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力自然是经常帮忙,加上李萍萍长得不错,村里的女人可能处于妒忌心理便说了些风言风语出来。
说着说着,可能假的都会成了真的。
村子里边娱乐活动本来就少,除了每天的农活外,在地里田上更多是一些胡吹海聊,一个好看的女人和一个老头子走得如此近,闲言碎语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众囗烁金,人言可畏,有时候说话确实能将人杀死。
许多人在说这些时或多或少是一个开玩笑的心理,也没往心里去权当笑话看待,可是说的时间长了,说的人多了,笑话就被人们信以为真了。
王利财长达一年在外地奔波劳碌,辛辛苦苦的挣钱回家过年,可结果回来后听到街坊邻居嘴里的话语,那可是话如刀刃刺在心里,让人十分不舒服。
或许他曾愿意相信自己妻子的清白,可是日积月累,心里边就有了芥蒂疙瘩。
本来没有的事情反而开始担心起来,人心里的防线不经意间就可能会被他人的言语冲破。
夫妻间有了芥蒂就会产生猜疑,那就会产生矛盾,最终才造就了这样的悲剧。
我想通了这些事情,沉吟了一下,继续问:“张德力是怎么死的呢?”
“据村长王康德的说法,王利财是在张德力喝多后,当众质问是否跟其妻子有染,因为过于愤怒,当场就翻台打了起来。”
“那躺在屋内凉席上的那具尸体是谁,张德力吗?”
“不是张德力,凉席上死的是王国东,大新村里的老好人。
他们双方打架过程中,他见到了就上去劝架,可是场面混乱,也不知道谁一铁插,一下扎在了他脑袋上,当场身亡了。”
我转了转眼珠子,继而问:“王国东是谁,他和王利财是什么关系?”
刘爽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没什么关系,虽然他们都姓王,可是并没有直接的亲戚关系,可毕竟都是一个村的,他们或多或少可能有点沾亲带故吧。”
我叹了一口气,环视了一眼村民。
他们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想了想,说:“尽量劝散了他们,还有,把两家人都找来,将事情问清楚吧。”
我心里其实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复杂的案件,无非是因为流言蜚语而起的一桩命案,只要稍微想一想便能将案件理顺来,处理起来也十分简单。
只要给死去的那个男孩以及王利财和死者张德力做个dna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一些琐碎事情,如今的刘爽应该能轻易搞定,不过竟然既然我来了,还是多少也要走个过程,至少要先去看看尸体。
刘爽自然不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在听到我的话后也只能按照去办。
于是就走回到了篮球场两帮人的中间,跟旁边的几个警员说了句,指挥他们将人群疏散,无关人员一律离开,有关人员统统等候调查询问。
这样虽然办事效率不快,可是总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摸顺。
我没有理会篮球场上逐渐开始杂乱的场面,再次走向屋内凉席上躺着的王国东。
我在走进屋里时,发现呆坐在一旁哭泣的李萍萍已经停止了哀嚎痛哭,只是时不时的抽泣两下,抱着孩子的尸体愣愣出神。
我深深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没有去理会她,而是从她身边径直走过进入了屋内。
一身血衣的王国东依然躺在凉席上,人早已经凉透了。
尸体也逐渐变得僵硬,我虽然不是法医,但是也有过不少的办案经验。
在尸体上我简单的查看了一番便判断出了王国东的死因。
王国东后脑处有一处凹陷,还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口子,伤口的形状十分粗糙,很明显是钝器所致。
我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死亡案件,尸体认过不在少数,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是农用的铁插锄头类钝器所留下的。
伤口位置在于后脑正中央,伤口的粗深来看,应该是一次就毙命了,瞬间就死亡了。
不过真正的死亡原因当然不能如此草率的光凭眼睛判断,还是需要将尸体带回去让法医验一验才能下结论。
屋内面积不大,不过也不小了。
毕竟是农村房地,地基宽敞。在屋里的右边,还有一个木门,正打开着,一张破旧的床铺正放在里边,床上只有一张被褥,没有蚊帐遮挡。
我站起身来,一眼就瞧见,被褥中躺着一个人。
我看了看屋外还在抱着孩子发愣的女人,又看了看屋内另一个妇女,同样是麻木的神情。
我这才缓缓朝着那个木门房间走去,不过在我移动过去的时候还悄悄看了屋内尸体旁边的妇女一眼。
我发现这个女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头发乱糟糟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问题,有可能是今天发生的命案打击实在太大,一时间让她无法接受现实。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猜测,看了女人一眼后,见她没有什么表情反应,我才进入到了那个房间。
小心的在床沿旁看着,我看到床铺上躺着的是一个老男人,头发几乎已经掉光,嘴边的白胡子十分稀疏。
老人的脸上更是干巴巴的皱在一起,看这模样岁数应该有七十多了。
老人的双眼紧闭着,嘴角还渗出了一些血迹,就连白胡子上也沾了不少,白须染成了红色,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老人已经没有了鼻息,估摸着是早已经死了。
我边想着边伸手在老人脖颈处摁了一摁,心中想道:“肌肉已经松垮,尸体冰凉,有些许尸斑出现,死亡时间确实是在三到四个小时之间。”
我站起身来,从内饰口袋中掏出了一双手套戴上,然后弯腰,轻轻撬开了老人的嘴,我眯着双眼凑近了看,稍稍闻了闻,这才松手直起身子。
“死者嘴里还存留着不少的酒味,看来生前应该没少喝,但是最关键的是,死者嘴里居然还有一股子杏仁的味道,那么就是中毒身亡。”
我皱了皱眉,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再次伸出手去翻看死者的嘴唇。
嘴唇呈紫色状,又翻了翻死者眼皮,发现其眼角膜浑浊,而且甚至有血丝流出的迹象。
我一惊,连忙又查看了死者的手指,发现死者的指甲居然泛出淡淡的紫色。见到这一幕,我几乎可以断定,死者的种种迹象表明都是中毒身亡。
至于是中了什么毒,我毕竟不是神仙无法肉眼看出,还是得靠法医解刨尸体,验一验死者胃中的食物残渣才能判断出来。
想到这儿,我出了房屋,走向还在跟村民纠缠的刘爽说出了自己查看到的情况。
刘爽听到后,果然意外之极,想要也进屋看看情况,不过被我伸手给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