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可能很简单,犯案的人可能也不高明。用的凶器却牵连出来一系列的人和事,所以并非我把案子办复杂了,而是案子本身就挺复杂。
“现在再把案子串联一遍。这件事情还是和任武有关系。我之前的判断应该没错,和李辉生了个儿子的女人,与任武关系密切,所以任武才安排了这一段逃跑。因为他们不是嫌疑人,拒绝配合调查咱们也没有办法。”
刘爽把话接过来:“任武又是和孟尝认识的。他知道孟尝人能量很大,知道很多咱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就打算在关键时刻让孟尝帮帮他救他一命。他没想到,孟尝并不是自身神通广大,而是背后有一尊大神。现在这尊大神让孟尝和咱们合作。”
“不合作也不行。”我又把话接过来。
现在这话在我们两个之间走了一圈案子越说越明白了。
找到孩子就能找到除了李辉之外,孩子的另外一个亲人。
凶手究竟是不是任武,还不确定。
一般人都会认为,任武是凶手,这一次跑是做贼心虚。
我的思维和一般人不一样,我倒是认为,任武的跑实际上是一种保护,或者说是放了一个烟雾弹。
有可能给李辉生了一个儿子的人她还在城市,因为我们不知道他她信息,只是将目光放在任武和孩子身上。
她尚未出现,就没有跑的必要。
任武是在掩护她,另外还要借孟尝的力量办事。
回到市局,我和刘爽两个人各自回了休息室胡乱着休息了一下。
这一晚上睡的,的确是够呛,脑子里面总是过事儿。
要说睡着了,那是不可能。
一直到孟尝把我推醒,我还是迷迷瞪瞪的。
“高队长啊,昨天你也不是喝了很多,怎么睡到时候了?”
“你怎么进来的?”我一个翻身坐起来。
孟尝一笑,转身坐下,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没有捂胸啊?起来吧,人都倒的差不多了。刘爽警官在外面已经打了半天拳了。”
我揉着眉心笑一笑,说道:“你们还挺利索。”
孟尝的办事儿一向都是非常利索。
任武今天早晨也来丨警丨察局报道了,他不是犯人也不是嫌疑人,自然不能去审讯室,只能在接待室询问。
不是我询问,而是刘爽。
反正要问什么问题我已经告诉他了。
今天我的事情是出外场和孟尝去拜访一下那两个能做切骨刀的人。
横爷虽然能做刀,但他没手艺,所以他倒是可以排除在外。
我们两个人上了车便在孟尝的指点下一路去了北乡县,他所说第一个能够制作切骨刀的人就在北乡县。
“人现在可能混的有点惨,手艺却是一等一的。他曾经是我徒弟,只是走错了路,被我开除了。城市当中没有登记过可以做刀的人,大概他就是了。人倒是不错……”
“车轱辘话说完了没有?”我直接打断了他,“我不管他人错人不错,咱们到那就为了问事情。要是没什么事就留下,有事带着他走人就行了。”
孟尝张开双手示意投降,把嘴一抿示意闭嘴。
北乡县算是这个城市中比较中规中矩的县城,不算太发达,也不算太落后。
能够住在这里的人也不会太有钱,却也不会太穷。
我们顺着他的指引来到一个小区,不是特别有钱那种也不是特别穷的那种。
从车上下来,我抬起头看了看这个地方。
“我一直以为乡下都是鸡犬相闻,耕牛种地的地方呢。没想到,这里的发展比城市也不差嘛。”
“你以为呢?我知道他最近的地址就是在六楼。走吧。”孟尝笑着解释,把车门一关招呼着我们上去。
跟着孟尝上了楼,两人没有乘坐电梯反而是徒步走楼梯。
六楼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我常日东奔西走体力算得不错。
爬个六楼轻轻松松的事情,倒是孟尝颇有些让人吃惊,平时养尊处忧没想到爬起楼梯来健步如飞。
待到两人上来时,只见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孟尝后,黝黑汉子连忙掏出口袋备好的香烟递上,语气颇是尊敬。
“师傅,您来了,怪我回来的晚,没来得及下楼接你去,这不刚收到您信息就从厂里赶回来,你们就到了。”
孟尝没有客气接过递来的香烟,顺势挂在耳后温和道。
“今个啊,不是我找你,诺,是这位高翔,高警官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了解。”
黝黑汉子愣了愣,大概是没有想到丨警丨察居然找上了门,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惯例香烟奉上,小心翼翼道。
“高……高警官,我没犯什么事啊,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别紧张,别紧张!我也没说你犯了事,就是想了解你之前做刀这方面的情况。”
我一向伸手不打笑脸人,稳定情绪,接过香烟接着问道:“对了,怎么称呼您?”
黝黑汉子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如实回道。
“我叫谭金攀,高警官你想要了解什么,只要我知道我绝不藏着掖着。”
我点了点头,可眼神一直在观察着对方脸上的细致表情,没有那种犯事后的掩饰及慌神,只是普通的紧张神色罢了。
“来来,师傅,高警官有什么事都先进屋坐着说话。”
谭金攀边说边招呼着二人进屋。
跟着进了屋,房子虽是小区房,但是屋内却还是未装修的纯毛坯房。
家具装修都十分简陋,一张劣迹斑斑的饭桌,以及几张小板凳还有一个木制的老式沙发勉强算是一个客厅,而地板布满了烟土灰尘,还有那塞成一团的旧衣旧裤显然是临时随意收拾了一下。
“你们别嫌弃啊,我孤家寡人一个,有个地方睡觉就成,地方简陋了些,你们将就着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谭金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着就去翻找饮水机下的一次性杯子。
我倒是无所谓,随意坐在了木制沙发上,孟尝也是不拘小节的人一屁股也坐了下来,顺势将徒弟给的香烟点上,拿着火机朝着我示意。我罢了罢手表示不抽。
孟尝说过他这个前徒弟现在混得有点惨,可我没想到他生活确实过得不太如意,孟尝是何许人也?
国安的人,身家数千万的人物,谁能想到他的徒弟居然混迹至此。
谭金攀接了两杯温水送来,自己则坐在凳子上,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不知道是面对丨警丨察还是如今面对他的师傅让他此刻坐立难安。
毕竟不是来聊家常的,我直接开门见山道。
“听孟尝说你做刀的功夫在咱们市里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谭金攀看了孟尝一眼,面露愧色道:“我已经很久没做过刀了。”