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猥琐一笑,眉眼挤的修长,“怎么没有关系?万变不离其宗,狐大仙在关键时刻受赵家人救助,又被赵家人所供奉,二者间有利益关系。”
封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是天机,不可泄露。”
张秀贤听着来气,骂道:“故弄玄虚,其实早就知道了,就知道你这道士不是什么好鸟。”
张满月这时问了句:“所以,狐大仙的真身是在此下面的墓中喽?你是来做什么的?无利不起早,你跟我们进来,是想寻什么?”
封羽忽然有个念头飘出,丫儿这臭道士不会是来找压龙骨的吧?这样可真是巧了。他还知道多少?
没等封羽去问,金仙也并未回答,他三十多岁的脸上表现出有五十岁的镇静,脸下极短的胡茬给人一种很敷衍的感觉,真不知这金仙到底是何来历。
张秀贤突得大叫了声:“我靠它奶奶的,封羽,这贼道士耍诈,快按住他,娘的,我刚才在地上的包不见了!”
张秀贤左右看着,统共就这么大的片地方,好在那把猎丨枪丨背在自己身上,张秀贤举着枪,质问金仙:“你搞什么?老子的包呢?想声东击西?我可告你,这猎丨枪丨里的两发火弹是填装了的,要不行见血的,就实话招来。”
要说那包里的东西算的上张秀贤全部家当,从马大婶那离开时,该带可是一样没少带上,这包东西丢了,无疑于折了翅膀。
金仙也是奇怪,辩解道:“天地良心,贫道若是动了,天打五雷轰,你包怎么会不见了呢?”
本就没有阴开的天上,轰隆开始作响,“隆隆隆”,阴云又一次压了下来,似是雨又要来了。
“听见响儿没,连老天爷都不信你,他奶奶的,这山里头杀个人,我不说他们不说,谁能知道?识相的就赶快交代,你是不是还有同伙。”张秀贤把枪顶着金仙脖子怒问。
张满月忽的三步踩上了房梁,封羽见状不对劲,便对张秀贤说:“张秀贤,你别冲动,先看看张满月怎么说。”
天空上传下来的雷声似是覆盖了周遭一切声响,若是仔细听的话,真还能听出些东西动静的。
“是地在动,土地活了。”
张满月在上看的清楚,狐仙庙四周的土地真就如活了般,开始不停的已低频率上下浮动。
封羽呼道:“杨大毛说的没错,这土地真的会吃东西。”
张秀贤看了躁动的地面,有看了金仙,问道:“怎么办?”
张满月从房梁上跳下,“这地是活的,下面肯定是狐仙墓,我得趁着这时候挖个洞进去。”
封羽感觉周围好像在小型地震般,“张秀贤别他娘的端着枪玩了,赶快行动,不然就等着被吞了进去。”
“从哪挖?”
封羽想都不想的回答:“当然是从最软的地方挖,这和下墓打洞一个道理。”
张秀贤用猎丨枪丨磕了磕金仙,“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能挖出条路下去,一切好谈。”
金仙是个道士,擅于卜卦,他掐指一算,指了指狐仙像背后,说道:“入口只能在那个方位。”
“那还等着个什么?还不快挖。”
张满月看状一点不急,封羽三人到了狐仙像后面,发现地面上有一处盖子遮挡,是层加固了的铁板盖在上面,看痕迹的话,这地方平时绝对常有人来,起码铁板上的灰要比别处少了一层,也就最多半个月的时间。
难怪她张满月一点不急,在房梁上的时候,她早看的一清二楚了,这女人心比海深这话没假。
地上的土地在一点点蠕动,大概因此的缘故,整间狐仙庙里没有铺砖,却没有半根杂草长得出来,可见这地确实活的。
封羽在铁板上敲了敲,地下发出咚咚的空响,这下面绝对是有路的,张秀贤和金仙二人在边上缝隙抠了半天,用那把长管猎丨枪丨顶住,把铁板给拉了起来。
下面果真是有一条下去的路,看样子还是用水泥石板修过的,叫人一眼便知这底下不是什么地库就是地墓。
封羽仔细想了想,驿站里的马大伯和杨大毛说过的话,二人孰真孰假已能分辨的出来,他们二人还真不是一伙的,杨大毛的话确实不假,狐仙庙是个会吃人地方,周边很少有动物靠近,可再反观马大伯,他的话就叫人难以琢磨了,守墓人的身份先放一边,这下面的这处地方又该怎么解释?
张秀贤见封羽发呆,骂道:“我说,你想什么呢啊?真想看土地是怎么吞人的?愣着还干嘛,大路放在眼前,我可先走了。”
张秀贤和金仙前后便跳了进去,而此时,封羽脚下的土地变得柔软不堪,半只脚已陷了进去,张满月在边上说:“你现在是不是发觉那马老头的话有问题?那老东西,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封羽猜测道:“他马大伯根本不是什么守墓的,那他到底是做什么的?该不会是监守自盗吧?”
张满月冷哼了声:“他走路的方式和身上的气味,还有他的那双手,现在不好说,以前绝是个爬墓的。”
“那马大婶也在合着伙骗我们?不会吧,要真是这样,那大婶可太牛了,这演技去大上海都不愁挣不着钱啊。”封羽细思极恐,昨夜里的话到底哪句能信,哪句不能信。
“倒不是,那位大婶像是真不知情,不然表现出那样。”
封羽只觉顿时一个迷糊,人这种生物真是世上最恐怖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马大婶跟着马大伯过了大半辈子,竟会是这种结果?人心莫测,身边的况且如此。
封羽又说:“你觉得马大伯守着这地方干什么呢?狐仙墓有什么让他守了大辈子的原因?”
张满月皱眉,“这个不好说,很有可能和赵家的情况相似。”
“什么意思?马大伯也想像赵家先人一样,救助一次狐大仙?好从中得点利益?不会吧?”
张满月实则也想不明白,她没有说话。
这时先下去的张秀贤在底下嚷嚷:“我说,你俩搞什么呢?倒是快下来啊。”
在封羽同张满月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间,狐仙庙里已坍塌陷落了一部分,好像是从底下翻了个,封羽踩着柔软的土地,似流沙般无着力点,他和张满月互相对视了眼。
庙中的狐仙像屹立不受半点影响,这地方还是怪的很,没有一个好的修建者,断难在这山里盖出这么一个狐仙庙来,封羽心想,这么难解的工程,该不会又是他封家人修的吧。
话不宜迟,于是带着一干疑惑和问题,封羽跟在张满月后边也下了进去。
问题总是接连不断,有的永远无法解释,有的叫人日夜难寐。
就好比在历史洪流中浑入的一粒沙尘,渺小,触不可及,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很关键。
狐仙庙里的土地开始剧烈翻腾,难怪这地方从没有野物过来,任何活物在这,都会被活动的土地卷入,不知其综。
封羽从铁板处的入口下来,里面的景象叫他一时语塞。
这是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里面充满着生活的气息,有桌子有床,桌上还放着盏油灯,甚至在墙壁上还挂有些腌制过的腊肉。
张秀贤先一步下来已经点燃了桌上的油灯,将这片不大的地方照着明堂儿,不仅是封羽,就连她张满月估计都不会想到,这地下会有间能住人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