒙蔽了双眼,佛会予人慧根,可人在自甘堕落时,慧根会蒙尘,叫人无法分辨是非黑白,她二人此举十分不明智,封清知道后,我们立马动身,封二临时把封家人找来了十几个,一道追去了张家界。在张家界三道门这处地方,找到了踪迹,三道门在三山两谷交界,那地方有处墓穴,墓门已经被炸了开,土盗到底是土盗,里面被破坏的乱七八糟,在甬道的尽头处,我找到了杨绘的尸体,那帮子畜生将她在墓中凌辱了一番,之后杀人丢尸,我万念俱灰,没想世界倾塌的如此之快。”
“他娘的,什么匪徒如此嚣张?杀人越货,炸盗古墓,还先奸后杀?”张秀贤开口骂道。
“铁棍前辈,您好还好吧?”
“前尘之事,前尘之事了,我已放下。”
铁棍和尚口中说的放下,实则心里仍旧不是滋味,换谁都会是一样结果,自己心爱了多年交往多年的女子,冷不丁被歹人先奸后杀,谁能承受的住。
铁棍和尚眼泛泪光,黄灯反射下,是他的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