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此,可心里仍旧没底,这个赵水生何故会做一个这样的梦,他梦见自己的前世在自家后院,这听起来当真是匪夷所思,又田一龙因此只是看了眼,便要招上八辈子血霉,天底下还能有如此厉害的东西?就是千年的大粽子,不还是有降服它的办法吗。
“我说,封羽,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和个大姑娘似的,让后边一群老大爷看的羞涩不已?还扭两步秧歌?”
封羽低声言说:“你有没有发现,这群赵家人很怪,这地方也很怪。”
张秀贤说着往后头看了眼赵家人,个个都在盯着二人,不说还好,一说确是有些渗人还。
“我,我靠,什么情况?你一说还真他娘的奇怪,他们一直盯着我们做什么?从刚才进来就一直看着。”
封羽示意张秀贤的声音放低一些,二人继续向前走着,“你想啊,田一龙说赵家有百十口男丁,轮流着来守着这片地,这是为什么?他们把这么大一片院子全翻一遍土又是因为什么?”
张秀贤想了想,表情有些诧异道:“莫非...莫非这地下有什么东西?”
“我也正是这么个想法,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我们是帮田叔伯来的,可这赵家是什么情况,你我都不清楚,还是小心点好。”
张秀贤点点头,二人已有了一定的默契。
说话间,二人走到了中间的挖下去的地方,周围土地里散落着不少的黄符纸,想来是赵水生请来法师做过法,但这些个法师大多都是些骗人的把戏,倒不是都是江湖骗子,起码十有九假。
封羽能明显感觉到走近这地儿后,有一种让人浑身不自在的感觉,这感觉很难描述,或者说根本无法描述,就同田一龙说的那样,邪的很。
土坑中间露出个一人大小的坑洞,周围散满了黄符纸,按田一龙所说,他是将赵水生挖出的东西用麻袋捆绑埋了回去,东西应该也在这坑洞之下才是。
封羽光是望了眼,便能感觉出里面透露出的不祥之感,甚至还有股腥味从坑洞下散发出来,让人十分恶心。
张秀贤不由一惊,“他奶奶的,这下边埋着什么?味道真是太大了。”
封羽绕着洞口仔细查看了边,又朝四周围扫视了几眼,想起在封家祠堂内看过的一本书上记载,说“四邸房宅,门户朝东,主宅门与院相对,合风合地,可作养穴。”
什么意思呢?简单来说就是一户人家的房子四面围起,主宅的房门不是朝外的,而是对着自家后院,在风水位置极佳的情况下,这户人家后院可以当成一个养穴。
而这养穴,便是民间奇术中的一种,将自家祖先坟墓先迁到顺风顺水之地,在一条风水脉上的另一处地段,做养穴供祖坟,以达到风水互通的效果。
这样的民间奇术外人少有听闻,因为要形成这样的地方难上加难,不仅得要有高人布置得当,还得有适应的地儿。
二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养穴十分残忍,养穴顾名思义,是要以养为主,怎么个养法,从土坑里散发出的阵阵腥味不难判断的出。
可这种养穴一旦形成,祖宗福荫庇佑后代,能使其福帛不断,锦上添花。
封羽入行有些年头了,他看后心中大概有了数,觉得这个赵家不简单,这处赵家后院更是不简单,土坑内不定还有些什么。
田一龙这时在边上喊道:“封侄儿,你俩该回来了。”
封羽和张秀贤不多犹豫,半炷香的时间很快,回去的路上二人没多说什么,因为赵家的那二十几人一直在死死盯着二人,这感觉非常怪异,就好像封羽要对他们赵家做什么一样。
越过了赵家那些人后,田一龙带着二人到了东边一处房内,赵水生在门口做着招待,封羽见状心觉山西人还真是好面子,后院里都是这种情况了,居然还有心思招待客人。
房间内布置简单,却是该有的东西都有,赵家宅院虽大,但不像封家都是空的荒废许久,几人入座后,赵水生便将房门关了上来。
“二位大师一路辛苦而来,我赵水生感激不尽。”
说完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十分诚恳,他发福身躯弯下去怎么看都像是个皮球,但在态度上,赵水生确实面面俱到。
封羽一见赵水生这副架势便知道,他是老油条了,能这么放下身段,不顾自己是个财主身份的,这赵水生为人处世还是有一套。
“不知二位大师粗略看了圈,有什么发现?我家后院地下到底有什么,你可得救救我啊。”满口山西方言,听得封羽左右难受。
封羽刚想说话,田一龙就先说:“赵老板,稍安勿躁,人来了就是解决问题的,只是你这儿情况特殊,得一步一步的来。”
赵水生一听以为是钱给的不够,他转了转眼珠,回旋道:“田兄弟是太原城南爬子中最有经验的,我就信你,这样行吗。”
赵水生举了个手势,比划出三的数字,封羽不明这个三代表着是多少,三百银元?三千银钱?还三什么?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放心,我这两位侄子定能帮你把问题解决。”田一龙肯定的说道。
赵水生这才稍松了口气,大概在心想,天底下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儿。
封羽见赵水生和田一龙打的哑谜,觉得很是好奇,这位赵老板到底开价多少?
“赵大叔,您这个是,是多少?”
封羽照着赵水生的手势,也摆了个三的动作。
“三根金条,怎么大师觉得少的话,我可以再加,那...那五根如何?”赵水生毫不犹豫的伸出了一个巴掌,五根金条,这绝对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不等封羽和田一龙回答,张秀贤便率先站起来伸手同赵水生用五指击掌,“赵大叔是个痛快人,五根,就这么说定了,这事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到时候给你把地下的东西带上来,你想怎么处置就他娘怎么处置。”
封羽当真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赵水生不差钱的阔气,惊的是张秀贤口出狂言,封羽靠近了张秀贤,低声说道:“话是你说的,要带地下的东西上来,你自己去。”
张秀贤脸色一阵难堪,对赵水生尴尬笑了笑,“嘿嘿,赵大叔放心,赵大叔放心。”
田一龙在旁说道:“有钱也得要有命花,你们还是得小心,先听听赵老板怎么说在做定夺。”
赵水生坐到凳子上,给几人散了烟点上,边回忆边说着。
“是这样的,上个月,在上个月的时候,一到夜里我总能梦见些不干净的东西,起初并不当回事,以为是精神疲劳,吃了些中药调理着,可到了后来,这梦见的东西变本加厉,绕的我日夜不得安宁。”
“赵大叔,你梦见了什么?方便给讲讲吗?”封羽问。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自己都难想象,我梦见了一位样貌清秀,身材高挑的俊俏男子,他先是在我家后院里饮酒起舞,后来有一次看见他在吃饭,我躲在后院里偷看着,他竟然吃的是人肉,吓了我一大跳,等他转过头的时候,那竟然是个狐狸头。”
张秀贤惊呼道:“什么?狐狸头?赵大叔,你可真逗,真当是聊斋志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